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2 / 2)

沒耳推過一杯飄香的濃茶在老人手邊,順手抱走了小西寧,“不可以坐在桌子上。”

“知道了,沒耳先生。”小西寧在沒耳的懷裡亂蹭就像一隻小貓一樣可愛,病人大叫小西寧,“沒耳是我的。”

“我的。”小西寧也很快的回擊病人,小西寧覺得是他先認識沒耳先生的理所當然沒耳先生屬於小西寧,何況沒耳先生對小西寧永遠是那麼溫柔就像柳絮一樣輕飄飄的軟。病人吹起頭發瞪著眼睛他認為是他先認識沒耳的,沒耳小時候努力變強忍耐吃苦的樣子隻有病人見過,沒耳在樹洞裡抱住腿大哭的時候也是病人陪伴著沒耳,當然是陪伴著沒耳一起哭,到後來他的哭聲蓋住了沒耳反變成小小的沒耳來安慰莫名其妙哭起來的病人。病人認為他們是最好的夥伴,這也是沒耳認為的,但是現在的沒耳卻什麼也記得不了,因為他選擇了忘記。

沒耳放下小西寧遞給病人一杯濃茶和一杯水,“彆鬨了。”

“哦。”病人側著臉自己在一旁生氣,稻草人觀察著病人和小西寧不知道他倆在爭什麼,果然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喜怒哀樂都在一瞬間。

沒耳對老人說,“先生,您的快樂是怎麼丟失的?”

老人揪揪衣服把笑臉揉成一團,“哦,我都忘了我是來買快樂的了,抱歉啊我一直都是如此,記性不好所以年輕的時候會忘了自己不快樂,現在老了想要把它買回來了,我真不希望我追求了一輩子的努力卻忘了快樂最重要。”

沒耳嘴角輕輕一笑,老人說,“曾經的日子很苦,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每天發生的事情都會有讓我掉眼淚的衝動但是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年輕時候我學會了一招就是騙自己這不是一件可以難過的事情。”

“然後呢?”病人轉過身體開始認真聽起老人的故事。

“然後我不苟言笑不悲不氣的認真工作,照顧好家裡人,照顧好我沒有保證的未來。直到現在我擁有了我想要的一切可是我已經老了才發現我用快樂換取了成功。實際上也沒什麼可以快樂的,不哭已經很好了。”老人說著這些話好似回憶起了曾經的往事,他不過是為了忘卻難過可丟失了快樂,在這間擺滿鮮活跳動的器官的商店中老人一定會拿回屬於他生命中的東西。人生不是沒有回頭路隻看你想與不想,放棄與不放棄。

我們太多人都是沒有意義的活著,可是我卻認為沒有意義就是有意義。

因為我們還能呼吸就能感受到生命在我們的身體裡等待一場華麗的脫變。人生不經曆磨難怎麼蛻繭成蝶涅盤重生呢?相信生命給你帶來的痛苦都是未來的你必須的品質,再苦再難不要忘了快樂,這樣你才能不是滿身傷痕的站在未來的你麵前說我已經來了。

老人又講道,“我丟失了快樂不是沒有原因的,那幾年的日子太痛苦了,沒有人理解我人也好動物也好都好像要百般刁難我一樣,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我想人為什麼要活著,我站在陽台上怎麼都想不明白,思緒有時候會擾亂我對生活的看法,它在我麵前是不清不楚的模樣,我還是不理解像我這樣難過的人為什麼要擁抱希望。希望在我眼中也是不清不楚的模樣,我不喜歡它。想了很久我決定跳下陽台結束這場頭腦風暴時才發現我恐高。”

病人突然問道,“那你中年的時候呢?”

老人軟踏踏的臉鼓起來說,“中年的時候我有所小成,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妻子和我的孩子有了車有了固定的工資。”

病人說,“那不是很好嗎?”

“很好,可是生活中的細節孩子的事情,我與妻子的心讓我越來越煩惱,我不知道她們怎麼想,我也想不通難道不是有了錢就可以快樂了嗎?”老人這麼說著,但是病人理解不了就如年輕時的老人認為隻要有錢就會有快樂所以現在不必快樂一樣。

老人接過沒耳遞過的一杯水繼續說,“但是我還是會對她們微笑,微笑對於我來說是避免傳播悲傷情緒給他人的最好方法。可是我的臉在笑我的心卻沒有。”

沒耳道,“所以你一輩子都沒有抓住快樂。”

“是啊……”老人的兩個字聽起來是那麼的滄桑有種他要哭出來的感覺,可是他不會那麼做。即使他現在已經年老如枯木可是依然如壯年時一樣堅強不會允許自己落淚。

小西寧伸出一隻悄悄地推過一個小盒子,吧台上麵隻露出一頂藍色的帽子和一隻拿著盒子的手。老人拿起盒子看了看說,“這是給我的嗎?”

沒耳道,“是的先生,小西寧將快樂遞給了您。”

老人拿上盒子跳下椅子抬頭說,“你還沒有告訴我價格。”

“無價。”

老人和體恤衫上的臉一起笑起來,拉開丟失商店的門開著一輛豪華的車子離開了這個偏僻的地方。

小西寧探出頭舉起杯子問沒耳,“沒耳先生,這個杯子為什麼裂開卻不碎呢?”

“因為杯子還不想因為幾道傷痕就破碎。”

“哦。”小寧舉著杯子左看看又看看,病人攜起他的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小西寧搶帽子時忘了杯子還在手中,裂痕杯順著桌子滾落到地上在角落中隱隱約約的多了一條裂縫可是並沒有碎。

沒耳換了一束鮮花放在門口靜靜地欣賞著這些小黃花的美麗,陽光點點撒在花前沒耳湊近臉龐那一刻溫柔的笑點亮的是下一秒生活的歡喜。

生活無處不快樂,無處不憂傷。去以寬容的思維從新看待生活你會發現它的變化可以由你的行動與開朗而發生細微的改變。

病人頂著小西寧的帽子扛著稻草人笑眯眯地說,“沒耳,出去轉轉吧。”

沒耳無奈地說,“好吧。”

沒耳換上一件外套帶上小西寧和病人一起漫步在迂回曲折的小路上,遠處身後是那家屹立在廣闊土地上的神秘商店。小西寧抱著稻草人麥麥坐在土地上和泥,商量著在土裡倒多少水比較合適,病人與沒耳站在上坡的一顆柳樹下看著小西寧,病人笑眯眯地轉頭看向沒耳,風兒吹過衣衫浮動著沒耳的衣領,遠處小西寧與麥麥滿手泥巴的嬉笑,沒耳胸前依然閃爍著那顆寶藍色的胸針它在陽光下忽閃起來,病人歪著身體說,“沒耳,你的胸針真漂亮。”

“你喜歡送給你。”

“不用了,我不喜歡它。”

“沒耳,我找了你很久。”

……

“怎麼不說話?你能告訴我你去了哪裡嗎?”

“你要聽嗎?”

“想聽。”

風吹起沒耳的劉海那一刻看清沒耳的眼睛是那麼的晴朗,他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我也知道有一天我一定會全部記起被我拋棄的記憶。如果曾經的沒耳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一定知道他的夥伴會不顧一切的來找他。對吧?我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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