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竇根本不知道晏汀予和喻泛達成的契約,一走到走廊,他就摸出煙來,熟練抽出一根:“喻哥,給。”
喻泛抿了抿唇,說不出拒絕的話。
一周不碰,他確實有點想。
晏汀予替他答道:“他不抽。”
潘竇驚了:“不是,你真是出來放水啊?”
喻泛當然沒水可放,但形勢所迫,他隻好硬著頭皮承認:“不然呢?”
潘竇兀自點著煙,深吸了一口,表情饜足而享受:“看來咱哥倆是沒默契了,那什麼我就出來吸口煙,隊長你跟我喻哥上吧。”
他轉頭往窗邊走。
喻泛隻好認命地跟著晏汀予去衛生間的方向。
誰料到了衛生間門口,卻看到背抵
在牆邊,
戴著帽子,
悶聲吸煙的盛緒。
盛緒臉色陰沉,周身氣壓很低,一條頎長的身形立在那兒,仿佛一包一點即燃的炸藥。
他背手夾煙,牙齒咬住煙蒂時,食指和中指骨節壓在唇上,毫不溫柔,把乾澀的唇壓得發白。
此時此刻,他出現在這裡,最後一場關鍵局由誰打已經很明了了。
TEA教練的確保守,怕更換選手引得隊內軍心不穩,所以還是讓Ever上。
盛緒顯然極度不滿,所以很不給麵子的扔下隊伍,出來吸煙了。
盛緒聽到腳步聲,耳朵動了動,瞥一眼,看到晏汀予和喻泛。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沒心情理,所以盛緒乾脆一扭身,拿後背對著他們。
喻泛眉毛一挑。
以前在DTG見了,盛緒還知道跟他打聲招呼,現在就直接裝沒看到。
小孩兒真沒禮貌。
喻泛笑嘻嘻道:“盛緒,春決打的不錯,陳奏還跟我們誇你來著。”
盛緒手裡的煙抖了一下,背肌繃得很緊。
喻泛:“我們剛才都說,要是在DTG,第三局就換你上了。”
我們,當然指的是DTG這幫前隊友,還有教練組。
晏汀予深深看了喻泛一眼。
盛緒聽聞鬱悶壞了,但又無處宣泄,隻好把煙抽的更狠,最後乾脆狠狠碾在手腕處的隊服上。
火星灼燒布料,發出滋啦一聲,又很快熄滅。
煙蒂都被他碾彎了。
沒有選手不渴望上場比賽,更何況,還是這麼關鍵的比賽。
喻泛瞥見他過激的動作,“嘖”了一聲:“還比賽呢,你們隊長就放你出來抽煙?”
豪門戰隊都有嚴格的選手約束製度,TEA也不例外。
盛緒扭過臉,一手撥開帽衫,揚起下巴:“你說我的輔助?”
這下連晏汀予都輕挑了挑眉。
當今LPL職業圈,還沒有敢這麼稱呼虞文知的。
虞文知今年二十二歲,S冠得主,豪門戰隊TEA隊長,統治LPL下路長達三年的國內第一輔助,小輩們誰還不客客氣氣地叫聲虞隊。
但盛緒居然稱呼他‘我的輔助’。
喻泛不記得盛緒有這麼稱呼過許岑,當然大概率是因為盛緒看不上許岑。
喻泛彎起眼睛,揶揄:“你的輔助,嗯嗯嗯。”他指了指一邊的晏汀予,模仿盛緒的語氣,“這是我的打野,我的打野就不讓抽煙。”
盛緒輕蔑道:“切,小孩兒才被人管著不讓抽煙呢,成年還被管丟不丟臉?”
盛緒一副你們大人真幼稚的表情。
喻泛:“......”挺紮心啊。
就在這時,走廊裡又響起腳步聲,一個無奈又溫和的聲音問道:“聊什麼呢?”
虞文知臉上掛著疲累,朝這邊走來,他站定腳步,揮開彌漫的煙味,看了看盛緒手裡碾的稀巴爛的煙
頭。
虞文知抬手在盛緒腦袋上拍了一下,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就跑出來抽煙,我連加油都沒喊就出來找你。”
他嗔的不嚴厲,沒什麼氣勢,倒像是在哄人。
他也的確是在哄人,不然不可能扔下TEA所有人,出來找一個盛緒。
盛緒被人敲了腦袋,眉頭深皺,嘴巴繃成一條線,一口氣已經運到胸口了,但對上虞文知平靜的眼神,到底什麼也沒發出來。
他垂著頭,剃短的頭發和脾氣一樣硬,一語不發。
喻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反擊的機會,調笑道:“喲,果然小孩兒才被管。”
盛緒的臉頓時憋紅一度。
晏汀予見他還要戲弄彆人家小孩兒,也很想拍拍肉多的地方教育一下。
但在外人麵前,他還是很給喻神麵子。
虞文知拉住盛緒的領子,衝晏汀予和喻泛微笑:“有空再聊,我帶人回去了。”
晏汀予點頭:“加油。”
虞文知領著盛緒走後,喻泛喃喃道:“晏汀予,我發現盛緒挺聽虞文知的話,剛才那要是許岑,盛緒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
晏汀予淡聲道:“虞文知情商很高,一句‘我連加油都沒喊就出來找你’,盛緒應該特彆受用。”
“真的哎。”喻泛一邊感歎一邊打算往回走。
虞文知都匆匆回去了,說明比賽要開始了,最關鍵的一局他不想缺席。
晏汀予站著沒動:“不去衛生間了?”
喻泛:“。”
他差點忘了。
喻泛隻好和晏汀予一起進了衛生間。
選手專用衛生間打掃的很乾淨,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清冽茶香。
喻泛走到小便池前,猶豫了一下,慢吞吞拉開褲鏈。
他真的一滴都沒有。
晏汀予卻是神色如常,拉開,拿出來,放水,一氣嗬成。
喻泛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惡意揣測了晏汀予,晏汀予不是堵他抽煙,而是單純要去衛生間?
衛生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並身站著,很難不注意彼此。
喻泛下意識瞄了晏汀予一眼,眼神還微微下移,停在某個地方。
喻泛:“!”
發育這麼優秀嗎?
怪不得,在宿舍看晏汀予圍著浴巾出來,也覺得很鼓。
這還是沒精神起來的狀態啊......那精神起來得什麼樣?
晏汀予感受到身邊若有若無的目光,也回看過去。
他看到喻泛掐著小喻泛,對著牆,相對靜止。
晏汀予:“有困難?”
喻泛回神,順著晏汀予的目光看了看軟趴趴的小喻泛。
它真的一點要工作的念頭都沒有。
喻泛不解:“你是說?”
晏汀予表情嚴肅:“如果是腎或者前列腺,我覺得......”
喻泛登時從脖子紅到耳根,頭頂的卷毛都炸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
“我腎特彆好!”
“前列腺也是!”
晏汀予默了幾秒,忍笑:“哦。”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