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出院回家後這幾天的生活,用“廝混”來形容可能會比較貼切。
陸燼朝早在數月前就想過對林嘯鳴動手,率先邁出那一步,腦子裡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黃色廢料,現如今兩人終於確定關係,他也變得越來越大膽。
然而耐不住另外一個人不太配合。
林嘯鳴真的……陸燼朝不知道該怎麼說,嘯鳴並不排斥和他的親昵,經常會主動貼上來親他咬他抱他,甚至有時候都能稱得上有點粘人,完全不像平日裡冷淡的酷哥形象。
但那雙手從來沒乾過任何過火的事,一切行為嚴格停留在腰部以上。
陸燼朝認真反省,覺得是因為兩人這才剛剛確定關係,自己現在就做好了滾床單的準備,可能確實有點太快了。
嘯鳴也許想先來談一段純純的戀愛?
那自己表現得太熱切可能也不是很好,總不能給嘯鳴一種自己是想跟他上床才在一起的感覺,陸燼朝按捺住心中的種種想法,努力調整回最開始的純潔心態。
但是他好像很難做到了。
林嘯鳴在家經常隻穿運動背心和長褲,有彈性的布料緊貼在身上,勾勒處後背和胸腹處的肌肉輪廓,最終收束在勁瘦的腰間。
他胳膊上的線條不像故意健身練出來的那麼誇張,而是充滿著爆發力,小臂上凸起的青筋總讓人忍不住去想另一個地方是不是也會有些猙獰……陸燼朝淡定地麵對著腦中幻想,終於明白了怪不得學校裡會有那麼多小向導們被嘯鳴蠱得五迷三道。
陸燼朝耐著性子,儘量不讓自己表現的太迫切,隻要抱著欣賞年輕人美好肉.體的想法,擺除掉那些讓人臉紅心跳口乾舌燥的想象,就能體會到什麼叫做真正的純純戀愛。
……可是他真的不想當純愛戰神。
陸燼朝清楚知道怎樣能用最快速度將林嘯鳴“惹毛”,甚至壞到會在撩撥之後,故意問哨兵是不是該去冷靜一下了。
林嘯鳴每次都是懲罰般地在嘴唇或肩窩處咬他兩口,再默默地離開,背影仿佛透露著無言的憂傷。
但都是他自找的,誰讓他選擇了忍呢?
陸燼朝摸清他套路之後,就故意趁林嘯鳴走開的時候把小雪豹抱過來,壓在沙發上狂吸一陣。
反正精神體的感受會傳遞給主人,七朔特彆配合他,陸燼朝卡著小雪豹兩隻前爪,低下頭霸道地親它鼻子,讓它四腳朝天,手指撥開雪白的柔軟毛發,挨個去找肚皮上被埋藏著的八個點。
於是這一次,林嘯鳴直接提前了三分鐘回來。
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啊……
陸燼朝心念一轉,轉手去捏小雪豹毛茸茸的尾巴根,聽見林嘯鳴低低地嘶了一聲。
七朔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懷中,顯然被不爭氣的主人關去坐牢了,陸燼朝順勢躺在沙發上,看哨兵坐在他旁邊,抓住他的手:“彆鬨。”
陸燼朝眨眨眼,一臉無辜:“我乾什麼了?”
明知故問。林嘯鳴閃電般伸出手,就要給陸燼朝親自演示他剛剛都做過什麼,陸燼朝笑著將手臂護在身前,向後去躲。
然而沙發就那麼大,陸燼朝無路可退,被林嘯鳴抓住,隻能儘量蜷縮起身體,保護自己。
因為林嘯鳴雖然不乾成年人該乾的事,但會撓他癢癢!
兩人在沙發上扭做一團,陸燼朝無論如何都不是林嘯鳴的對手,被癢得止不住笑,隻能發揮自己最大的優勢進行反擊。
他猛地撐起身子,雙手趁亂摟住林嘯鳴脖子,不管不顧地騎在他身上,用體重強迫林嘯鳴向下壓,哨兵不得已躺倒,被跨坐在腰間。
陸燼朝氣喘籲籲,他攬著林嘯鳴脖子的手鬆開,將對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向下推了推。
於是林嘯鳴兩手按在了他胯間,就算再怎麼禮貌,隻要稍微一用力,手指也不可避免地陷入臀肉裡。
兩人視線相觸,林嘯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俯身吻住了。
確定關係之前,林嘯鳴之前從沒想過陸燼朝竟然是直球型選手,在他的理解中,剛在一起的戀人會有一段甜蜜的時期,等到時機合適,才會過渡到這樣激烈的階段。
陸燼朝向來溫吞平和,認識他的都會覺得他屬於那種溫文爾雅的老好人,之前曖昧期麵對自己的故意捉弄,還經常會害羞。
現在的種種舉措出乎林嘯鳴預料,向導毫不掩飾對親密接觸的渴望,雖然也一直在害羞,但格外的大膽。
林嘯鳴到底也是人生中第一次經曆這些,有些無從招架,他很享受其中,卻十分苦惱。
他不想和陸燼朝用更親密的距離接觸嗎?當然想,如果夢境可以變成現實,陸燼朝早就被弄得渾身滿是痕跡,裡麵裝滿了他的東西,被親吻吮咬到腫得稍微一碰就會發疼了。
但林嘯鳴知道,他不能。
哨兵和向導的結合有兩種,身體和精神結合,剛開始的時候哨向之間隻進行精神結合,但由於這種結合並不穩定,逐漸演變成以身體結合為主導的雙重結合。
雙重結合相當穩固,決定了如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哨向模式,然而一旦一方死亡,就意味著另一方的下半生將會在極度痛苦中度過。
現在他們還不能結合,自己剛剛進入格勒尼蘇,經常去出危險的任務,隨時都可能喪命,如果結合,就相當於陸燼朝時刻需要承受著靈魂被撕裂的風險。
況且陸燼朝之後是要做首席向導的人,讓他保持未結合的狀態隻會有利於他未來的發展,如果他們的關係被曝光出來,違背了男女結合規定的陸燼朝必定會受到來自各方的巨大壓力。
他不能害了陸燼朝,也就隻能默默忍耐著。
陸燼朝察覺到了林嘯鳴的不專心,用力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林嘯鳴吃痛,扶在他胯間的手瞬間收緊,指尖陷入肉中,甚至都把他掐的有點疼。
哨兵收斂心神,專心回吻,嘗到了兩人唇齒間的血腥味道。
唇分時刻,陸燼朝才發現林嘯鳴的嘴角被他咬破了,小小的傷口有些出血,他伸手按在那道傷口上,多少有點愧疚,一丁點疼痛在哨兵那裡會放大無數倍。
“疼嗎?”
“還好。”林嘯鳴舌尖舔了舔傷口,他自下而上地看著陸燼朝,故意晃動作勢要起來:“中午想吃什麼?我去買菜。”
林嘯鳴腰腹處的核心力量很強,陸燼朝趕忙抓住沙發背,穩住身形。
他還想起E7給他讀過的無數文章,故意學著裡麵的霸總樣子,低聲道:“想吃你。”
話說完,陸燼朝才意識到究竟有多油,被自己雷得外焦裡嫩。
怎麼會有人喜歡看這樣的對話啊!
林嘯鳴:…………
他隻能假裝什麼都聽不懂,迎合著表麵上的意思伸出手,將食指伸到陸燼朝嘴邊:“那就吃吧。”
陸燼朝張開嘴,將林嘯鳴的手指含進去,他一轉不轉地盯著哨兵的眼眸,在對方的注視下吮吸一番,再將濕漉漉的手指吐出,用舌尖舔舐。
觸感對哨兵來說實在太過鮮明,濕的,軟的,熱的,明明隻有一根手指,卻仿佛要擴大至全身。
陸燼朝臉上沒什麼表情,垂眼看著林嘯鳴的模樣正經的要命,但臉頰因為方才的玩鬨泛著紅,做出的動作又是那麼的……
林嘯鳴喉頭發緊,剛才的拚命克製全都前功儘棄,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不想忍了,拋棄所有的冷靜和理智,去做一個遵循內心真實欲望的野獸。
這個時候,陸燼朝的終端響了。
他看了眼手環的來電提示,嘴裡還含著林嘯鳴的手指,不忘吮了幾下,用牙咬著,接通之後,才終於吐出來:“喂。”
“嗯,好,現在過來吧,我在家裡。”
“對,是這個地址。”
陸燼朝聲音如常,很難讓人想到此時此刻他正騎在林嘯鳴身上,仗著哨兵不會把他一把掀翻,蹬鼻子上臉,作威作福。
掛斷通訊,陸燼朝深吸口氣,他拍拍林嘯鳴的臉,道:“要來客人了。”
“瑪嘉莉嗎?”林嘯鳴看著陸燼朝從他身上起來,扶住陸燼朝的手臂防止他摔到,因為高敏的聽覺,他稍微聽到了一些。
“嗯,她和蘭斯一起過來。”陸燼朝整理了一下衣領,“得稍微收拾一下。”
林嘯鳴也坐起來,先把被兩人折騰得亂七八糟的沙發鋪好,而陸燼朝猶豫了幾秒,輕聲道:“暫時還不能讓瑪嘉莉知道我們的關係,會介意嗎?”
雪原上才對瑪嘉莉說過自己對林嘯鳴隻是普通的兄弟情,現在沒過兩天就被對方發現著實不太好,起碼要等到他從瑪嘉莉那邊得到足夠好處才行。
“沒事的。”林嘯鳴當然能夠理解,他和陸燼朝抱著相同的想法,“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等到時機合適了再公布。”
陸燼朝輕輕嗯了一聲,似乎從初遇時刻起,無論他做出怎樣的決定,嘯鳴永遠都能理解他。
陸燼朝把房間裡所有表明兩人親密關係的東西全都收進櫃子,林嘯鳴從醫療箱裡取出治療儀,嘴角最讓人起疑的傷口在射線的作用下迅速愈合。
“你們要說什麼重要的事嗎?”
“應該沒有,隻是過來看看我。”
林嘯鳴點頭,最後一遍檢查房間,確定沒有其他會暴露的細節,他在沙發上等幾分鐘,道:“來了,瑪嘉莉和宮川蘭斯兩個人,有保鏢,在樓下等著。”
陸燼朝聽不到來自樓下的腳步聲,他深吸口氣,做好準備,雖然自己作為被探望的病號,但麵對那對人精夫妻,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
腳步聲很快到了門外,陸燼朝和林嘯鳴對視一眼,過去開門,對瑪嘉莉露出禮貌的笑容:“歡迎,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