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叫鈴。”護士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血壓逐漸恢複正常,才不怎麼放心的離開病房。
病房安靜下來。
陸燼朝和林嘯鳴對視,發現了哨兵眼中還未褪去的緊張和愧疚,忍不出笑出聲來。
“抱歉。”林嘯鳴用指腹抹去他唇角的水痕,低聲道,“很難受嗎?”
“還好,不過我恢複得也差不多了,明天問問能不能拔管。”陸燼朝挪了挪身子,和林嘯鳴親吻的興奮感已經完全掩蓋了疼痛。
實話實說,剛才那個吻本身並不能算多美妙的體驗,不能指望兩個毫無經驗的人做的多出色,但陸燼朝隻是回憶起來,就感覺渾身血液都在加速流動,血壓上升。
之前他從來沒覺得接吻也是個技術活。
他攥著林嘯鳴的手,故意道:“都是我太笨了,這樣都能被嗆到。”
“所以要多加練習才行。”林嘯鳴的聲音含著笑,從陸燼朝的眼神裡,他讀出了默許。
於是哨兵重新俯下身,鼻尖輕輕碰了下陸燼朝的鼻尖,確定對方沒有抗拒心理,才貼上陸燼朝的唇。
這一次,一切都輕柔了許多。
唇齒交融,呼吸交錯,精神力絲絲縷縷地溢散出來迅速相融,帶來源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陸燼朝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視覺關閉後,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感。
似乎所有的急切都在方才傾瀉殆儘,這一次哨兵堅定而克製,除卻那無法掩蓋的霸道之外,根本不像個十九歲的年輕人。
卻讓陸燼朝更加清晰地意識到林嘯鳴一直以來苦苦壓抑的那些東西。
這個吻由林嘯鳴發起,也由他的主動退出而結束,他平複著有些急促的呼吸,注意到陸燼朝精神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連那雙原本流露著疲憊的雙眼都變得神采奕奕,帶著些許濕潤的水光。
就是嘴唇有些紅腫,臉和脖子紅的像是要燒起來。
……好害羞。
陸燼朝用力吞咽著避免被嗆到的悲劇再度發生,雙手緊急捏住被子邊沿,麵對林嘯鳴不加掩飾的目光,突然迫切地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但因為身上插管的存在,不敢做太大的動作。
林嘯鳴察覺到他的意圖,非常貼心地將被子拉上去,將陸燼朝從頭到腳全部遮起來。
而在另一邊,七朔瘋了一樣在地上跳來跳去,伸出爪子想要撈飛在空中的雲津,雲津占據製空權,精準地把控著距離,它剛從虛弱中恢複過來,不太敢讓沒輕沒重的雪豹碰到。
林嘯鳴重新坐回椅子上,隻是坐姿因為身體的某些反應,不得不做出調整。
向導躲在被子裡冷靜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發出悶悶聲響:“好黑。”
林嘯鳴把被子向下折了折,陸燼朝狀態已經恢複了許多,眉眼間是肉眼可見的高興,他看向林嘯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對方不同尋常的坐姿。
喔……陸燼朝挑了下眉,這就是小年輕嗎,相當沉不住氣啊。
他不知道林嘯鳴隻是親吻都會起反應屬不屬於正常現象,因為他自己現在身體太虛,想硬都硬不起來,缺少參考性。
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起來,林嘯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重新抓住陸燼朝的手,這是陸燼朝本人最寶貝的部位,數天之前,還滿是猙獰的凍瘡。
誰也沒有說話,林嘯鳴沉默地親吻著陸燼朝指尖,即將散去的霞光灑在他臉上,側顏沉靜,微闔眼眸的模樣如信徒般虔誠。
陸燼朝的手輕輕顫了下,用心感受著林嘯鳴不斷落下的吻。
他們都是不會說肉麻話的人,直到現在,連一句可以當做告白的話都沒有,但……卻都深深地陷在屬於對方的那份感情中。
也許並不需要什麼誓言。
還是要找點話題說的,不然這樣美妙的沉默估計可以持續到明天早上,陸燼朝清了清喉嚨,輕聲問道:“這幾天一直沒去學校嗎?”
“已經請過假了,學校的那些課對我來說也沒什麼難度。”
“聽聽你這話。”陸燼朝失笑,“總感覺耽誤了你很多事情。”
“我沒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況且我待在這裡,你也會舒服很多,不是嗎?”
陸燼朝故意道:“那是你自己感覺的,我可從來沒說過。”
林嘯鳴也不生氣,他張嘴將陸燼朝的手指含住,懲罰一般,在他指尖輕輕咬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徹底死了,更新要現寫,明天的更新推遲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