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茴看著她,煎餅就像炸毛的貓一樣立刻瞪了回去。
“行了,彆弄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都給我進去!”王子嗬斥了一聲。
停在門口,參娘娘廟裡的部件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他仰頭去看那個白玉雕刻而成的參娘娘,冷冷笑了一聲,將懷中的雅參取出,就著一會功夫,它那原本隻是黑色的小花骨朵正含苞待放。
古來沒有像應茶那樣將雅參放在雕像手中,他拎著那細弱的根須,雙手用力一擰,直接把這雅參從中間擰斷,從參裡發出一聲令人汗毛直立的慘叫聲。
仿佛從靈魂深處帶來的戰栗在此時出現,古來深深吸了口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雅參上方的黑色怨氣,上麵閃現出幾十張扭曲的臉,自雅參的斷口處流出了赤紅的如同血一樣的汁液,滴滴答答順著他的手心落在地上。
阿茴猛地看向他,抬手想要將他手中的雅參搶過來,被後者拒絕。
“不要著急。”古來笑了笑,他有些期待地看著參娘娘的雕像,見她還是沒有動彈,不禁暗道一聲這能忍,便將這斷成兩截的雅參朝著雕像扔了過去。
血液糊在雕像的腳邊,如同一根紅線一般束縛住她要掙脫的腿。
“起霧了!”王子看著身後,驚訝地喊道。
阿茴回頭看著,轉身護在古來周邊,王子也握緊手中的降魔棍,咧嘴笑道:“可他娘的要動手了!今天憋死我了!”
但與眾人所想象的,要跟怪物對打不同,從霧中出現的一個長相美麗的女人,她的眼瞼微微垂下,身著青衫,頭發高高挽起,兩手籠於袖中,行走時身姿翩然。
“這娘們……有點眼熟啊?”王子被美色晃了晃眼後,有些疑惑地說:“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她?”
女人唇角被朱砂點了兩個紅點,眼睛處也抹了一道豔紅的眼影,她微微笑了起來,聲調輕軟,如同小女兒般的吳儂軟語,“客,為何阻我?”
不等眾人回答,她又上前一步,腳下並未穿鞋,皮膚如同白玉,不染纖塵,赤足仿佛是被驚喜雕刻而成的藝術品,在陰暗的街道中尤為顯眼。
“客,為何殺我?”
她抬起眼睛,宛若琉璃般的眼珠閃著玩家燈火,“客,為何見我?”
三個問題問完,她便停在廟下的台階前,從她那露出來的腳腕上纏著一道道紅繩,紅繩的後麵隱於濃霧之中,沒人看出裡麵是什麼。
煎餅的腳有點軟,她何曾見過這麼妖異的場景,要不是靠在門邊,都要直接跌到在地。
“這……這個人是參娘娘啊……”
此話一出,王子立刻回頭,他瞪大眼睛看了看背後的參娘娘雕像,又看了看麵前這女人,不可置信地說道:“還……真是她啊……”
阿茴把左手伸進口袋裡,扣住自己的另一個特殊道具,她沒有把握能夠在使用後帶著古來逃跑,剛想要示警,就聽後者道:“參娘娘……嗬。”
古來的語氣略帶嘲諷,他掏出手帕將指間的紅色汁液擦乾淨,“我們跟你沒什麼要說的,雅參村與你之間的恩怨也不想解決,你過你的陽關路,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兩個井水不犯河水。”
女人的表情不變,她帶著麵具一般的笑容靜靜聽著古來的話,聞言才伸出手指撫弄唇角的口脂,帶著歎息般的囈語道:“客,你為何來此?”
她開始走上了廟口的台階,腳上紅線綁著的東西也隨之暴露出來,煎餅和王子齊齊倒抽了口氣,因為在她的身後,是無數在掙紮痛苦的人!
密密麻麻看不見頭,所有人的脖頸都被一根紅繩綁住,這些人年齡有老又少,唯一相同的是每人都很痛苦。
“客,為何……要來此啊……”
那些屍體齊齊睜開眼睛,橫七豎八的朝著他們看了過來,從他們身體裡冒出濃重的怨氣和恨意,看向古來的眼神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們還活著?!”饒是王子膽子再大也被這場景搞蒙了,指著那些內臟全被挖去,隻有骨頭和皮膚的人說:“是我瞎了嗎?剛才那個他們是在呼吸嗎?!”
“我他媽的是殺鬼還是殺人?”
女人繼續微笑著。
“這些人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古來淡淡的說道:“是怪物。”
能逼著自己的女兒去填補那個大坑,為了生下男孩和長生不老,這群男人早就沒了人性可言,他們這麼痛苦純屬活該,不知道同情。
“你也不再是人了,參娘。”
“殺了這麼多人也無法平息你的怨氣……”
古來看著從另一方出現的骷髏們,神情肅然道:“你和這些人一樣,都已經是個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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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今年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