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兩 二十兩?!你瘋了吧!你怎麼不……(2 / 2)

若是叫宋墨玉看到李母急匆匆趕過去見她,尾巴豈不是要翹到天上去?真以為自己能高攀他們未來狀元家了。

“咳咳。”李母走到巷子口時,咳嗽了兩聲。

“娘!”李姣一直纏著宋墨玉不想讓她走,現在終於等到娘和二哥來,她頓時有了底氣。

娘來了,墨玉姐姐就不會走了吧。

李母走近了,越發覺得那雞湯的鮮美至極,哪怕隔著食盒香味都一陣陣傳出來。她儘力克製自己沒往那食盒上瞅,冷眼看著宋墨玉,等著她先開口,乖乖把那食盒送上門來。

“許大娘。”宋墨玉果然開口。許正是李母的姓氏。

“嗯。”李母語調冷淡,心裡卻在暗笑,這宋墨玉果然還和以前一樣,消停了幾天,又眼巴巴來攀附他們家了。病了這幾日,身形更清瘦了,倒是多了幾分美感。這狐媚樣子若是叫修文見了,如何還能專心功名?李母越想越心驚。

宋墨玉仿佛沒覺得她有多冷漠似的,麵上微微笑著說道:“許大娘,你們家欠我的銀子什麼時候還給我啊?”

李母和一對兒女同時愣住了。

住在附近的人一看這裡有熱鬨看,都狀似不經意地越走越近,不近不遠地看熱鬨。

李母臉色大變,哆嗦著嘴唇:“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家什麼時候欠了你銀子?”

“啊沒有嗎?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上月十五,李修文說缺錢買書向我借了兩錢銀子,再上個月你家房租未交向我借了一錢銀子,從三年前開始每個月的賬目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許大娘,你要是不記得,你問問你兒子記不記得?”宋墨玉臉上的笑分毫未變,“若是你們都不記得,那我拿了賬目往縣太爺老人家那一送,自有評判。”

她還要感謝原主的戀愛腦,會把和李修文接觸的點點滴滴都記錄下來。雖然是一□□爬字,但每筆賬目都記得很清楚。

她初來乍到,本來想等有空了再找李家人算賬,既然今天他們送上門來,就彆怪她順手了。

“不是吧?他們家真欠人家錢了?”

“這不是宋家姑娘嗎?這幾年她常往這跑,說不準是真的!”

周遭的人語氣興奮至極,個個交頭接耳起來。

李母臉上掛不住了,她沒想到宋墨玉看著傻乎乎沒什麼心眼,居然會把這些賬目記下來,她爭辯道:“那些都是你自願給我們家的!”

說完她就覺得不對。這下不是坐實了宋墨玉確實給了她家銀子。

宋墨玉眨了眨眼睛:“嗯?自願?我與你們家非親非故的,什麼自願?各位大叔大嬸大哥大姐們,你們會自願給彆人十三兩銀子嗎?”

十三兩!!!

這是什麼概念!周圍的人一片嘩然。現在鎮上去碼頭做苦力一個月也至多掙三錢銀子,一年也才三兩六錢。他們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平白贈給彆人十三兩!

於是大家夥七嘴八舌說道:“當然不會了!彆說十三兩,十三文我都要要回來啊!”

“就是!十三兩,都夠給我家二狗子娶個媳婦再買幾畝田了。”

李母心裡更是震驚,宋墨玉說的這十三兩銀子,還沒算她送來的吃食與衣料。若是算了,那這個錢數隻怕……

她剛想著這事,就聽宋墨玉慢悠悠繼續說:“哦。差點忘了。你們家每個月還在我這定了豬肉、排骨、雞蛋什麼的。春冬一人還有一套衣裳。折算一下,一共還我二十兩銀子就成。”

“二十兩?!你瘋了吧!你怎麼不去搶!”李母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胸口劇烈起伏,氣得說話都在抖。

“我說的數有沒有多,你心裡清楚。”宋墨玉瞥了一眼李母,她已經把零頭抹掉了,若真的一筆一筆地說,可不止這個數。

李母冷笑:“你怕不是溺水後得了失心瘋!你說我們欠你就欠你?你有賬目但你有欠條嗎?”

“欠條呀。那我確實沒有。”宋墨玉的表情很遺憾,可語氣一點都不遺憾,“不是說我成天帶著東西往你家跑嗎?街坊四鄰都是人證啊。你若真的不肯認賬還錢,也不要緊。我剛才就說了,拿了賬目、單據往公堂那一送,加上人證自有評判。一日審理不了,便三日,三日審理不了便十日。我有的是時間跟你家耗。就是不知道你兒子有沒有這個時間!”

“你這賤…天就長得更水靈的小姑娘,說什麼公堂不公堂的。還,怎麼不還!”李母的態度來了個翻天覆地大轉變。

宋墨玉正拿捏著她的痛處。現在什麼事都比不上李修文的秋闈重要。怎麼能在這種時候鬨到公堂上?!

李母隻當宋墨玉是氣不過那天自己的態度,說話也軟和了,想把她哄住。

可惜現在的宋墨玉不是原主了,不會再對李母這套感恩戴德,她伸出手笑盈盈道:“好,那便還錢吧。”

最後李母心不甘情不願地翻了一吊銅錢給宋墨玉,又在宋墨玉寫的欠條上按了手印。

四周議論聲一刻未消。熱鬨啊,是真熱鬨。前幾日是宋墨玉被李母逼得跳河,今日是李母被宋墨玉逼著還錢。這真是風水輪流轉。好玩好玩。

眼見宋墨玉心滿意足揚長而去,李母反手就打了李姣一巴掌:“都怪你!拉著她個瘟神作甚!現在咱家的米錢、菜錢都沒了,明天你就上街要飯去!”今天平白無故又寫了一大把銀子的欠條,又叫街坊鄰居看了笑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滔天的怒氣她都沒地消,隻得全都發到小女兒身上。

李姣想哭又不敢哭,眼裡蓄著淚,生怕李母真把她丟了,哪怕被打了還是拽著李母的衣服跟她回家去了。

另一邊,宋墨玉已經到了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