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石考了一圈下來,發現小徒弟基本功特彆紮實,這個中醫學知識儲備都能上手去實習了。
“以後每個雙休日……就周六吧,乖徒兒你過來,我帶你去義診。”
“都聽師父的。”
張明石正歡喜新收的小徒弟聽話又懂事,不想煞風景的來了,霍瑾瑜硬生生從一老一少中間橫插一杠。
“舟舟每周要和我回霍家大院。”
“周六下午放人,視當天的義診情況,沒不讓你們回去。”張明石是知道霍家有那個規矩,所以剛才他也隻是讓小徒弟周六過來,留一天讓兩人回霍家團聚。
“學醫不是紙上談兵,也不是光靠死記硬背幾本醫書就能給病人治病,想要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經驗最重要。正所謂熟能生巧,看的病人多了,這醫術自然而然也就練出來了。”
“而想要積累行醫的經驗,義診便是一個最快的捷徑,畢竟這樣可以用最短的時間接觸最多的病人。”
張明石一番話說的語重心長,江輕舟點頭如搗蒜,上一世他的醫術也是這樣磨練出來,師父在診所外麵掛了一個“免費義診”的小牌子。
每當有路人指著那個免費義診的牌子進來詢問,是不是真的免費義診不要錢,江輕舟都會點頭食言告知,是免費義診,不過隻是最基本的問診,不包括治療。
所以,通常都是他上前先望聞問切,等到他診斷完,師父才會再看一遍,指點他的不足之處。
日積月累,經手他義診的病人越來越來,他的醫術也越發嫻熟,一般的普通病症都可以信手拈來寫下相對應的藥方,以及治療流程。
張明石好笑地看著小徒弟小腦袋一點一點,像隻小貓一樣,乖巧靈動極了,忙道一句:“好了,彆點了。”
再點下去,他都想上前逗弄小徒弟,轉身去最裡麵的那排書架前,霍瑾瑜趁著張明石背對他去翻找醫書,伸了一根手指頭欠欠地去撓江輕舟下巴。
頗有幾分樂此不疲的頑皮。
“彆鬨。”江輕舟拍開搭在他下巴下麵的那一截頭指頭,眼睛瞪圓,低聲斥責,隻是這種程度的警告對霍瑾瑜來說,不痛不癢。
不僅沒有絲毫威懾力,反倒還勾得霍瑾瑜十分心癢難耐,十分大聰明的覺得老婆這是在給他拋媚眼。
左顧右盼了幾眼,偷偷貼過去又親香麼~了一口。
江輕舟:“……”
剛轉身過來的張明石:“……”
最怕畫麵突然靜止。
半分鐘後,霍瑾瑜被踹出了書房,江輕舟踹的,在張明石看不見的地方,江輕舟揪著霍瑾瑜耳朵,再一次低聲警告道:“師父這裡,不許沒規沒矩。再有下次,我不帶你過來了。”
霍瑾瑜有心想狡辯,不帶他過來,他自己又不是沒長腿,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可以——
走老婆的路,讓老婆無路可走。
霍瑾瑜在心裡那個得意啊
,也就仗著江輕舟聽不見他心裡話,不然高低也會給賞他一頓好果子吃。
書房裡,張明石拿了一本厚厚的手劄,並幾本手工裝訂的醫書,輕輕拍了拍:“這本手劄是師父行醫半輩子的心得,你先帶回去看。這幾本醫書是師父祖上先人記載的各種疑難雜症彙總,你多看看,對你日後行醫有益處。”
“謝謝師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江輕舟悶悶道,低頭看著手裡熟悉的手劄和醫書,眼眶發熱,珍視地抱在懷裡。
這一下給張明石整不會了,他就給了幾本醫術,怎麼小徒弟一副淚眼汪汪的樣子,猶豫著摸了摸小徒弟腦袋:“怎麼忽然哭了?”
他哭了嗎?江輕舟愣了一下,感覺眼前是有點霧氣蒙蒙。
“是不是霍瑾瑜那小子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出去揍他一頓。揍完了我再給他爸打電話,再揍他一頓。”
張明石擼起袖子就要出去揍人,江輕舟趕忙拉住,搖頭道:“我隻是收到師父給的手劄和醫書,太高興了。”
張明石止住腳步:“你這孩子,嚇我一跳。”
江輕舟展顏一笑,笑容明媚:“師父,我去給你做午飯。”
上一世,他還沒來得及在師父跟前儘孝,就讓師父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輩子不會了,家人親人都健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江輕舟去廚房忙活,霍瑾瑜跟在他後麵打下手,順手幫忙洗個菜遞根蔥加勺調料。
廚房外,張明石看著眼前這幕場景,恍惚之間,莫名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像……好多次,他也曾這樣守在廚房外,不時地抬頭張望,滿心的期待,然後坐等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
五個菜一個湯擺上桌,張明石訥訥的發現,竟然全部都是他愛吃的菜式,夾了一筷子麻婆豆腐送嘴裡,不能更滿意了。
這哪裡是小徒弟,分明是送上門的親孫子。
一頓心滿意足的午飯結束,張明石擺擺手示意他下午還要午睡一會,就不留江輕舟了。
開車回去的半路上,霍瑾瑜忍不住嘀咕道:“你來之前,怎麼也不和我提前通個氣,你要拜師啊?”
“你也沒問啊。”江輕舟坐在副駕駛上,歪頭睜著一對明亮無辜的貓科大圓眼,甩鍋不要太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