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越想越後悔，可惜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後悔藥可吃了。
“砸了，你還想等他出來啊？”
章大熊看到妹妹半天不說話，瞪著眼珠說道。
“我……”
章翠花低著頭，眼裡滿是苦澀。
要說她不愛方躍進吧，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可是當時之所以看上方躍進，虛榮的成分還是占據了大頭。
她就想著要壓柳葉一頭。
可是現在，人家柳葉在縣裡發展越來越好，自己卻落得要離婚的下場。
當然，她倒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至少得到了一個縣城供銷社的工作，雖然說發生這種事情後，她在供銷社的日子會比較難過，但好歹也能留在縣城。
“翠花，你倒是說話啊？”
章老漢有些著急地催促道。
“好。”
心裡權衡了一番，雖然還是有些不舍得，章翠花也是答應下來。
“行，既然決定了，咱就不要耽擱，現在就去方家，把事情給辦了。”
章大熊哥倆不想夜長夢多，見章翠花答應下來，便站起身來，招呼妹妹立刻動身。
……
“這個模特的效果真是太差了。”
裁縫店裡麵，柳葉瞅著眼前的布模特，很不滿意地搖搖頭。
和後來的塑料模特比起來，布模特軟噠噠的，衣服套在上麵，也是有些皺，看上去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你又在這裡研究什麼呢？”
這個時候，吳索友從外麵走進來，看著柳葉思索得入神，有些奇怪地問道。
對於柳葉這些奇怪的發明，吳索友打心眼裡是非常佩服的，現在看柳葉又在尋思，也是非常好奇。
“你在外麵跑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塑料模特啊？”
柳葉抱著一絲希望說道。
雖說塑料模特要八十年代中期才出現在縣城這邊，可是難保大城市會出現得早一點，畢竟這算不得什麼新鮮東西，在國外那是很早就有了的。
“塑料模特？”
吳索友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見過，乾嘛用的？”
“你看這些衣服，”柳葉指著掛在布模特上的衣服，說道：“一點都不挺，軟噠噠的，難看死了。”
“哪有。”
吳索友驚奇地將這些衣服看了一變，“我覺得都挺好看的。”
柳葉會覺得難看，那是因為她是專業人士，眼光自然會挑剔一些，普通老百姓哪會看得那麼仔細，他們隻會覺得款式很好看，衣服做得很精致。
“你看，這裡啊。”
柳葉嬌嗔著說道。
“就一點點，有啥關係！”
吳索友有些不以為意地說道。
“索友，咱們是做生意的，”柳葉一臉認真地教訓道：“咱要想生意一直做下去，一定要精益求精，這樣才不會被市場淘汰。”
“我知道了。”
聽著精益求精這四個字，吳索友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來。
經濟改革剛剛開始，人們對產品的追求還沒有到追求質量的層麵上來，如果換做其他人，可能會覺得柳葉小題大做。
但是真正有生意頭腦的人，卻是聽得出這四個字的分量，而吳索友正是這樣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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