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有這個才是他的嘛……”任田朗不太想照著古來說的辦,嘟囔了一聲,抬眼就看到古來微皺的眉頭,頓時心頭顫了顫,唯恐他生氣,便有些忐忑的揪著身邊一個娃娃,伸手一抓,將無頭娃娃裡的魂魄給抓住了。
烏衣巷的魂經過這些日子的折磨,早已經虛弱不堪,因他是生魂被抽出,身體又早就腐爛,根本沒有辦法變成鬼,隻能找個身體溫養。
任田朗的娃娃在他手中四肢僵直垂下,姿態怪異,但他毫不在意,就把烏衣巷給塞了進去。
很快,沒有臉的娃娃逐漸變化,最終變成了和烏衣巷本體一樣的樣貌。
他一經恢複,便惡狠狠地瞪了任田朗一眼,惡聲惡氣地說:“你食言了!”
“我沒有!”任田朗怕在古來麵前的形象不好,趕緊解釋道:“明明是你自己的錯,我們打賭是三天內你藏好彆讓我抓住,可我哪知道,你能把身體和靈魂給分開,還藏在我的娃娃裡!我要是知道,早就贏了!”
“你!”烏衣巷氣的夠強,倒打一耙他見過,可如此顛倒黑白還是第一次見。
他開局其實也很不錯,身份是自由城的原住民之一,和任田朗關係不錯,如果他能夠好好發揮這個身體身份的能力,以自由城為基點向周圍輻射,不僅能夠遇到曾經來自由城附近辦事的古來,還能夠成為他們藏身的大本營,再去給附近玩家一點好處,以此成立新的聯盟對抗那些八級玩家,這樣一來,劇情的發展將會平穩許多。
可惜的是,烏衣巷當時一心想離開自由城去找隊友,結果這就惹惱了任田朗,他是個很護短的小孩子心性,見自己的好友被人附身,哪裡還忍得下去,沒有當場殺人就算不錯。
因為自由城也不太平,任田朗要殺人的時候,剛好出了件事情,烏衣巷逃過一劫,但卻被困在任田朗的屋子裡出不去了。
他觀察許久,才想出一個打賭的方法,希望能從任田朗手中獲得自由,並讓他幫忙。
這個賭就是他要在任田朗不使用能力的情況下,與他玩一出捉迷藏。隻要他躲進娃娃裡藏著,並讓任田朗找不到他,那他就贏了。
等到烏衣巷開始進入娃娃體內時,才發現自己被坑了,他進去之後,根本就沒法躲藏,所有的娃娃體內都有一個魂魄,除非對方離開,否則他寸步難行。
而任田朗更是壞到流膿,明明知道他在哪裡,偏偏裝作不知道,每次都抓著他藏身的娃娃,口中念叨著“到底在哪”然後殘忍的將他分屍。
一次,兩次,三次……
烏衣巷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外麵經過了幾天,要不是他心誌堅定,恐怕早就在這無儘的折磨中投降,成為眾多娃娃中的一員。
他的恨意不加掩飾,古來看得分明,心中也猜到一些,任田朗這小鬼從小就心狠偏激,烏衣巷在他手中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任田朗當不知道,目光純良。
他輕咳了一聲,示意兩人都看過來,才開口道:“郎朗,我要你幫我。”
他的語氣過於理直氣壯,烏衣巷心中一驚,不顧自己的虛弱就擋在古來麵前,警惕的望著任田朗。
後者卻沒有像對待他那樣殘忍,反而笑眯眯地點頭說:“好啊!爸爸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五年的時間對他來說一眨眼就過去了,上次與古來見麵時恍如昨日,所以他可以毫無芥蒂的接受古來的一切命令。
他是喜歡古來的,畢竟……這是對他最好的父親了。
被親生父親虐殺的任田朗心中一直有著怨氣,他怨恨著那將他當成工具的任俊明,卻又時刻貪戀著家庭的溫暖,而古來的出現,填補了這種感情缺失。
五年前是他最脆弱的時刻,古來幫助了他,鼓勵了他,還教導他,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任田朗記在心中。
他並不是沒有傻瓜,也知道古來彆有用心,可是……他就是沒辦法討厭古來。
當初在知道古來被殺了後,任田朗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就要去和成為九級玩家的任俊明拚命,這足以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兩人再次相見時,他還是會聽古來的話。
古來在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他剛到這個副本時,並不想要和任田朗接觸,故而特地避開了這裡,甚至如果不是他們這邊現在高端戰力缺失,外加烏衣巷可能在這裡的話,他是絕對不會來的。
“爸爸,你想讓我做什麼?”
古來仰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自由城的上空蔚藍烏雲,他指了指無影市中心的位置說:“暴.動。”
“我要一場血流成河的暴.動。”
這個其實是應該要曲靜雲來做的,但可惜的是,她太過愛惜人類,當初自爆,也沒有按照約定前往無影市,還是在立新自爆了,這也就讓本來偏移的曆史再度回到正軌。
她自爆後,揭開了仙萱的封印,露出被春風笑尋找許久的心臟。
——這是燎原火的後手,也是他能夠改變未來的唯一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