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京聖走的時候,茶粉一片哭天嗆地,覺得TEA要完了。
虞文知頂著這種壓力,接過了崔京聖曾經的任務。
可帶隊三年,他都沒能讓TEA回到崔京聖造就的巔峰盛世。
或許有很多理由可以開脫,比如很難選到合適的AD,比如LPL想要奪冠必須要有韓援......
但虞文知不是習慣找借口的人,他其實更願意為難自己,逼迫自己。
可一年又一年過去,他也會迷茫,會不會好運隻會降臨一次,他再也沒可能奪冠,他的職業生涯巔峰,就在二十歲了。
11月8號是他的生日,他其實還提前許了願,希望今年能夠進入總決賽。
果然許願隻是自我安慰。
虞文知點點頭:“嗯,我知道。”
經理:“成績還是可以的,讚助商那邊都滿意,也默認續約了,咱們商務明年不會降。”
澤川:“那就好那就好,隊長你也彆自責,崔n他有多厲害誰能比咱倆清楚。”
虞文知勉強笑笑:“怎麼都安慰起我來了,不用,比賽也累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
經理:“對,休息一下吧,咱們等總決賽打完再走,這一周你們在曼哈頓好好玩玩,大都會博物館的門票都給你們買好了。”
教練:“那晚上咱就不組織聚餐了,你們直接從酒店點,然後早點睡一覺。”
於是,下午五點半,選手們背著外設,各自回酒店房間。
虞文知走在前麵,盛緒跟在後麵。
虞文知小臂上的肌內效貼忘了摘,那東西貼時間長了對皮膚不好。
盛緒想說話,可話到喉嚨,又澀又乾,根本吐不出來。
他隻好臭著臉閉嘴。
走在長廊,虞文知一句話都不說,也沒看他一眼。
顯然在生氣。
到房間門外,虞文知掏出卡,刷開了房門,自己進去後還幫忙推了一把門,給盛緒留下空擋。
盛緒跟進來。
路過玄關,虞文知換了拖鞋,往客廳走。
盛緒緊跟著換了拖鞋,剛想往裡走,就聽虞文知不鹹不淡地說了聲:“站著。”
盛緒整個人一僵,驚愕地看向虞文知。
虞文知走去了客廳辦公桌,他拉開椅子,坐著,抬起左手,撕掉了黑色的肌內效貼。
小臂的皮膚完全紅了。
他隻瞥了一眼,就放下手,打開了辦公桌上的電腦。
盛緒還在玄關站著,難得有些不知所措,想邁步進去,腳跟抬起半截,又壓了回去。
他皺皺眉,以前虞文知沒這麼跟他說過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虞文知終於又開口,依舊淡淡的,嗓音裡沒有喜怒:“靠牆邊站。”
盛緒肌肉又是一僵。
他深吸口氣,額頭青筋跳了跳,咬牙撕掉唇上乾裂的皮。
幾秒後,他艱難地邁步到了牆邊。
虞文知卻已經專心看起電腦了,而且是今天這場比賽的回放。
盛緒在牆邊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
得小腿有些酸,他又沒臉動彈,隻好硬挺著,一動不動。
正這時,房間門被人敲響了。
“虞文知虞文知,在嗎?有空嗎?聊聊嗎?”
是喻泛清亮揶揄的聲音。
虞文知抬起眼,似乎對喻泛的到訪並不意外,他起身略過盛緒,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喻泛和晏汀予。
虞文知微笑:“來了。”
喻泛挑挑眉:“你都不驚訝啊,你猜到我們要來?”
靠,這是什麼七竅玲瓏心!
虞文知笑而不語。
晏汀予似乎也不意外虞文知知道他們要來,他拍了下喻泛的腰,對虞文知說:“方便進去說嗎?”
盛緒聽聞,神經都繃緊了。
虞文知讓開一條路:“晏神的話,應該會忍到明天來問我,但是喻神你應該忍不住。”
喻泛笑嘻嘻:“嘖你好了解我啊,其實我還想了個辦法安慰你來著。”
虞文知:“不至於。”
虞文知帶晏汀予和喻泛進去,喻泛自然也看到了站在一邊的盛緒。
但他們都在客廳辦公桌前坐下了,盛緒卻還在那裡站著。
盛緒拳頭都攥緊了,眼神也忐忑期待地望著虞文知,可虞文知沒發話,他腦中激烈掙紮後,還是沒敢動。
喻泛詫異地回頭看盛緒:“你在那兒乾嘛呢?”
盛緒扭過頭,掩耳盜鈴,不去看喻泛。
喻泛張了張嘴:“你不會在罰站吧?”
盛緒聽到‘罰站’兩個字,瞬間麵紅耳赤。
他自暴自棄地抓起隊服外套的帽子,扣在了腦袋上。
晏汀予揉揉喻泛的卷毛,將他腦袋扳過來,不讓他繼續看盛緒熱鬨:“有正事。”
喻泛轉過頭來,瘋狂眨眼看著虞文知。
虞文知裝作沒看到,對晏汀予說:“你們來問QZ。”
晏汀予:“本土賽區,通融一下,虞隊有什麼心得嗎?”
虞文知笑:“我們還沒來得及複盤呢。”
晏汀予挑破:“彆謙虛,你是我們這裡最了解崔京聖的人,肯定能看出什麼?”
虞文知從桌下的minibar裡拿了兩瓶水,遞給晏汀予和喻泛:“先說說你們看出什麼了?”
喻泛輕笑:“說實話你們下路打的挺不錯的,小倔驢輸出夠強了,至少下路對線我覺得沒輸。”
他剛才隨口一句罰站讓盛緒尷尬,現在不動聲色的給盛緒找個麵子。
虞文知心知肚明,順著他的話說:“下路還可以,但是也犯了大錯。”
喻泛好心道:“你說對線被抓那次,其實我也沒注意他們打野帶了TP,要是我可能也去殺崔京聖了。”
虞文知意味深長道:“哦。”
晏汀予:“第四局能看出來,隻要速度夠快,就能破QZ的運營。”
隻可惜那一局出現的太晚了。
虞文
知點點頭:“一是因為盛緒夠快,二是因為崔京聖慢了。”
晏汀予挑眉。
虞文知:“我一直奇怪,QZ如果有第五局的實力,前幾局為什麼耍那麼多花招,引導盛緒一次次犯錯,直到第四局,我才意識到,崔京聖這麼做的目的。”
“他不是故意炫戰術,他是迫於無奈,他沒法支撐五局高強度的比賽,也沒有信心能夠零封TEA,所以他隻能把精力留到最後。”
“我都忘了,他今年已經26歲了,是英雄聯盟在役選手中年齡最大的,人人都會遇到的狀態下滑,精力不怠,他怎麼可能遇不到。”
“所以想打敗QZ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熬,但......”
虞文知頓了頓。
晏汀予卻冷靜地幫他接了下去:“但熬這個戰術TEA可以,卻並不一定適合DTG,因為我們戰隊李澤南的年紀也不小,而年齡最小的許岑,起不到盛緒的作用。”
虞文知見他如此直接,點了點頭:“嗯,而且我猜你的戰術,他也已經研究透徹了,所以輪到你們,還是個無解的難題。”
晏汀予沉默。
虞文知說的沒錯,哪怕想出了對付QZ的辦法,可他們條件不具備。
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寂靜,仿佛同時陷入了僵局。
隻有喻泛微不可見地扯了扯唇。
熬。
意味著每一局都要拿出超過盛緒第四局的強度,彌補許岑與虞文知的差距,同時消耗崔京聖的精力,讓他支撐不到最後。
喻泛的目光微微下垂,定在地板的一塊凸起上,他下意識捏了捏右手腕骨。
不就是......熬嗎。
晏汀予思緒很亂,沒有留意到喻泛神情的變化。
又過了一會兒,晏汀予起身告辭,虞文知笑著送到門口:“明天加油,V6你應該研究好了。”
晏汀予點頭:“謝了。”
喻泛故作輕鬆道:“好了好了,彆想了,打完明天再說,反正總決賽還有一個星期,車到山前必有路。”
晏汀予失笑:“謝謝喻神安慰我。”
虞文知關上門,這才看向扣著帽子,垂著腦袋的盛緒。
盛緒老老實實的在牆邊站了四個小時,一動沒動。
其實今天盛緒雖然犯了錯,沒有聽指揮,但整體五局下來,兩個MVP都是盛緒拿的,他起到了很大作用。
虞文知站在他對麵看著,不說話,盛緒不敢對視,隻是察覺到虞文知的注視就讓他無地自容。
虞文知終於開口,輕聲問:“知道聽指揮了?”
盛緒站的渾身肌肉僵硬,聽虞文知說話,他一緊繃,酸痛瞬間蔓延。
他喉結滾了一下,眼睛垂著,耳朵紅的快要滴血。
罰站這種教訓小孩兒的方式,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盛緒聲若蚊蚋,扭開臉,悶道:“知道了。”
虞文知看著他彆扭又害臊的樣子,心裡好笑,語氣才又變得溫柔:“晚上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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