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接著一聲, 聽得容曉曉都是一臉驚訝。
之所以會鬨這一出,也確實是想過讓南望大隊的人一起站出來。
碰到好幾個人,都說趙婆子是一個沒臉沒皮的人, 想來大隊裡再她手上吃虧的人不少。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能找回場子的機會, 又能直接在趙婆子身上挖一塊肉, 多少會有一些人冒出來。
隻不過,容曉曉是真沒想到趙紅的嘴巴能這麼臭。
這哪裡隻是隨便說說?分明就是直接造謠了。
甚至是帶著目的去造謠,完全就是在勒索。
“死老太婆, 叫你欺負我媳婦, 我打死你!”一個壯漢突出衝進院子裡, 直接對著趙紅臉上就是一拳頭。
一邊揍一邊大喊:“借你媽的種!還說老子生不出崽,老子揍死你!”
漢子也特憋火。
任誰都不樂意聽到這類話。
本來媳婦好不容易懷上, 正是高高興興的時候, 趙婆子就說些有的沒的, 害得媳婦夜夜哭訴, 家裡父母就算相信媳婦不是那樣的人,可外人不信啊, 弄得他們一家是烏煙瘴氣。
“哎喲!疼疼,彆打了彆打……王武!王武你個鱉孫, 還趕緊來救你老娘!”趙紅被打的毫無反手之力,疼得她又竄又跳。
至於她嘴裡的鱉孫兒子, 早在覺得不對勁時悄悄溜了。
至於他親媽會不會被揍, 和他沒關係, 彆找他就行。
“行了。”黃本同伸手攔了一下。
他就在周邊,在漢子跳出來之前他就能直接攔著,偏偏等趙紅被揍了幾拳後才開口。
他此時也是氣得滿臉通紅。
恨不得好好收拾下趙紅這個蠢婆娘,話是能這麼編造的?好在沒鬨出什麼大事, 不然誰也彆想好過。
這人真的該好好收拾一下。
“行什麼行,她就是該好好收拾!”周邊的人不願意輕易繞過。
“就是,憑什麼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讓她賠工分,房高陽能賠她工分,她也該賠我們的工分。”
“不行!”趙紅顧不上疼痛,尖聲大喊,“我不賠工分,就隨便說說怎麼了?我說我的,你們不信就是。”
“你還有理了?”漢子氣狠了,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趙紅被踹得狗吃屎,門牙都被磕掉半截,滿嘴血淋淋的看著極為可怕,但偏偏沒一個人心疼她。
被趙紅造謠過的人氣得要死。
沒被她造謠的人也生怕自己家會成為下一個。
話從趙紅嘴裡說出來,傳來傳去說不準就真的當了真,到時候就真的什麼都洗不脫了。
容曉曉早已經閉嘴不言。
接下來的事不需要她參與,也不需要她繼續拱火,南望大隊有的是人不會放過她,至於大隊長這次會不會重判,那也輪不到他做主了。
鬨得眾人發難,哪裡是那麼好平息的事。
趙紅再不樂意,可最後該處分的還是得處分。
誣蔑漢子夫妻,趙紅賠上了三十個工分。
其他人沒這麼高,有的十來個、有的五六個,還有一些意思意思一兩個工分。
這些人的雖然少,但架不住人多啊。
全部算下來,彆說她了就是他們一家人掙得工分都賠完了。
這場戲挺熱鬨。
大隊長給與的處分一下來,趙紅就又鬨又哭,甚至直接上手在大隊長的臉上留下幾條爪子印。
緊跟著趙紅的家人聽到消息,哪怕再不想出麵也不得不出麵。
工分代表的可是他們的命,就算再怕被打,那也得保住一家的命根子啊。
“大隊長,求求你們了,我保證老婆子下回絕對不敢亂說,您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沒了工分,咱們一家老小吃什麼喝什麼啊?”
“大隊長,我給您跪下了,您就彆罰我們的工分了。”
這一家子又是求又是哭,瞧著要多可憐又多可憐。
黃本同直接甩開王老頭的手,怒喝道:“我原先跟你怎麼說得?讓你好好管住自己婆娘,你每次都不當一回事,是不是一定要鬨出人命才放在心上?”
“我……”
“彆說了。”黃本同直接打斷他的話,“這次要是再饒了她,也不知道她下回還怎麼編排人,真要鬨出大事你們一家都脫不了乾係,倒不如現在讓她怕一怕,說話之前也得過過腦子。”
說著,他冷哼一聲,“前兩年大隊收成好,分下來的糧食和錢不會餓死你們一家老小,老王,你要再不好好管管你婆娘,一家老小就等著餓死吧。”
黃本同說完,也懶得再搭理他們一家,轉身就走。
“你不能走,你把工分還給我。”趙紅從地上爬起來,扯著身邊的老頭大喊著:“你是豬嗎?趕緊攔下他,趕緊啊!”
王老頭並沒有追上去,而是雙眼發紅死死盯著她。
緊跟著,就狠狠一耳光甩了過去。
這是王老頭第一次動手,他向來就是一個好脾氣軟弱的人,這還是頭一次被逼的動手打了自己婆娘。
“王大發,你居然敢打我!”
王老頭仍舊盯著她,咬著牙道:“再有下次,你就滾回趙家去,我要跟你離婚!”
趙紅聽得雙腿發軟,卻還是梗著脖子:“你敢!”
王老頭沒有退縮,“我不能讓你連累兒孫一起餓死!一起成為大隊裡的臭狗屎!”
趙紅又氣又急,這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王武夫妻也跟著開口,“媽,求你安分一點吧,你想把我們一家逼死嗎?”
“工分全沒了,這大半年不就全白乾了?你看看大隊哪有跟你一樣的婆婆?我真是造什麼孽才嫁到你們王家。”
小兒媳也在邊上道:“再有下次,爸媽不離婚我離婚。”
最後是以一場家庭鬨劇結尾。
容曉曉看得是極為舒暢,她不知道趙紅是不是真會改,但她知道真有下次那她也彆逃開處分。
最重要的是,這人看到二姐怕是遠遠就會掉頭躲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場鬨劇鬨得太大,接下來的兩天都平平淡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不過容曉曉也沒閒著,大人們忙著乾活她便掏出一把糖請了幾個十來歲的孩子,讓他們帶著去山腳邊轉悠。
山腳邊也有一些果樹。
兩天的時間她和這些孩子們采摘了不少。
隻不過這些野果比不上先前的野葡萄,野葡萄是真的甜,做成果醬味道也正正好。
其他的果子做出來的味道就有些寡淡,還帶著一些酸味。
不過這對於容曉曉來說並不是問題。
畢竟她兜裡有一堆糖。
把幾顆水果糖放進去熬製,甜味就變得濃鬱了。
“你可真舍得。”秦雪花見一顆顆糖果丟進鍋中,都為容知青心疼起來,她沾了一些嘗嘗味,跟著又道:“不過這味道夠正,放了糖和不放糖差彆還是有些大呀。”
“這罐給孩子吃,他喜歡甜的。”
這兩天容曉曉一共做了五罐果醬。
兩罐拿出去送人,三罐留著自己吃。
她更愛野葡萄那款,醜牛肯定更偏愛甜一些的果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