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開啟歸墟煉獄並非易事,若我沒猜錯,此封印術一直由神帝紫霄掌控。若我們能在歸墟煉獄開啟之前先解決了紫霄,一切就好辦了。”
群玉道:“好主意。我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然而他們心裡都清楚,就算是從前全盛時期的群玉,也無法輕易殺死一位上神,更彆提神界之主了。
“主人,彆忘了還有我。”青雁撲扇兩下翅膀,道,“世上最強的誅神靈物在我體內,你我聯手……”
群玉連連搖頭:“不行。暮金蟾已經成為你元神的一部分,一旦使用,它就會失去力量,變成死物,那你怎麼辦?”
陸恒道:“西神或許有辦法保住青雁不死。”、
群玉皺眉:“你把這都告訴她了?”
陸恒搖頭又點頭:“我曾讓青雁與她見麵,讓她知道暮金蟾在青雁體內,後來又對她直言我想殺神帝。隻要她稍微想一想,便能猜到我要用暮金蟾誅殺神帝。”
“而她沒有把件事告訴神帝,也沒有派人來抓青雁。還真是可信的。”
群玉
緩緩鬆了口氣,有些驚訝道,“沒想到西神與連玦關係如此親厚,竟願意為了故去的舊友,走上弑帝這條路。”
陸恒神色淡淡:“若真的親厚,當年就不會對我痛下殺手。她現在這麼做,隻不過為了成全自己無處排解的悔恨之心罷了。”
陸恒牽著群玉在花園裡漫無目的地走,交代了許多事,做了諸多安排。
不遠處的曲徑上人影晃動,是薑七給滿地亂跑的饕餮牽上了繩,溜著它走回來找群玉。
薑七一襲紅衣豔麗如火,提裙朝陸恒款款一拜,道:
“上神好久不見,您還不知道饕餮會說話了吧?鐵鐵乖,來來來,快給尊貴的神界客人展示一下才藝。”
群玉眼角一抽,側眸看見一無所知的陸恒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結果下一瞬就被饕餮無差彆的辱罵炸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汪!該死!男人都該死!汪汪汪!男人都該死!都該死!該死!死!都死!汪!”
……
饕餮吼得又粗獷又有韻律感,薑七在一旁螺旋升天式伴舞,不僅身體在旋轉,腦袋也在脖頸上高速旋轉,發出頻率極高的“嘎吱”聲,幾欲飛出脖子,飛向宇宙。
陸恒僵站在原地,被這驚悚的場麵嚇得有點懵。群玉也沒料到薑七這家夥突然飛出來搞這一出飯後消食節目,她心下有些暗爽,手上卻很不客氣地召來一陣大風,將還在狂吼狂舞不休的鬼狗一人組狠狠打飛了出去。
饕餮就連被打飛,慘叫的台詞依然是那直擊人心的“男人都該死”。
群玉拉了拉陸恒衣袖,憋笑道:
“他們都被我打跑了,你還好吧?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呢,是不是對號入座了?背著我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陸恒輕輕吐了一口氣,道:“小神潔身自好,魔主大人大可放心。倒是大人您,辦什麼廚藝大賽、廚神爭霸賽,選廚子是假,擴充後宮是真,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群玉氣急道:“子虛烏有!誰在外麵造老娘的謠?”
陸恒親自參加了廚神爭霸賽前幾輪的比試,自然知道那日青雁送給他的宣傳單被人篡改了。不過,她才離開他幾個月,吃東西已是這般來者不拒,什麼水平的人她都誇得出口,屬實叫人心裡不是滋味,之前那麼長一段時間的精心“飼養”,好像都白費了。
“還要給我賜姓?”
陸恒淡淡睨著她,“說我已經死了,賜姓紀念一下。這話總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你怎麼不誇我嘴巴靈?你做得和從前差那麼多,我都能分辨出來呢。”
群玉憤憤瞪著他,忽然一揚手,將周遭所有窸窣的聲響,鳥叫、蟲鳴、風聲,通通屏蔽在外,整個魔宮落下結界,寂靜而封閉,青雁也識趣地飛走,隻留下他們一人相對而立。
群玉鬆開抓著陸恒的手,眼神直勾勾的,似是想看穿他的皮肉,直看到他心底,可惜她眼前隻有一團厚重的迷霧,群玉深吸一口氣,道:
“你這人怎麼好意思找我
算賬的?我自認沒有哪點對不起你,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可你心裡是怎麼想我的,你敢說嗎?”
“有什麼不敢?”
以陸恒聰慧,自能猜到群玉心中症結所在,
“你在意的是那日的怨訴靈,不錯吧?”
群玉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率地提起。
不等她回應,陸恒忽然攬住她的腰,將人拽入懷中,緊緊抱住了,冰涼的下顎抵在她鬢角,聲色沉冷道:
“怨訴靈的確要我殺你。你覺得我被引誘了,控製了,恨不得當場將你手刃,是這樣的吧?”
群玉埋在他胸前,用力吸了一口冰涼的夜息草香,悶聲道:
“難道不是嗎?”
陸恒有些無力道:“我若不奮力與你交戰,如何讓人相信我與你的決裂之心?我若真被控製了,豈會讓你實打實地捅我一劍?”
群玉難以置信地推開他:
“你的意思是,你都是裝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演得也太像了,仿佛真的在拿命與她相搏,非要血戰到底一般。
“不對不對。”群玉搖搖頭,“你合該恨我的,你為什麼不恨我?就算隻有一點點,那也是恨,也能被怨訴靈利用。”
她這番言論簡直令陸恒哭笑不得:“你自己這樣想,為何要強加在我身上?”
群玉手指攥著他的玉色腰帶,微微偏過頭,道:“因為我是魔神峮獄,是所有神族的宿敵。你全家的死,多多少少都能和我掰扯上關係,就算我是被汙蔑的,你就一點不受那些言論的影響嗎?”
群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以前永遠都是自信的,也從不在意旁人對她的看法,但是在陸恒麵前不一樣,她非常在意他對她的任何一絲感覺,隻要有一點點不好,她就會煩躁、不安、患得患失,甚至不願意抬眸與他對視,以前她的心還會試圖掙紮一下,慫恿自己“殺了他就好了,趕緊殺了永絕後患”,現在則是完全沒有這種心思,除了鼓著個臉生悶氣,說些撒嬌似的狠話,其餘什麼事也做不出來。
但她這副樣子,已經夠折磨陸恒了。
他抬手掐住她下顎,把她偏到一旁的臉掰過來,一字一頓問道:
“你是魔神峮獄嗎?”
“什麼意思?”群玉不明所以,“不然我是誰?”
陸恒道:“魔神峮獄誕生萬萬年來,從未開口說過一個字,性格極為孤僻冷漠;魔神峮獄殺人如麻,視天下萬物為螻蟻,從未對任何生靈產生過憐憫之心。你覺得這是你嗎?你自己應該也能感受到,從前的魔神峮獄,早就死了。”
陸恒:“也許是在她放棄生命,被眾神用銀羽烏蓮封印在不周山下的那一刻;也許是在她自願忘記一切,封印所有法力,成為人類的那一刻,曾經的魔神峮獄就已經不存在了。”
陸恒:“你繼承了她的法力和記憶,有許多地方和她相似,但又有更多地方與她截然相反。就算你們是同一個元神,在我眼裡,你也不是她,不是我母神的
宿敵,你和我全家人的死沒有一點關係,你隻是從豐安山一棵樹上掉下來落到我懷裡的群玉姑娘,我對你怎麼會有一絲恨意?我喜歡你還來不及。”
群玉睜大眼睛看著他,心臟越跳越快,好一陣都不出話來。
“你……你非要這麼想,非要這麼喜歡我,那我也沒辦法。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群玉說得很沒氣勢,心情卻肉眼可見地好轉了。
她攥著陸恒的腰帶,突然踮起腳親了他一口。
男人睫毛輕顫,像振翅的蝶翼,冷白的臉色紅潤了些,群玉覺得很是可愛,遂舔了舔唇,大大方方道:
“陸恒,我又餓了,想吃人的那種。”
說罷她便撲上去,把人按倒在一棵粗壯樹乾上,手腳並用剝起了他的衣服。
“等一下……”
陸恒覺得不太妥,“我們還在外麵。”
群玉笑道:“這裡可是魔界,我是魔界之主,想怎樣就怎樣,你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陸恒無奈,任由她把自己上衣剝了,半掛在臂彎,露出一片白淨精壯的胸膛,群玉通紅著臉亂摸一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隻有一次經驗,那回又喝醉了,整個人騰雲駕霧暈暈乎乎的,根本不記得是怎樣一個流程。
魔界的植物生得怪異又紮人,陸恒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感,好整以暇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就沒了?
他的眼神仿佛這麼說。
群玉清了清嗓,從他身上稍稍離開,隨後半垂著眼,看著坐靠在樹下的男人。四下光線昏暗蒙昧,隻見他衣衫半褪,潔淨的神袍墊在身下,長發從冠中散落,披散在胸前虛掩著雪白的肌膚,塊壘分明的肌肉染著淡淡血色,是被她剛才毫無章法的蹂|躪弄出來。
群玉深吸一口氣,揉了揉滾燙的臉,矜傲道:
“我不是不會,就是不想動了。既然來我魔界做我的入幕之賓,那就由你來伺候我吧,戰神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