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卷毛眼神迷茫,不是很能理解老板跳躍性的想法。
但作為一個小員工,梁書越無法拒絕老板的要求。
於是不到半個小時,他們便出現在街邊的燒烤攤上。
這個時候燒烤攤上的人很少,老板是個熱情的漢子,擦著汗詢問他們要點什麼。
“你吃什麼自己拿,不要省著。”周明明扭頭囑咐著,往他手裡塞了個小籃子,自己拿著一個框就去挑串了。
而梁書越看著被塞進手裡的籃子,愣愣地“哦”了聲。
周明明簡單拿了點五花肉,他晚上還要去對門鄰居那蹭一頓,所以倒也不用吃太多。
但轉頭看到小卷毛的籃子裡就那幾串韭菜,周明明眼角抽搐,扭頭一連拿了十幾串肉。
他們將小籃子交給老板後,周明明拿了兩瓶啤酒坐回位上。
“噗呲!”
冰鎮過的啤酒被打開蓋,沁著冷氣的液體倒入杯子,發出“咕嚕咕嚕”地聲響。
周明明給兩人滿上,舉著杯衝梁書越示意著。
“來,喝!”
梁書越慌張地接過酒杯,一邊小心地看著周明明的動作,一邊學著一飲而儘。
很快,沒怎麼喝過酒的小卷毛直接上頭了,臉唰地一下全紅。
“嗝!”他臉頰通紅,打了個響嗝。
梁書越連忙捂著嘴,眼神慌亂地看向周明明。
“抱,抱歉老板……”
“沒事,正常反應!”
周明明倒是很高興,對於小卷毛這副容易羞澀的模樣,他早就看不順眼了,動了動就臉紅結巴,不知道的人還有這小子暗戀他呢。
“來來來,繼續喝,繼續喝……”
於是,等到燒烤全都上齊,酒量不好的梁書越早在周明明的忽悠下,兩瓶啤酒都下了肚。
“老板……我不,不行了……”梁書越擺著手,感覺世界都顛倒了。
“我好像是喝醉了……”
見小卷毛這下是真的不行了,周明明放下倒酒的手,舉起自己杯中的酒小酌了一口。
他望著梁書越紅得像猴屁股一樣的臉,放下酒杯,開口問道:“小梁,你今年多大了?”
梁書越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含糊道:“2,20了。”
“20?”周明明數了數,發現這個年紀應該是上大學。
於是他問道:“還在上學嗎?”
“沒……家裡窮,奶奶生病了,沒錢上學。”
周明明眉頭微皺,但還是選擇繼續詢問。
“梁書越,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梁書越嘟喃著,聲音小都聽不清,周明明忍不住湊近了些。
“——好人!”這聲大得嚇了周明明一跳。
隻見梁書越舉著酒杯,滿臉嚴肅地喊道:“老板是個大好人!”
周明明:“……”又發好人卡。
他看著梁書越的模樣,深深地吸了口氣,詢問道:“梁書越……”
“我再問你個很嚴肅的問題,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啊?沒有啊?”梁書越有些茫然,他抱著頭,隻感覺腦袋暈暈的。
“老板,我頭好暈啊——”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砰”地一聲,梁書越一頭倒在了桌上。
被打翻的酒水濺了周明明一臉,他看著暈死在桌上的梁書越,抬手摸了把濕漉的臉,表情與眼神皆很無語。
——
“梁書越,梁書越……醒醒,該回家了。”
“啊……”梁書越從醉酒中醒來,滿臉朦朧地望著眼前的老板。
“老板?你怎麼變成兩個了?”
周明明臉一黑:“行了,告訴我你家在哪,不然我就把你帶到我那去了。”
“不用不用……”這話一出,梁書越立馬清醒,猛地坐直身體,連忙回道,看得周明明無比懷疑這小子是在唬他。
“……”
注意到老板危險的眼神,梁書越縮了縮脖子,眼神疑惑地看去:“老板?”
周明明歎了口氣:“算了,既然醒了你就自己回去吧,我也要打車回家了。”
“哦好……”梁書越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他站起身,看著周明明向他告彆,揮手消失在視野中。
月色皎潔,梁書越穿過簡陋的小巷裡,來到一座老舊的小樓前。
站在門前,他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鎖。
“吱嘎——”
門發出細微的聲響,梁書越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他不想驚擾到屋裡熟睡的奶奶。
但很遺憾,奶奶還是被驚醒了。
“小越?你回來了?”矮小的老婦人揉著眼睛,朦朧地喊道。
梁書越頓住了腳步,應道:“是我奶奶。”
梁奶奶睜開雙眼,瞧見自己的小孫子滿身酒氣,連忙上前:“哎呦,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啊?!”
梁書越沉默著,有些糾結。
奶奶並不是很喜歡他的老板,總覺得他有利所圖。
果然,見他這副模樣,梁奶奶皺著眉:“你說你,是不是又被你那老板叫去了?”
“你那老板也真是的,昨天大半夜的還打電話喊人過去,有什麼事不能第二天說?”她不住地嘮叨著。
“奶奶,彆這麼說。”梁書越有些小小的生氣,他輕輕推開奶奶的手,反駁道。
“老板是好人!”
見孫子生氣了,梁奶奶停住了嘴,隻是沒過一會兒又小聲嘀咕著:“好人,好人……他要是好人,全世界就沒有壞人了……”
梁書越無奈,說道:“奶奶——”
“好好好,我不說了,他是好人,好人,世界第一大好人!我是壞人好吧!”梁奶奶也有些生氣了,甩開梁書越的手,氣衝衝地往屋裡走去。
年紀不小,腿腳倒挺快的,兩腳倒騰著,噔噔噔地就跑屋裡去了。
而跟在身後的梁書越一臉無奈,隻能上前好好說著。
“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
昏暗的屋裡,月色透過遮住窗戶的破舊報紙的縫隙,灑落在木質的樓梯上。
站在房門前的梁書越微微一頓,他稍稍偏轉過腦袋,視線落在了樓梯至上黑暗的閣樓裡。
在閣樓上,藏著一件對他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