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隔空飛將黛玉解圍,改頭換麵緋玉現身(2 / 2)

薛虹聽她說出黛玉閨名,心下信了七八分,忙抱拳道:“對不住,在下剛以為是歹人,下手失了分寸,還請這位姑娘海涵!”

那姑娘紅了臉,低聲道:“快請帶我進去吧,若是在街上撞見了人,我可活不了了。”

薛虹忙讓開路,請那姑娘進去。

洗墨剛喝完一大杯冰水出來,見自家二爺領了個小廝打扮的人進來,忙迎上來道:“二爺,快進屋歇著去吧,這引人出入的事兒哪裡用得著爺?”

薛虹道:“這位是林姑娘家裡的人,我自帶進去。你若忙完了,可去幫著林管家設靈堂!”

洗墨雖疑惑,也隻得領命去了,一路又遇見幾個林府下人,都被薛虹糊弄過去。

進了黛玉院裡,薛虹先去找了守夜的老婆子,問清黛玉剛睡下,便道:“你去找紫鵑,看姑娘睡著沒?若是睡著了,千萬彆驚動,隻叫紫鵑或者雪雁出來一個就是了。”

婆子領命去了。

那姑娘顯然是個愛說話的,憋了一路,早忍不住了,笑道:“林妹妹這麼小年紀,睡得倒早!若是在我家裡,這會兒,再沒有人上床睡覺的。”

薛虹聽她提及閨閣中事,不好開口,隻能假裝沒聽見。

那姑娘又道:“這裡院子倒大,不像我們那兒,一家幾口擠一個院。”

她見薛虹總不答話,不滿起來,撇嘴道:“虧你還是大家公子,探花郎呢!怎麼問幾句,不回一個字的,莫不是鋸了嘴的葫蘆?”

說著,自顧自地笑起來。

幸虧這時,傳話的婆子帶著紫鵑出來了。

紫鵑見有外人,隻掃了眼,就向薛虹道:“姑娘剛睡下,卻未睡實,讓我出來問問什麼事兒?”

薛虹道:“這位姑娘,說是林妹妹的本家堂姐,我不好單獨見她,想請你們姑娘見見。”

紫鵑這才下死眼看了那姑娘一眼,笑道:“既是咱們家的小姐,可有信物沒有?我好拿了去回姑娘。”

那姑娘十分豪爽,當即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來:“現有薛公子給我哥哥的信為憑,你進去告訴黛玉妹妹,就說我是緋玉姐姐,幼時和她一處讀過書的,當時的西席先生叫做賈雨村還是賈雪村的!”

紫鵑雙手接過信,看了眼薛虹,見他微微點頭,才轉身回去稟報。

不一會兒,雪雁出來,請薛虹和林緋玉去書房坐,又倒了茶來。

黛玉在紫鵑的攙扶下,姍姍而來。

薛虹見她衣衫雖齊整,發髻卻未完全梳起,隻斜斜插了一支白玉珍珠簪,自有一股慵懶動人的氣度。

林緋玉已經站起身,迎了上去:“這若是在他處遇到,我還不敢相認呢,妹妹真真天仙一般的好模樣!”

她拿下頭上的帽子,散下烏油油的頭發來,笑道:“妹妹看我,可有大變樣?那時候咱們都不過五、六歲,妹妹想是已經記不清了。”

薛虹看那緋玉如此不羈,早就背過身站著,假裝看窗外風景。

黛玉仔細看了看,也笑道:“緋玉姐姐,你這些年好嗎?”

緋玉歎氣道:“好什麼呀,你剛走不到一年,我父親就沒了,隻留下母親和我們兄妹四個,被那起子人欺負,受足了氣!”

黛玉拉著她坐下,安慰幾句。

聽她又道:“我那母親既多病,性子又軟。大哥中了秀才,也不敢上京城參加會試,還留在家裡照顧二哥、我和青玉。幸虧林大伯照顧我們,時常接濟些錢米,這才讓我哥哥把我們拉扯大。”

提及林如海,她落下淚來:“兩年前,林大伯還幫我哥哥成了家,指導他處理族中事務,把他當下一任族長培養,這才讓那些小人不敢欺負我們。隻可惜,林大伯這樣的好人,偏偏就這樣去了。”

黛玉聽她說起父親的好處,也忍不住心酸落淚。

兩個姑娘拉著手哭得停不下來,薛虹無法,隻得避出門去,站在走廊上聽二人談話。

好一會兒,才聽到緋玉道:“今年年初,林大伯就把族長的印信寄給了我哥哥。我自己的叔叔倒還好,就二房的那兩個,上躥下跳地一刻也不消停,還到處造謠,說我哥哥的族長印信是自己刻的,族裡老人拿出往年族中憑據對照了才罷休。”

想是黛玉露出了疑惑表情,緋玉停下來,解釋道:“二房那兩個就是林如河、林如湖,他是我父親的叔伯兄弟。咱們林家也是詩禮大家,哪成想出了這麼兩個活寶?偏偏兄弟倆娶的媳婦,都不是曉事的,一個蠢,一個壞,這些年淨想著來占我們的便宜。我大哥好說話,我眼裡可揉不得沙子,來一次我罵一次……”

她越說越遠,薛虹站得不耐煩起來,幸而黛玉接口道:“姐姐,你這麼晚趕來,想是必有要事,咱們先說要事吧!”

緋玉“哎喲”一聲,拍手道:“可是呢,要事要緊!”

她一字一頓地道:“我是來求救的,林如河他們,給我哥哥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