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不小!!?我的人,你也敢約!?”
霍瑾瑜吐字含冰,一雙桃花眼寒芒畢露,給蔡鳴輝凍的直打哆嗦,隱約明悟了什麼,好像……那個不長眼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他自己。
“我和蔡鳴輝隻是在探討學習上的問題,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江輕舟趕緊解釋了句,生怕牽連無辜,隨後趕緊遞給蔡鳴輝一個眼色,讓他趕緊撤。
“哼——!叫的可真親熱。”
大少爺抓重點永遠在線。
江輕舟:“……”霍瑾瑜今天是吃了槍子出門的嗎?
剛接受到江輕舟眼神示意,準備火速撤離的蔡鳴輝,是他的錯覺嗎?
霍少剛才那話,怎麼聽起來酸裡酸氣的。
“當心著我的麵你都敢和他眉目傳情?!江輕舟,你當我是空氣?還是當我死了?”
江輕舟:“ 。。。”眉目傳情又是什麼鬼?他給蔡鳴輝遞了一個眼神,怎麼到霍瑾瑜就成眉目傳情了。
又什麼空氣,又什麼死了……都什麼跟什麼啊?
儘說些人聽不懂的。
蔡鳴輝:“……”一個頭兩個大。
本來剛才腦海中閃過那個念頭,他還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現在一看,哪裡是錯覺。
霍少這副表情儼是那種“正宮”過來抓“小三”架勢,很不幸,他就是那個小三。
一個倒黴透頂無辜撞槍子上的小三。
蒼天可鑒!日月可表!
他和江輕舟沒什麼啊,同學之間,約著一起來圖出館看看書,聊聊天。
簡直飛來橫禍。
他要哭了……
江輕舟微微蹙眉,他看霍瑾瑜此時的表情也覺得不對味,怎麼說呢……就、很……
很像,被什麼人劈腿了一樣的那種……氣急敗壞?
一個激靈,江輕舟被自己腦補的的劇情,嚇了一跳。
搖搖頭,甩掉那些荒唐的胡思亂想,他朝霍瑾瑜刻意壓了壓嗓音,輕聲緩緩道:“你能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說話。”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已經有很多同學探頭探腦往這邊看,但可能是礙於霍瑾瑜的身份,所以都隻是遠遠的觀望情況,並沒有一股腦圍上來。
頓了頓,江輕舟又委婉道:“你這樣,影響不——”
那個“好”沒有了下文。
霍瑾瑜給江輕舟手腕拽住,直接扯出了圖書館,江輕舟下意識將眉頭蹙的更緊,他的手腕被霍瑾瑜扯的生疼
“你能不能走慢點。”
“我手有點疼。”
並沒有換來霍瑾瑜為他一步停留,江輕舟隱隱察覺霍瑾瑜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但具體是因為什麼生氣。
冥思苦想片刻,直到被霍瑾瑜扯上車,他都沒有想出什麼頭緒來。
想開口問,瞥見霍瑾瑜那陰沉冷煞的神色,江輕舟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的霍瑾瑜不可溝通,稍有不慎,會有“易燃易爆”的風險。
傷人不傷已的那種。
江輕舟決定暫時保持緘默。
坐在駕駛座上,海盛軍眼瞅著氣氛不對,不由屏息,用故作正常的語氣說了句:“小四爺,你和江少爺現在是去京都國際影城對嗎?”
霍瑾瑜沉聲:“回霍家大院。”
咯噔一聲,大事不妙。
海盛軍從後視鏡默默看了眼,霍瑾瑜睥睨一眼過去,海盛軍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專心開車,不過耳朵卻是支棱了起來。
霍瑾瑜聲控將車內後排和前排的單向透視玻璃門閉合。
海盛軍:“……”小四爺這是斷絕他想要偷聽、偷看的可能性。
琢磨著小四爺和江少爺兩人之間的情況不太對,他這邊現在也弄不清是什麼個情況,海盛軍沒有多作猶豫,從兜裡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出去。
看著自車頂緩緩降下來的一麵玻璃門,嚴絲合縫抵到下麵的手工地毯上,江輕舟莫名感覺到了一股壓力,艱難吞咽了一口口水。
車子已經行駛出一段距離,但霍瑾瑜上車後除了說出剛才要去哪裡,然後一言未發。
無影無形的壓力,江輕舟心裡也是一陣七上八下,他想解釋可是又不知道要解釋什麼,感覺說什麼都不對。
數次張口,糾糾結結,導致都到了霍家大院他連一個字都沒說。
霍瑾瑜又給他扯下了車。
“我自己會走。”
終於,江輕舟說了一句。
霍瑾瑜沒理睬他,徑直扯著他,穿林過溪又過橋,最後跨過一條長長的中式走廊,最後來到一座古香古色的屋子前。
他被霍瑾瑜推了進去。
隨後,他聽到門鎖落扣的聲音,以及一句隔著一扇門,江輕舟都能清晰感受到那壓抑在聲線之下的滂湃火氣。
“——你在裡麵好好反省。”
他這是……被關小黑屋了嗎?
江輕舟狠狠皺眉。
他要……反省什麼?給句準話很難嗎?
難道就因為他今天和蔡鳴輝在圖書館,多……說了幾句話?
不可能的吧,平時在班裡他和蔡鳴輝也沒少說話,霍瑾瑜那時候也都沒這麼大反應啊。
難道是這一個月他躲霍瑾瑜,讓他不高興了……
江輕舟漫步目的猜測著,想著他被關小黑屋的各種可能性。
想著想著,門外陡然響起一聲令他十分耳熟的大嗓門。
“——霍瑾瑜!你在胡鬨什麼?!”
“趕緊給小江放出來!”
霍家祠堂門外,霍老爺子急步匆匆趕到,他指著人事不乾一件的小兒子,怒目圓瞪,怒氣衝衝。
霍瑾瑜回了句:“爸,你彆管我。”
霍老爺子怒氣不減,暴聲吼道,給前院樹下幾隻麻雀都震地撲棱撲棱翅膀飛走了。
“老子再不管你,你就要上天了。”
“法治社會,你給人家關起來,你是怎麼想的?啊!你當現在還是封建社會,你當你自己是太子爺,可以要關誰就關誰,你哪裡來的那麼大臉。”
霍老爺子句句犀利,氣的吹胡子瞪眼,連帶頭上本就不太茂盛的銀發都根根起立。
霍瑾瑜道:“他是我的人,我想怎麼關就怎麼關。”
“狗屁不通!人家小江一個好好孩子,怎麼就成你的人了。”
霍老爺子被快小兒子氣背氣過去,都想擰開小兒子的頭蓋骨看看裡麵都裝了什麼,彆人家的兒子談個戀愛追個老婆那是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怎麼到了他家小兒子這裡……
直接給人關起來。
這操作,霍老老祖宗看了都要說一聲——
絕!
絕到家了。
“他當初選擇跟我,那就是我的人。”霍瑾瑜麵無表情道,“爸,我的事,你彆管。”
霍老爺子準備明天就去配一副鐵拐杖,以後說不定還能用的著,要不然感覺總有一天自己能被小兒子活活氣死。
還好,今天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老伴,要是讓老伴知道小兒子給小江關進了祠堂,肯定又要被氣到心肝脾肺腎都晃悠。
吃不好,睡不香。
“老子最後再問你一句,小江你放不放?”
“不放。”兩個字,霍瑾瑜說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不放是吧!”霍老爺子大手一揮,既然好言好語說不通,那也沒有必要再和這個臭小子客氣。
朝他身後的一群黑衣保鏢吩咐道:“給老子將這個臭小子綁起來。”
瞬間,十幾二十多個黑衣壯漢,將霍瑾瑜團團圍住。
屋裡麵。
江輕舟隻聽到外麵一陣叮鈴哐當地響聲,大概過了有十幾分鐘,江輕舟聽到外麵的門鎖被轉動發出“哢嚓”一聲,擰開的聲音。
兩扇雕花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霍老爺子一個跨步進入,抓著江輕舟的手來來回回地打量,發現江輕舟沒受什麼傷後,才放心舒了口氣。
慈祥道:“好孩子,沒事了。今天這事是霍瑾瑜那個臭小子做的不對,我剛才已經收拾了那個臭小子一頓。”
霍老爺子轉頭對著霍瑾瑜又變了一副臉色,半點沒了剛才對江輕舟的那副慈祥笑臉。
“你不是要關人嘛,從今天起,一直到年底,你就待在祠堂裡麵對著霍家列祖列宗,好好反省!乾的這是什麼缺德事。”
風水輪流轉,眨眼睛被關小黑屋的人就換了一個。
江輕舟望了一眼被用某種特殊繩索束縛住了雙手和雙腳,但依然滿身煞氣外露,麵色陰沉至極的霍瑾瑜,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想到,霍家還是能有人能製住霍瑾瑜,就是這個方法,感覺太粗暴。
“伯父,霍瑾瑜他沒對我做什麼,這裡麵肯定有誤會,先把人放了好不好?”
江輕舟試著求情,他被關小黑屋半個小時都不到,反過來霍瑾瑜卻要被關到年底。
這個懲罰,好像嚴厲了些。
“小江,伯父知道你是一個乖巧懂事、知書達禮的好孩子。但今天這個事,誰對誰錯,伯父心裡清楚,你就彆為這個臭小子求情了。”
“他今天敢把你關起來,明天就敢對你動手。”
“不會。”江輕舟肯定道,一字一字道,“他、不、會。”
“小江,你認識這臭小子才幾天的功夫,他從小到大乾的混賬事,老子都記不清了。”
霍老爺子拍了拍江輕舟的手,把他拉了出去,他剛出來,換霍瑾瑜被兩個黑衣壯漢架了進去。
江輕舟:“……”莫名有點想笑是怎麼回事?
眼看門要被人從外麵關上。
江輕舟遲疑道:“伯父……我想和霍瑾瑜說兩句話,可以嗎?”
“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