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我上麵剛才說的那些,可以開著大喇叭在餘家住的那小區附近,一路招搖過市喊到他們家。
這樣一來,餘家做的那些‘好事’儘人皆知,相信在未來的幾年之內他們家兒子……不出意外,應該很難再談到對象。”
江月英已經驚地手中的筷子掉在餐桌上都毫無知覺,張大嘴巴,半晌才憋了一句話出來:“小哥,你好絕!”
不愧是能考上京大的頭腦,腦袋轉的就是快,小哥這招一出,江月英都可以腦補幻想一出餘家出名後會過的“好日子”。
江伯母也是興奮地一拍桌子,眉飛色舞道:“舟舟的這個注意好,我要讓他們家拿了錢,名聲也臭不可聞。餘家那樣的大火坑,除非是娘家背景厚,姑娘自身又潑辣,不然就那餘的那個媽寶男,性子但凡軟一點的姑娘嫁去他們家,不得被生吞活剝了。”
“說起來,我們這還是做好人好事,功德一大件。”
江大伯這會兒也不再一直愁眉苦臉,笑嗬嗬道:“待會兒吃過飯我就去買大喇叭,哎呀!這兩萬塊花的真痛快!”
自顧自高興了一會,江大伯拍拍江輕舟肩膀,滿心滿眼都是與有榮焉的自得神色,哈哈大笑道:“還是舟舟有辦法,念過書的腦子就是不一樣。換了大伯和你大媽,錢給了,心裡不痛快,人也不痛快。”
現在,哈哈哈!渾身上下哪哪都痛快極了。
江大伯大口劃飯,吃完碗筷一擱,急吼吼買大喇叭去了。
江月英第一個吃完飯,她衝坐她對麵臉上已經空無一物的江輕舟,眨眼misimisi召喚道:“啊對了,小哥……你那個眼鏡?價格……是小霍哥哥隨口胡謅的吧?”
對於今天幫了他們家大忙,是大功臣的霍瑾瑜,江月英一點也不見外甜甜喊了聲“小霍哥哥”。
並且狠狠捶了一把昨天的自己,明明小霍哥哥人那麼好,嘴巴毒一點有什麼關係,和他們是一家人,一致對外的一家人。
而且今天小霍哥哥一人對陣餘家人的那一幕,讓她大開了眼界同時也拍手叫好,原來真的有人光靠氣場單一個人,就可以排麵式碾壓一群人。
餘家人,在小霍哥哥麵前,真的好像一群縮著腦袋的小鵪鶉。
小霍哥哥太棒了!和小哥一樣棒!
江輕舟呃……:“沒有胡謅,那副眼鏡的確是價值十五萬。”
然後,他指了指坐在他身旁的霍瑾瑜,微微一笑道:“老板送的員工福利。”
江月英啊,嘴巴合不攏。
江伯母也猛然瞪眼,驚地摔掉了手裡的筷子,她聽江輕舟說那副眼鏡竟然真的價值十五萬,心頭一跳,著急忙慌那是一秒也坐不住,起身就要下樓。
“我這就去餘家,讓他們家賠償。他們家要是不賠,我就報警,咱家小賣鋪有監控,他們家賴不掉。”
“直接報警吧!”霍瑾瑜慢悠悠開口道,“我若是記得沒錯,故意損壞他人財物,數額較大的還會處……幾年有期徒刑來著?”
江輕舟補充道:“三年以下吧。”
“有點少了,那天應該再配貴一點的才是。”霍瑾瑜在後麵又補一刀。
江伯母的腳步釘在原地,母女三人相視對上的那一眼……
表情過於豐富,無法讀取。
-
午休時間,房間裡。
第……N次了,側麵那道凝視他的視線,目光灼灼。
江輕舟無奈回眸,精準捕捉到霍瑾瑜斜斜靠在床頭前,眼睛卻一直勾勾盯著他看,眼神很是怪異。
四目相撞。
江輕舟麵帶微笑,禮貌又正式地開口:“你有話說話,可以嗎?霍瑾瑜——同學。”
隻見大少爺一手拖著下巴,神色莫名些許憂鬱深沉:“原來我看走眼了,是隻白切黑兔子。”
“……”江輕舟不是很懂霍瑾瑜那突變的畫風,沉默一秒,認真回答,“白切黑的兔子也是兔子。”
“說的也對。”
“我能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兔子嗎?”
霍瑾瑜似乎被問的一頓,想了一會道:“毛茸茸……一蹦一跳的小白兔,笑得很可愛、甜美。”
江輕舟提醒他:“兔子不會笑的好吧。”會笑的那是兔子精。
霍瑾瑜會不會是玄幻靈異之類的影視劇看多了,因為隻有影視劇裡才會有霍瑾瑜剛剛形容的那種兔子吧。
“我說的小白兔,是一隻個頭大概隻有這麼點高……”霍瑾瑜好像也發現自己用詞錯誤,糾正道,順便還用手比了一下高度,“……的小朋友。”
江輕舟:“???”原來此小白兔非彼“小白兔”。
小白兔的是個人,還是一個小朋友。
“好了,彆兔子不兔子,你昨晚上肯定沒有休息好,補個午覺,我不吵你。”
“不是我說,你家……”霍瑾瑜眼睛往窗戶的方向瞄了一眼,換了一個體麵點的形容詞,“真的不是老古董嗎?”
還好,這房子昨天夜裡沒塌。
要不然被埋了,灰頭土臉,肯定很影響他京都小四爺的形象。
“小城鎮的房屋都是這樣,老齡化嚴重。”江輕舟解釋道,“你要是住不習慣,我送你去住……你沒有身份證酒店……”
江輕舟一而再卡話,忽然想起一件特彆重要的事情,霍瑾瑜身上沒有身份證,所以他是乘坐什麼交通工具來的南寧市。
“你怎麼來的南寧市?”
霍瑾瑜懶洋洋回了兩個字:“高鐵。”
江輕舟發出疑問:“沒有身份證也能上高鐵?”
霍瑾瑜換了個姿勢躺,順便瞥了一眼江輕舟:“沒有就不能補辦一個臨時的嗎?”
江輕舟一連問:“國慶節當天也可以補證嗎?”
“找熟人走後門辦的。”
江輕舟想到霍瑾瑜的身份,想來找熟人辦一個臨時身份證,那是張張口的事情。
所以,臨時身份證補辦下來,霍瑾瑜一時衝動……腦袋一熱就過來找他了。
沉默片刻,江輕舟朝霍瑾瑜伸手要證:“證呢?”臨時身份證一樣的,可以去酒店登記開房。
“人多,丟了。”
簡潔明了的四個字。
江輕舟:“ ?”你怎麼不把你人也丟了。
“臨時身份證也丟了,不能住酒店,你隻能住小旅館。”
“……”
霍瑾瑜不想再搭話,一拉兔頭小薄被給蓋身上:“我睡了。”
江輕舟啞然失笑。
大少爺的反差萌。
大少爺在江家住的第一天,沒有出門,家裡窩了一整天。
江輕舟怕他無聊,給他打開電視,讓他自己折騰去。
小鎮是實在沒什麼娛樂活動,大少爺被迫在家裡看了一天電視,就宅不住。
大少爺在江家住的第一天,出門放風,然後在江家小賣鋪隔壁棋社的大柳樹下,和一群年過半百的老頭下了一天象棋。
嗯……把那群老頭“殺的”片甲不留。
江輕舟當時看到這一幕,麵上那張清冷精致的臉龐,神色幾度恍惚,他眼神放空看了霍瑾瑜片刻,像是機器人一樣生硬地開口道:“你還會下象棋?”
霍瑾瑜挑眉道:“我爸他喜歡,從我學走路開始,他就教我認象棋,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江輕舟頭搖地和撥浪鼓一樣。
大少爺在江家住的第三天,似乎是找到了彆樣的娛樂門路,他跑去一家小麻將館搓了一天麻將。
當天贏了兩千多塊。
錢拿回來時,江家人看霍瑾瑜那眼神,和看賭神沒什麼兩樣。
他們小鎮的麻將打的小,幾塊錢,這得是多旺的手氣,一下贏這麼多。
然而,他們低估了大少爺的手氣。
大少爺在江家住的第四天,又去搓了一天麻將,這天翻小倍贏了三千多塊。
江家人:“……”
大少爺在江家住的第五天,還想出去搓麻將,掐點去了麻將館。
麻將館那些正在組桌的雀友一看到他,火速找了個借口各回各家,一眨眼溜地賊快。
那一天的麻將館,老板破天荒歇業了一天。
大少爺乘興而去,敗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