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注定會有許多哨兵圍繞,為他戰鬥,為他流血,竭儘全力爭取留在他身邊的機會,他是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攀上的人。”
林嘯鳴伸出手,陸燼朝趕忙拾起地上的東西,快步從殷齊身邊走過,來到林嘯鳴旁邊。
威壓實在太過強烈,殷齊終於支撐不住,他扶住一旁的欄杆,仍然控製不住地半跪下去!
護衛和哨兵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陸燼朝第一次在旁人麵前肆意的展示自己,向導和哨兵的精神力相互碰撞交融,是和往常截然不同的感受。
陸燼朝望著殷齊,輕聲道:“後天我就會離開南天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近幾年應該都不會再回來了。謝謝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祝你日後一切安好。”
說罷他用力閉了閉眼,轉過身,抱著箱子離開樓梯間。
“我本來不想參與進來的。”林嘯鳴的聲音不大,在殷齊耳中卻讓他五臟六腑都有種明顯震感,“但是你做得實在太過了。”
殷齊勉強抬起頭,眼中第一次出現了無法抑製的恐懼。
陸燼朝在電梯間裡等了會兒,林嘯鳴很快推開樓梯間的門過來,電梯正好到了,兩人走了進去,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謝謝。”陸燼朝長長舒了口氣,“又救了我一次。”
今天林嘯鳴和陸燼朝是一起過來的,他開車在樓下,等著陸燼朝把東西搬下來,看到白隼在天空中飛過的時候,意識到陸燼朝可能遇見了一些危險。
林嘯鳴走進醫院,乘坐電梯去了陸燼朝所在的胸外科,被護士告知陸燼朝十分鐘前就已經走了。
他正要去找,突然間散發出的精神力指引了方向。
林嘯鳴迅速找到樓梯間精神力爆發出的地方,推開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滿臉慍怒的陸燼朝和他對麵的殷齊。
“看你這麼久還沒下來,就過來看看。”林嘯鳴從陸燼朝手中接過盒子,裡麵都是一些辦公用品,“票我已經定好了,明天一早出發去雲峰星,在那邊轉首都星的直達。”
“嗯,今天回去之後再收拾一下東西。”
“房子你要怎麼辦?最近幾年你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
“留著吧,這是我父母的房子,我不想賣掉或者租出去,反正也不算缺錢。”
兩人到了樓下,林嘯鳴將箱子放進後備箱,開車帶著陸燼朝回家。
陸燼朝坐在副駕駛上,望著窗外醫院漸行漸遠,到底有些惆悵。
三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從做出決定到收拾東西離開,他用了不到三天,隻來得及跟一些關係好的同事做簡短告彆。
從今以後,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陸燼朝收回視線,林嘯鳴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但就算誰都不說話,車中的氛圍也不顯得尷尬。
一片安靜之中,兩人回到家,收拾最後的行李。
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陸燼朝最後將一直以來放在主臥床頭的照片帶上,那是他養父母和同名同姓卻素未謀麵的哥哥,也是他曾經有過家人的證明。
明天六點就要去趕車,今晚必須早點休息,十點鐘兩人就互道晚安。
就要再度離開從小長大的地方,開始一段完全未知的生活,陸燼朝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卻幾乎剛沾枕頭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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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整,月色下時間跨入新的一天,一牆之隔的林嘯鳴睜開雙眼。
他悄無聲息地翻身起床,穿上外套,從櫃子深處摸出什麼東西放進口袋,拉開窗簾,將窗戶打開一條可供通過的縫隙,撐身跳出去。
穩穩落在牆根處,林嘯鳴反手關上窗,路燈的光芒照在他臉上,卻無法照亮黑沉眼瞳中蘊含的東西。
將棒球帽戴上,林嘯鳴雙手抄在口袋裡,特地挑選狹窄的小巷和監控死角,走過四個街區,登上了夜間公交。
他穿著一身運動服,棒球帽戴得有點歪,嘴裡叼了根沒有點燃的煙,看起來就像個晚上獨自出來玩的混混高中生。
四十分鐘後,林嘯鳴在城區的另一邊下了車,拐進一家24小時便利店,數分鐘後,身影再度消失在了所有的監控之中。
不遠處,屬於執行官的宅邸沉於夜色之中,複古歐風的建築作為每一任執行官的住處,在今夜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執勤的警衛筆直站在崗點,望著前往,一片安靜之中百無聊賴,思緒不知飄向何方。
在他身後的走廊窗戶,某個瞬間突然濺上了一小片新鮮的血跡,但很快鮮血就被擦去,不留一點痕跡。
警衛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打了個哈欠,不曾發現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