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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敘沉默著懷疑人生。
……妹妹?這是個什麼稱呼?叫誰呢啊?
到底是誰?他嗎?
一米九的雙開門貓貓頭妹妹,粉絲會喜歡嗎?粉絲會覺得很詭異的吧!
粉絲喜歡妹妹,但不一定喜歡會一米九黑皮體育生妹妹吧!
白敘一下子就喜歡小豹子了。小豹子好,小豹子妙,小豹子太棒了,比起妹妹,感覺小豹子一下子就合理多了!
他在這裡表情微妙,化妝師覺得可愛,還一個勁兒地逗他。
“可是粉絲喜歡怎麼辦呢?”“啊這種其實也算得上是藝術吧?”“愛豆要營業的呀不能做妹妹嗎?”
白敘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就是那種之前上學的時候,麵對根本做不出的數學題的那種沉思。努力想理解,但是怎麼想都想不通,真的是想破腦袋地在使勁努力思考。
這時候,小唐姐從山奈那邊走到白敘這邊來。看了看白敘他們的試妝進度。
也就把化妝師逗小孩的言論聽進了耳朵裡。
小唐姐笑著湊過來,仔細看看白敘的妝,先是誇讚了一下顏色,肯定化妝師調出這種黑皮的審美。
“對,就是這種融化的巧克力顏色,有點法老的感覺了,是不是?”
白敘像是直直墜進這種色調裡,沙漠與宗教象征著他的來路。漂亮到像是恣意生長在戈壁邊上的奇株異藤,不是綻出的花朵的漂亮,而是帶著危險感的降臨。
那種獨特的氣質魅力,叫他奪目耀眼,蠱惑迷人。
小唐姐肯定了人家化妝師的能力,但也知道她逗小孩的壞心眼,不讓她繼續逗了。
小唐姐故意嚴肅起來:“噓噓是alpha,你叫哪門子的噓噓妹妹?”
“不可以逗他。人家以為我們拐帶小孩呢。”
小唐姐理解泥塑的美感,可從大局出發,就不接受這個咯。
不僅不接受,還連連搖頭:“什麼長到腰部的大波浪卷發,什麼吊帶短裙露出筆直的腿?我們是官方,我們能有什麼想法?一點想法都沒有!”
說完,語氣裡也帶上了幾分譴責意味。
化妝師憋著笑,點頭表示知道了,並急忙埋頭給白敘化妝。
留下被塗塗抹抹的白敘,心裡想著小唐姐的話,仰著腦袋看著小唐姐,帶著幾分困惑。
你這是沒有想法嗎?你這是想法腦洞爆炸了吧?因為是官方所以鐵麵無私不吃這口,但凡走同人你就不是這個說辭了對吧!
化妝師用很小的細節刷給白敘上眼妝,把他的眼妝向外揚一點,用金粉描繪勾畫。
白敘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著他的眼角在化妝師的筆下被塗抹上眼妝,又在眼下的位置墜上一個很小卻繁複的黃金圖騰。
他忍不住感慨:“這個金粉顏色好正啊。”
沒有一般見到的金色的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反而在燈光下
麵一映,仔細去看,是滿滿的質感。
“因為是純金。”化妝師得意地晃晃腦殼。
她對自己的彩妝工具很有信心:“這種純金,塗出來才是一邊流動一邊停滯的昂貴又盛大的感覺。”
白敘:“啊?”
什麼?真的是金子嗎?
他一驚,眼神從望著鏡子那裡收回來,帶著詫異不斷地在小唐姐和化妝師之間打量。
她這麼說,本來就有點把白敘驚到了,結果小唐姐一開口,隻有叫白敘更吃驚的。
小唐姐知道純金,並且人家要的就是純金,上來還在那裡囑咐呢:“配飾也彆摳摳搜搜的,但凡哪裡是黃銅的,一下子就看出來不一樣了。”
“那多不協調啊。”
她大手一揮:“全要金的!回頭我去談讚助,我又不是鑽牛角尖,金子非要實心的,我不信這個還搞不定。”
白敘不知道她要去哪裡談讚助,但是聽明白了公司要給他搞好多金子戴。
他就在那裡:“誒?好誒!”
他可喜歡工作了,賣力地打工,努力搞錢的人對於錢有一種發自於本真的崇敬感。那對於金子怎麼會不喜歡呢?
喜歡!可喜歡了!
什麼,我出去表演,公司還可以給我戴很多金子嗎?那更興奮了,一下子表演熱情真的是biangbiang高!
這樣以後沒事摳摳自己,哇我會掉金子耶!
小唐姐和化妝師說話的時候,有一位配飾的造型師過來了。她拿著一個線條形狀的圓環,站在白敘麵前比劃比劃。
那明顯是個大一號的小方鐲,光金發亮,那種硬通貨的昂貴感沉甸甸的。
白敘很自然地把手伸了過去。
他以為是手鐲,自然就去比劃手腕的位置。結果造型師搖搖頭,帶著幾分神秘地示意:“不是哦。”
白敘遲疑了一下,低頭看自己的腳踝。難不成是戴在腳上的?
“也不是的。”造型師還是神秘兮兮的。
白敘沒想出來。
造型師乾脆給他演示,把這個黃金方鐲戴在了白敘的手腕上,而後順著向上。
白敘在化妝間裡試妝的時候穿的是無袖,正好方便了她動作。她將那黃金的方鐲模樣的東西順著白敘的胳膊往上,一邊動一邊說:“來,給我們的黑皮小豹子,試試臂環。”
……臂環。
是什麼?之前雖然沒戴過,聽也很少聽到,但是才聽說了這兩個字,就隱約知道它是用在哪裡的,並覺得色色的。
那臂環順著手臂的肌肉線條往上緊箍,卡在上臂位置的肌肉上,勒得分明。
它是金色的,明燦亮灼,壓在白敘還沒被塗黑的白皙皮膚上,因為很緊,所以邊緣已經勒出了一點紅痕。
這金色的富貴裡,凝著人們的欲^望火焰。欲^望又被火焰錘煉成各種樣子,叫它黃金。
小唐姐看白敘滿眼好奇,就對他說:“冷一點,做點alp
ha該做的事情。”
白敘:……alpha該做的事情?
小唐姐:“耍狠!賣凶!”
白敘恍然大悟,懂了!
於是滔天的富貴□□在他麵容上冷凝,熄滅為不可調和的陰暗。
金色仍然昂貴得凝聚著眾人的心魄,可白敘的眼底壓著冷漠,他投射過來的是沒有貪欲的目光。
於是這樣冷淡的他,足以擊碎昂貴的金子,似乎他的心是比黃金還璀璨的存在。
主要是……真的很漂亮。五官好看,膚色一改,反而有一種彆樣的奇特漂亮。超出現實生活中的“帥氣”“好看”這些讚美詞,到了一種異域不常見的美感,看到一眼足以屏住呼吸,等這口氣緩緩渡過來,這才有了重新組織語言的能力。
而在那之前,目光都停滯在他的身上。
化妝師非常喜歡這套妝造,點評道:“黃金堆砌,也不及美貌三分,是這麼個意思了。”
小唐姐喜歡極了,左右看看,越看越覺得滿意。
等回頭正式演唱會的時候,全身都塗上這種巧克力融化樣子的迷人棕色,她肯定白敘剛剛出場,粉絲的尖叫聲就會掀翻演唱會的大門。
她越看越高興,甚至在那裡喃喃自語。
“誰的藝人這麼好啊,是我的藝人!我真的,我好喜歡工作啊,有這種藝人在,哪位經紀人會不喜歡工作啊?”她慶幸自己當初簽到了白敘。
哪位經紀人會不喜歡工作,山奈不知道,但是山奈本人確實是不喜歡工作。
他做了油畫感的妝造,渾身古典宮廷風的服裝,妝容也有些誇大,頭頂的白毛更是被卷成了一頭羊毛卷。
山奈晃悠過來,白敘看見他從妝容到身上服裝,全部的顏色都非常統一,是油畫風格的調色,服裝更是帶著油畫的肌理和質感。
美學藝術似乎全部傾灑在他身上,他身上本身的溫柔被強化為端重肅穆。妝造和風格是很好看的,隻是白敘有一個問題。
白敘:“你這樣,怎麼唱跳啊?”
長得實在不是可以唱跳的樣子,像是要做個禮讚或者唱個頌歌。
他正迷惑呢,可山奈望向他的眼神裡卻放著光。
山奈的眼睛都快掉他身上了:“好多金子啊。”
除了臂環,手鐲項鏈耳環額飾,都是必須配得又多又齊的,這還隻是試妝,正式的絕對是比這個更多的。
山奈想想都興奮,不僅眼神放光,聲音都有些抖了。
他虔誠地對著白敘拜了拜:“拜托了,我不想工作,但我想暴富,也賜些金子給我吧。”
這個是山奈作為不喜歡工作卻仍在努力的工作的社畜,多麼法子真心的願望。
洛鸞微穿了一身童話風的衣服,像隻小蛋糕一樣,在旁邊吐槽:“你不想工作,怎麼暴富呢?”
“暴富這種事情,看機緣的。”山奈一本正經,“我覺得我就很有機緣,不僅有點天賦,還很會努力。”
他壓
低聲音,像是在說秘密一樣?[(,對著白敘和洛鸞微:“我經常會算一下,如果我中了彩票後,我會怎麼花。”
洛鸞微:……嘖。
他滿臉不耐煩,覺得山奈煩死了!悶不吭聲一天天地到底在想什麼啊?
但白敘很有興趣:“怎麼花怎麼花?”
洛鸞微:……癲子做夢,傻子要聽,這什麼團啊?
山奈提起這個,也不沉悶了,嘎嘎就是一頓說。從中了彩票怎麼去領,到存什麼銀行的定期收到的利息高,他說起來頭頭是道。
好極了,暴富之後怎麼花錢已經想好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暴富了。
山奈盯著白敘,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伸出手,戳了戳白敘身上的黃金。
他麵冷心狠,說:“打劫。”
好一個滿身黃金的黑皮小狗,你是什麼黑色拉布拉多嗎?不管你是什麼,你這麼多黃金今天你跑不掉了!
然後去揪白敘的項鏈。
白敘吱哇亂叫:“沒有拍照呢我要拍照呢!隊長!隊長你暴富靠打劫嗎?我的項鏈隻是鍍金的,不是實心的!”
洛鸞微看戲,發出冷笑。
“好極了。我就說嘛,能暴富的方法都在刑法裡呢。打劫係愛豆,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