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現如今還能樂嗬嗬的想東想西,殊不知橫山子早就急的跳腳了,他是被古來點破了魔障,一朝得入正品,自然一身因果全都記在此人身上。
若是因為孟依人的命令傷到了古來,那他必然會愧疚不已,從而道心不穩,再也不可能更進一步了。
對橫山子來說,這倒是不怎麼重要,能成八品已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
反而對他有大恩的恩人若是就此死去,卻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見到的。
“我有什麼能做的?至少……至少也可帶你一個頭出去!”橫山子道。
“放心好了,明天樓主會給你的。”
“什麼?”
“我身體上被分開的部位。”
古來動了動手指,他原本落在地上的兩隻手臂沿著床單,艱難的爬到床上,再與身體一貼合,將落在膝蓋上的頭顱放到頸部。
“你想要什麼?手?腳?還是身體?我建議你拿著我的手,我還蠻想摸摸你的耳朵。”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拿我尋開心!”橫山子氣的臉色漲紅,他四下看看,輕輕一擺袖,自袖口冒出兩團白色毛球來。
毛球在他手中很快被捏成了一個兔子和一個小人,再接著,他把小人的身體分成了好幾塊,輕輕一吹,這毛球就變成了和他們一模一樣的真人。
除了表情有些木訥外,幾乎無人能分辨兩者的不同。
古來眼睛亮了亮,“不錯,你這招足以以假亂真了。”
“我可將你的軀體裝入袖中,這樣能偷偷把你帶走。”橫山子眉眼鬱鬱,並不因為他的誇獎而開心。
“隻是……我有些擔心,樓主是否還有另外的寶物能夠勘測出來。”
“畢竟這些都是假的。”
“他留我在這裡,或許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做這些假物的。”
看他終於開始聰明了一會後,古來唇角翹起,道:“我有一計,隻是需要橫山道友辛苦一些。”
“蔣道友請說。”
“附耳過來。”
隨著他的話語,橫山子的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皺,幾經變換後,最終一咬牙,“我乾!”
第二日一早,孟依人如約推開了房門,他看著猶如被分屍一樣躺在床上的古來,笑道:“不錯,沒有逃跑。”
說著,讓開了身邊的位置,由盧月昌晃著小腿走進來。
盧月昌手指微動,絲絲縷縷的魔氣從指間迸發,他感受了一番道:“沒動手腳,都是真的。”
古來的頭顱在枕頭上睜開眼睛,不屑道:“我的靈力都被你們封了,還怎麼動手腳?”
橫山子在一旁怒目而視,“我絕不會幫你們的!絕不!”
“唉,橫山子,何必呢?”孟依人歎了口氣:“若是你都不幫他,星文可就隻能有死路了。”
他將古來的頭顱塞到了橫山子手中,“你帶著他,或許還能活的久一點。”
橫山子被氣的渾身發抖,來來回回的罵著“無恥,卑鄙”之類的話。
古來懶得和他們爭吵,就這麼冷眼看著孟依人與盧月昌,將他這些碎裂的肢體給分成幾個包裹裝好,再放入箱籠之中。
盧月昌那青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解脫的笑意:“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孟依人拱了拱手,從箱籠中拿出一個黑色圓盒,蓋子打開後,裡麵滿是極黑的淤泥。
一股讓人窒息的臭味也隨之而來。
盧月昌卻沒覺得這有何不對,讚歎道:“淤魔泥,真虧你能拿的出來。”
孟依人但笑不語。
盧月昌不再耽誤時間,周身化作了一團魔氣,鑽入那黑色圓盒中。
圓盒原本不過巴掌大小,被他鑽進去後,竟然憑空小了一半。
孟依人哭笑不得,“十六皇子,給小的留點棺材本啊,您這全都用完了,我日後隻能哭著麵見曆代樓主了。”
他的話起了點作用,盒子不再減小,孟依人也鬆了口氣,他咳了聲,再度啞著嗓子道:“走吧!”
橫山子哼了聲,將古來的頭顱裝入袖中,立刻出了村子,一出此處,他便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絲毫不管那在後麵的長老。
待來到一出隱蔽地,橫山子把古來的頭拿出來驚喜道:“道友,果真如你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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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貼士:
倚危樓和孟依人的名字來自於柳永的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我其實很多人的名字和代號都會在古詩裡尋找,嫋花枝,春風笑都是如此,古來的醉光陰好像也是,但是我忘記是哪句詩詞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