Chapter 13 這是她最後一次……(1 / 2)

doubleface 餘姍姍 10479 字 5個月前

Chapter 13

眼瞅著八月過了一半,這幾天餘寒一下班就會來補習班,趕在林尋下課前來接她。這個時間,餘歆通常已經和蔣延離開了。

林尋說,她會坐家裡的車,不用擔心。

餘寒卻說:“再過半個月我就要返校了,能多見一麵是一麵。”

林尋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說話。

這樣的生活不僅平靜甜蜜,甜度又不會很高,不會齁得慌,很適合她的性格和節奏。

餘寒瞅著林尋的笑容,又道:“我本來跟爸媽建議,說給餘歆也加兩節英語課,遭到她強烈反對。”

林尋:“餘歆肯定不會答應的,你還不如殺了她。”

餘寒:“她也是這麼說的。”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

直到餘寒笑容漸漸淡了,說:“蔣延可能也會來補習班。”

林尋低下頭:“嗯,我聽餘歆說了。”

餘寒:“那你……儘量不要和他接觸。有餘歆在,他還不至於太衝動。”

林尋搖頭:“我不會的。他也不會的。”

至於蔣延為什麼不會,林尋也說不上來。

如果許亦為在這裡,他一定會說,從蔣家手下汽修廠和答應他的資助開始,就意味著過去的事翻篇了。蘇雲已經走了,人死不能複生,活下來的人卻還要繼續生活,蔣延還不到二十歲,還有幾十年的奔頭,蔣爸和他一定知道怎麼選。

見餘寒還是有點擔憂,林尋說:“如果真發生什麼事,我就不來這裡了。舅舅會請家教,這原本也是他的建議。”

餘寒這才舒展笑容:“嗯。”

林尋並沒有告訴餘寒,高中三年她也經曆過被同學找麻煩的事,最終都迎刃而解,根本不需要她去解釋來龍去脈,隻要不出格、不離譜,老師會代為出麵解決問題。

現在的補習班也是同樣的情況,許亦為注資的事不脛而走,所有老師都得到加薪。從小道消息流傳開的那天開始,同學們對她的態度就額外熱絡,老師補課時額外用心。

她的學習成績一直不高不下,好在許亦為不要求她一定上高等學府,否則老師的壓力一定很大。

她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什麼都不冒頭,也不至於吊車尾,不求好事輪到她,起碼壞事不會粘上她。

車子開到彆墅區,林尋和餘寒先一步,就這樣步行走在林蔭道上。

餘寒拉了一下林尋的手,林尋沒有掙開,兩人就像是偷偷摸摸的小情人,在車上規規矩矩,隻能趁著這短短的一段路勾一下手指。

餘寒的聲音也比在車上溫和了幾分:“最近還做噩夢嗎?”

林尋搖頭:“好久沒做了。”

餘寒:“那……”

林尋知道他要問什麼:“也沒有再忘事兒,沒有頭疼。”

“那就好。”餘寒又道,“等我返校了,要記得給我發信息。我知道你不喜歡發信息,或者咱們每天晚上視頻一小會兒,十分鐘?”

林尋微笑:“嗯,二十分鐘都可以。”

說話間,兩人來到林尋家門口。

林尋腳下停了,抬了下眼皮,就看到院門口旁邊的薔薇架,花朵怒放,枝葉繁茂,有幾顆還想外伸展,有點張牙舞爪。

餘寒順著林尋的眼神看了眼,一手去拉她的胳膊:“上次劃到的地方好點嗎?以後經過門口不要太著急,要小心,或者待會兒我帶工具過來修剪一下。”

林尋沒有接話,隻是看著餘寒彎腰低頭,似乎正在檢查那道疤,還聽到他說:“你肯定沒有好好處理傷口。”

林尋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側臉,被風吹動的短發,輕聲叫道:“餘寒。”

“嗯?”餘寒看向她。

林尋盯住他的眼睛:“我是什麼時候被劃傷的,你還記得麼?”

餘寒微怔:“你又忘了?剛才還說沒事了。”

林尋:“我沒忘,我隻是和你求證一下。”

餘寒:“哦,就是那天你和我去找餘歆,你跑出來太急了,刮了一下。”

林尋笑了一下:“和我記得一樣。”

餘寒直起身,在她頭頂揉了一下:“先回家吧,我一會兒帶工具過來。外麵蚊子多,你就彆出來了。”

林尋點頭,又是一笑,隨即在他的目送之下進門。

餘寒沒有食言,不到十分鐘,他就拎著工具箱過來了。

聽說他家院子裡的植物,現在都是他在打理,照顧花草和小動物不隻是學校的課程,也多虧他自小就跟餘爸學習。

林尋就站在窗戶裡,雙手捧著紅茶,一邊喝一邊望著那幾顆薔薇出神,自然也看到那些枝葉和上麵的刺在餘寒身上劃來劃去,幸而他穿了保護服。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響動。

林尋回頭一看,許亦為從書房出來了,他手裡還拿著一瓶藥。

林尋走上前,見許亦為將那瓶藥放在桌上,說:“這是我投資的實驗室新研發出來的藥品,專門針對你的體質,你試試。”

林尋記得這茬兒,拿起藥瓶打開蓋子看了眼,裡麵混裝著紅色和藍色兩種膠囊。

林尋問:“拿我當小白鼠?”

許亦為:“已經做過動物實驗了。我自己也吃了幾天,沒有副作用,效果不錯。”

“你?”林尋怔住。

許亦為:“這隻是一種補充體力、增加腦力的保健藥,可以治療頭疼、健忘的毛病,不屬於管製藥物,就算吃不好也吃不壞。”

林尋又好奇地看了眼:“就是說如果我睡不好、頭疼、斷片,都可以吃它?要是真這麼神奇,推向市麵一定能賺大錢吧。”

許亦為輕笑,並不接這茬兒。

“謝謝。”林尋將藥收下了,見許亦為抬腳就要走,又將他叫住,“能不能再和我說說我媽的事?”

許亦為回過身:“你想問什麼?”

自從許亦為強調她和許南語都沒有病之後,這陣子林尋也改了口風,不再堅稱自己有精神分裂,她想或許這樣才能問出更多東西,否則他們的對話會一直浪費在她到底有沒有病的討論上。

林尋:“雖然我媽的體檢報告是誤診,但是就那些描述來看,和我現在的情況很相似。你說她是因為有了我才不藥而愈,那麼有我之前她是什麼樣的狀態,有沒有嘗試過治療,或者吃什麼藥改善?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吧?”

許亦為沒有立刻回答,林尋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卻見他隻是勾出一抹笑,眼神一貫的深邃難測,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問,而且已經等候多時了。

林尋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解讀,隨即就聽許亦為說道:“她比你更主動,不隻是到處尋找解決方法,還參加了一些神學組織,試圖從科學之外的領域來解釋這一切。她沒有住院,也沒有接受精神類藥物的治療,她堅信那些幻覺是真的,直到有一天……”

直到有一天?

林尋睜大了眼睛:“什麼?”

許亦為卻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才說:“她說她知道該怎麼控製了。”

“控製?控製發病嗎?”林尋追問,“這個還能控製?”

許亦為:“是控製幻覺和失憶的問題,從那以後她就沒有再產生過幻覺,也沒有再失憶。”

簡直不可思議。

林尋:“這是在有我之前,還是有我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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