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金蟾叫了第三聲。
這一次古來身上所有的疼痛全都消失,他茫然了一瞬,緩緩抬頭去看春風笑那邊。
就這一眼,差點把他的魂都嚇丟了。
隻見無數雙冰冷的紅色眼睛在蟲子堆裡冒了出來,白花花的一片瞬間變成金光燦燦,差點閃瞎他的眼。
古來咽了下口水,趕緊看向春風笑,大佬不愧是大佬,麵對這種情況也毫不改色,佩服佩服。
他撐著身子站起來踉踉蹌蹌往來的方向跑,不跑不行,再不跑命都要丟在這了!
回去的時候遇到等在半道的阿茴,她看到古來這個樣子,也沒意外,架著他的胳膊把他帶回安全地方,又從背包裡拿了些水給他洗臉。
“小鬼呢?”阿茴問。
古來:“…………”
他好像又把那小鬼扔在那了。
沒敢看阿茴,他慢慢收拾著自己,眼睛和耳朵還有點痛,鼻子裡的血沒止住,他仰著頭看樹頂,才緩緩說道:“剛才看到一大片的金蟾,那裡不像是它們的棲息地,更像是在守護什麼東西……”
如果是棲息地的話,當張老頭被扔下水的時候,金蟾就該冒出來,因為他們侵,犯了它的領地,可是沒有,他們是在用樹枝攪水的時候,它才跳出來的。
“打不死那玩意。”阿茴皺著眉,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說:“之前抽棍子打它的感覺很……很……”
阿茴斟酌著言語,猶豫地說道:“空……”
“空?”
“嗯,打下去沒感覺,碰不到它。”
碰不到?
怎麼才算碰不到?
他想著阿茴剛才打那一下的畫麵,木棍毫無阻攔的一抽到底,就好像……
“3D投影。”
古來越想越覺得可能,如果金蟾是3D投影的假象,那他剛才頭疼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在某處有個特殊的機器發射了一種人類看不到的隻對大腦產生副作用的聲波?
他把這想法說出來,阿茴也跟著點頭,覺得有這種可能。
阿茴問道:“你還要去看?”
古來斷然道:“不去。”
猜測是猜測,他沒那個實力再去一趟,這次算運氣好隻流點血就活下來了,下次要是運氣不好,腦袋直接炸了,就真的完了。
更重要的是,在無法防範金蟾叫聲攻擊的現在,他不想受虐的再疼一次。
阿茴表示理解,她就是因為這種理由才不跟他們回去的。
兩人等了一會,春風笑也沒來,阿茴提議直接下山,現在夜色已深,再呆在山上不是什麼好主意,蛇蟲鼠蟻,虎狼豺豹的,防不勝防。
古來不同意,正因為現在晚了,才不能下山,他們的道具不多,也沒有特殊技能,要是真的遇上一惡鬼,兩人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還不如先在樹上休息一下,等天亮再下山。
阿茴沒意見,她把背包往樹杈上一扔,動作乾脆利落的爬到樹上。
又給古來扔了一根麻繩,幫他上來。
“你體質太弱了。”阿茴說。
古來苦笑一聲,歎了口氣,“我會加強鍛煉的。”
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和平年代,人又斯斯文文的,從沒跟彆人紅過臉吵過架,體質怎麼可能會好?如果不是莫名其妙進了這個副本,現在古來應該還在學校裡教書。
“你可以趁現在教我一下,如果跟人發生衝突,我要打哪裡?”反正今晚也不能睡覺,古來乾脆跟阿茴聊起天。
前幾天神經崩的太緊,也沒時間問這些,現在正好跟阿茴取取經。
“眼睛,喉嚨,胯.下。”阿茴做了個擊打的姿勢,“要狠。”
“如果對方拿著武器呢?”
“投降或反擊,反擊就要不要命,要抱著我死也要拉你當個墊背的想法,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她難得說了這麼多話,古來看著阿茴,前兩天被明靈劃開的臉頰已經開始結疤,那麼深的一道痕跡,上藥的時候她連眉頭都沒皺。
這不是簡單活下一個副本就能夠做到的,人類對於疼痛很敏感,不管是誰隻要受傷,就一定會有應激反應。但阿茴沒有,她從沒有對疼痛做出多餘的喊叫。
受了傷就立刻反擊,動作又快又狠,一點也沒遲疑,這種下意識的動作也彰顯出她生活的環境不一般。
古來在心裡想著,麵上受教的點了點頭,他又抽出刀,請教了幾招怎麼快速偷襲的方法,也就在這時,春風笑回來了。
他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從古來的角度隻看到他一黑一藍的眼珠在黑暗中亮的不可思議,裡麵有著一種病態的瘋狂,他仰頭看著他們,輕聲問道:
“你們,喜歡打遊戲嗎?”
古來還在想著這問題是什麼意思,阿茴就冷著臉回道:“我不打遊戲。”
古來:…………
大姐,你是真的頭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