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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麗的換乘工作,好美麗的精神狀態。
可山奈也算是著急早了,他此時還不知道,讓他崩潰的事情多了去了。
專輯目前的想法就是part大交換,但混亂崩塌的秩序這麼個概念,顯然不足以成為一個ep主題。
小唐姐對目前的工作進展有些焦慮。
其實之前有幾個創意都不錯的,策劃部也在穩步推進了,甚至元洲綠和果子狸都通過了。
但,之前做出A.B.O的ep3概念,拿著絲綢朋克和國風科幻的《長離》在內娛愛豆市場一舉站穩地位的陳恒一,對著那些方案,還是不滿意。
“不夠驚喜……”她隻是一直這麼說。
“正規專需要走劇情不能玩概念,需要堆特效不能搞創新,那這次ep當然要好好做啊。”
小唐姐當初把她從友商那裡挖過來的時候,都不知道策劃能卷到這種地步。
領導說行了,她還是沒接受,更是完全不妥協。
她也對著小唐姐直說:“我們之前的幾版方案還是否了,重複自己或者是彆人做過的東西,咱們沒必要做。”
“ep3的概念,國風科幻,那些什麼機械符咒、懸浮園林、芯片太極圖,都是之前很火,現在更是被太多人運用到設計裡的元素。這才叫引領市場呢,對吧?”
陳恒一:“咱們可是在現代都市裡搞星際科幻abo的男團,我們搞創新的時候市場都是死水呢,隻有咱們給市場震撼的份兒。”
她不滿意。
於是整個策劃部在會議現場battle上了。
A.B.O的三個人是愛豆,也不懂策劃和設計具體在吵什麼,什麼美學元素什麼主導風格,聽起來有些想打瞌睡。
白敘無聊極了,會議桌麵上有果盤,他伸手拿了一隻橘子。
他吃東西本來也沒什麼講究,要是不以愛豆的職業素養約束著自己,他吃東西的時候是有點垃圾桶的氣質在的。
吃到難吃的東西,他不會“哇好難吃我不吃了”,而是“哇好難吃趕緊三兩口吃完再吃點好吃的”。
可此時主要是有些無聊,不是餓也不是饞,隻是嘴巴有點寂寞了。
自然沒什麼吃東西的心情,他隻是在那裡機械地扒橘子,手不閒著,也算是解悶。
把橘子皮扒下來之後,也不急著塞進嘴巴裡,又一點一點撕扯著橘子果肉和果皮之間的白絲。一條一條的橘絡被他平鋪在桌麵上,像是斷斷續續無法連接,沒有前後延展,隻是斷在那裡的線條。
一簇一堆地癱軟著,可彼此搭著彼此,也有硬度在,壘起來也有高度。
陳恒一看著那一小團橘絡,目光卻有些放空。
她的眼神一點點地明亮起來,之前壓著的呆板全部消散,像是燃燒了一團火焰一樣,直勾勾地盯著白敘。
等到小唐姐cue到她的時候,她像是突然有了詩性,指著白敘揪下
來的那一小堆橘絡。
陳恒一:“好像……脆弱,又勉強支撐著一身皮肉的骨骼。”
白敘見她看過來,還以為人家要吃橘子:姐,你要吃橘子嗎……啊?!??[”
等他聽清了陳恒一說的是什麼之後,他發出了一聲發自肺腑的啊聲。
表情也是又困惑又迷茫。
……什麼!這是現實生活裡人會突然說出的話嗎,怎麼有人在策劃會上直接試圖表演戲劇啊?莎士比亞嗎?
結果陳恒一完全沒有結束:“……也像是,從慘白的骨骼裡,掙脫般生長出來的,交錯細密的命運。”
白敘的表情有點皺巴巴了。
他把沒有白絲絲的橘子塞進了自己嘴裡,嚼嚼,低頭問身邊的洛鸞微:“她在誇我扒的橘子嗎?”
洛鸞微看著陳恒一壓著興奮的眼神:“她應該是有了什麼想法?”
是的。一個新的想法。一個推翻之前做好的全部方案的想法。
陳恒一的思緒從一團橘絡,掠過江沅的上空。從江沅這個東南部的城市始發,一路向北而行。
劃過天際和夜空,也穿過北方的乾燥與沃土,裹著寒意,停在那片凝結冰封著藝術與音樂的土地。
陳恒一喃喃開口:“俄式美學。”
策劃組有人被之前的方案影響,想錯了:“鵝?”
還有理有據地分析。
“童話風的寓言故事,新編三隻小鵝?好像也可以,會很可愛又治愈的。”
小唐姐卻反應過來了。她脊背抵住椅子,盯著陳恒一:“沙俄還是蘇聯?”
白敘的手一抖:“沙俄?蘇聯?!”
他把指尖按在眉骨的位置,腦海裡好像有人在唱歌一樣:“完蛋,我聽見腦子裡有人在唱《喀秋莎》了!”
陳恒一的思維開始發散:“都有吧。”
她的目光沒有聚焦,任由思維奔向幻想中的冰川雪地。
“華麗厚重的頭冠,化裝舞會,宮廷冠冕,宗教隱喻,神秘儀式……”
似乎ep4《墜陷》,就在她的設想中,一點一點緩緩成形。
“戰爭和宗教的元素交織在一起,繁複華麗的服裝,鉤針編織,芭蕾設計。”
“建築平直的線條,壓抑的瘋狂和極致的浪漫,淺色瞳孔的清冷,在冰凍的土地上用炮灰轟鳴出叛逆與自由。”
陳恒一說完這個想法,在座的策劃和設計都若有所思。
尤其是設計,很興奮,幾個人已經開始頭腦風暴了。
“沙俄怪誕美學你們喜歡嗎?都墜陷了,怎麼能沒有危機?那種巨大到有些克蘇魯的頭冠?碩大的血紅色眼睛?”
“去一些教堂取景?空曠高聳的建築和渺小的人類做對比?”
“混亂,科技倒退,藝術迸發?減少特效,多用實景,要那種仿佛外星文明降臨一樣的震撼。”
“畫麵要體現出味道,鐵鏽味兒,怎麼樣?粉絲能get到一股子冷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