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怎麼看也不能有工作人員吧。”張玲玲喃喃自語。
她又四處看看,沒敢走的太遠,連以前彆人野營的痕跡都沒有見到。
“到底有多久沒人來過了啊……”
微微歎了口氣,張玲玲認命的開始除草,整理地方,打算先把帳篷搭起來,而秦德則找了點石頭和樹枝,在營帳前做了個篝火架子。
“玲玲,隻做一個帳篷就行。”秦德見她又要砰自己的背包,趕緊製止。似乎怕她誤會,憨厚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薄紅,“今晚你一個人休息,我留在這裡守夜。”
“隻有你?”
秦德點了點頭。
張玲玲露出溫和的笑,她一巴掌拍在秦德後背,大聲道:“彆給我開玩笑了!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玲玲……”
“你前半夜,我後半夜,雖然打不過野狼,跑不過狐狸,但是我好歹也是個人,遇到危險喊一聲還是可以的!”張玲玲仰頭看著秦德,“你比我還小兩個月呢!”
秦德扯了扯嘴角,知道張玲玲的執拗勁犯了,趕緊做投降狀,“好吧好吧。”
兩人趁著有篝火的時候,又拿出食物吃了晚飯,張玲玲撥打了景區的報警電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邊始終沒有接通。
“為什麼……”張玲玲強壓下恐慌,“到底出了什麼事?”
秦德抓了抓頭發,終於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傳說說了出來,張玲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早就知道啊,之前查資料的時候看到過,但是你為什麼會把這個事情當真?現在可不是古代,我們應該相信科學,既然能和其他人接通,就說明信號沒問題,可能景區的警務人員休息或者在吃飯。”
她吧啦吧啦說了一堆,說的秦德都不知道怎麼才好,隻得連連苦笑,討饒說對不起。
張玲玲沒有理他,把熱水燒開了後,給自己泡了杯金銀花茶,輕輕吹了口氣,感慨道:“這麼清新的空氣卻有這麼濃的霧,真是白瞎了一番好天氣,我好想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啊……”
“這是你的願望?”秦德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張玲玲覺得秦德的聲音有些奇怪,她沒太在意,隻點了點頭,“對呀,如果有銀河可以看就更好了,之前在高原,我第一次見到銀河,感覺真的很震撼。”
“可以。”秦德笑了笑,那笑聲很輕,也很柔,仿佛一根輕柔的羽毛劃過她的心頭,讓張玲玲覺得心中有些癢。
她看向秦德,隻見他抬手在上方劃過,所有的霧氣瞬間消散,露出了讓人震撼的星河畫麵。
萬千群星聚在一起,閃爍著點點的星光。
張玲玲久久說不出話,突然之間,她的眼眶裡落了一滴淚水。“謝謝、謝謝你……秦德……”
“你開心嗎?”秦德問道。
“我很開心。”張玲玲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淚,她對著秦德露出大大的笑容,秀美的臉龐在星光下有著彆樣的光彩,“我覺得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的!”
說著,又去帳篷裡翻了自己的相機,先是和秦德合了影,後來就一直在對著天空拍照。
專注於做這件事情的張玲玲沒有發現,她身後的秦德原本健壯的身體逐漸變得瘦長,他越來越高,臉上的五官如同蠟丸一樣慢慢融化,隻剩下一根光禿禿的如同樹乾一樣的怪物。
這怪物用他的四肢——如果那能稱為四肢的話,如同樹枝一樣扭曲在一起的手,長出了彎曲而尖銳的黑色指甲,指甲長到了一米多的程度,猛地穿透了張玲玲的脖頸。
※
王力覺得有些累了。
任誰一聲不吭走了一天都會覺得累,他現在已經渾身動彈不得,隻想馬上找地方休息,可前麵的那個女人背著個大背包還抱了個孩子都比他走得快,這也就讓他越發張不開嘴。
終於,阿茴在天色黑下去之前找了個適合露營的河邊,在她停下來的瞬間,王力直接趴在草地上,憤憤道:“可惡啊!你是個牲口嗎?!”
阿茴沒有理會他,徑直去找東西生火,阿椒呆在原地,他把姐姐背包裡所有的電子產品全都拆了一遍,看著裡麵的構造,皺緊眉頭,借著現有的工具開始進行組裝。
“你乾嘛呢小雜毛?”王力歇過來之後,也有力氣繼續嘴貧了。
他側過頭看著阿椒的動作,無語道:“你把母豬的東西全都拆了,也不怕被打死。”
阿椒沒理他,目前他和阿茴手中都沒武器,要是不靠自己的話做武器的話,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喂,雜種我和你說話呢?”
“串串?”
“鬼佬?”
“小赤佬?”
阿椒聽不太懂他說的話,但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
如果王力一直不打擾他還好一點,現在麼……
阿椒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身,將姐姐帶來的瑞士軍刀攥在手心,一步步朝著王力走去。
“喊你小赤佬你才理我?可你明明是個黃色雜毛啊。”王力還沒體會到自己的危機,撓了撓頭,很疑惑地說:“你喜歡紅色?”
“是的。”阿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的這張臉本就是極為漂亮的混血兒,金發藍眼,笑起來猶如天使一樣。
王力呼吸一窒,被這美貌所吸引,他伸出手摸了摸阿椒的臉,孩子那種柔嫩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忍不住要想要在他臉上親一口。
阿椒眯起眼睛,一手按在他的胸口,另一隻手則要直接把刀捅進去,但就在這時,旁邊飛起一腳,直接把王力踢飛。
阿茴把阿椒攔在身後,冷聲道:“你在乾什麼?”
阿椒嘖了一聲,甩了甩手,暗道一聲可惜。
王力被踢之後很快反應過來,對男孩出手的羞恥與被看不起的母猩猩踢了一腳的憤怒交織著,他知道紀芮優性格老實木訥,不管彆人怎麼罵都不會還嘴,當下也不害怕,反而惡人先告狀道:“你有病啊!竟然敢踢我!”
“踢了。”阿茴走近,她伸出手掐著王力的後頸,手勁大的讓他掙脫不開。
“瘋子!你這個瘋子想做什麼!”
王力拚命掙紮,但在阿茴看來,隻不過是條在岸上蹦躂的魚。
她麵無表情的折斷了王力的手,把他按在了水中,每隔一分鐘再把他從水裡撈出來,看著王力從一開始的劇烈掙紮到慢慢平靜,阿茴的心中沒有一點波瀾。
最後,她在王力即將溺死前,鬆開了手。
“你可以隨便罵我。”阿茴在他胸口按壓了幾下,讓他吐出幾口河水,“我不會在意那點事,但你不能對我弟弟出手,也不能妨礙他的行動。”
阿椒在旁邊吹了聲口哨,“姐,你就是太心軟了,一刀捅了他算了,省的在這裡礙眼。”
“不。”阿茴拒絕。
她做事一板一眼,極有原則,王力對阿椒動手,她就要給王力懲罰,但阿椒最終沒事,她也不會要了這人的命。
阿椒撇了撇嘴,瑞士軍刀在手裡挽了個漂亮的花。
“我……殺……我一定……殺了你們……”王力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等我回去……我……”
“哦。”阿茴點了點頭,抬手按在他的腦袋上,猛地一扭,結束了他的命。
“太便宜他了。”阿椒惋惜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