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莊園裡什麼都有,過來玩就隻用帶著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陸燼朝從行李箱中拿出已經被修理好的故事機器人,拉開最內的夾層,確定東西安穩放在裡麵,將箱子合上,推到靠近床邊的位置。
他在套房裡轉了一圈,都是相熟同學過來玩,張家兩兄弟用了最高待遇招待,一個套間睡四五個人都不成問題,就連衛生間都那麼寬敞。
陸燼朝把洗漱用品和發膠放到架子上,回到床邊,他雙手撐著窗台望著外麵,山水風景光是看看就能讓人心情變好。
離開飯還有一段時間,陸燼朝本打算在房間裡等等,卻看到草坪上哨兵的身影。
路德維希正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金發藍眼的青年麵容英俊,身姿瀟灑,仿佛從老電影裡走出的貴族少爺。
不過他確實也是貴族少爺。
這時候林嘯鳴的聲音從側旁響起:“想去試試嗎?”
陸燼朝聞聲轉頭,有牆體阻擋他看不到具體情況,但也能猜到林嘯鳴應該正趴在隔壁房間的窗戶處和他說話。
“好啊。”陸燼朝直起身,他關上窗,就此出門,林嘯鳴也從旁邊出來,兩人一起走向外麵的草坪。
和侍者短暫交流後,林嘯鳴牽過一匹高壯的馬,他先上去溜了兩圈,確定沒什麼問題,下來把陸燼朝扶上去。
陸燼朝第一次騎在某種動物的背上,就算身下的馬很乖,也忍不住緊張地攥緊韁繩,棕色的馬被清理得很乾淨,鬃毛柔順而根根分明。
然後林嘯鳴也坐了上來,馬鞍瞬間變擠了。
不可避免地緊緊相貼,林嘯鳴的手從他胳膊下麵穿過,同樣攥住韁繩,讓姿勢更像是擁抱。
說被屬於林嘯鳴的味道整個包裹有點誇張,哨兵的潔癖程度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存在味道,但陸燼朝確實是被林嘯鳴身上散發的熱度包圍了。
林嘯鳴低喝一聲甩動韁繩,馬跑了起來,顛簸,於是摩擦加劇了。
路德維希投來視線,維多利亞趴在窗口看著他們,張家少爺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邊,離得有點遠,陸燼朝一時間沒分清他是張汲玥還是張汲陽。
不是沒有過更親密的接觸,但哨兵呼吸時掃過頸邊的氣流和貼在他後背上的胸膛卻讓陸燼朝不受控製的臉熱,可能是因為有其他人在看著?
陸燼朝定下心神,將全部注意放在初次騎馬的體驗上,不知怎麼開始有點可憐這匹正在草地上奔馳的駿馬,要承載他們兩個人加起來的體重。
說起來嘯鳴是怎麼會騎馬的呢?現在很少有人養馬,也隻有貴族家庭才會保留這一舊地時期的運動,陸燼朝不記得他什麼時候有學過。
但很快他就不再糾結了,畢竟是無所不能的林嘯鳴嘛,會騎馬又怎麼了?
原本就快到吃飯的時間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跑過兩圈後,林嘯鳴牽引著韁繩逐漸放慢速度,最終停住。
他率先下去,動作乾淨利落相當帥氣,伸手扶著陸燼朝下馬。雙腳重新接觸到地麵,踏踏實實的感覺讓陸燼朝鬆了口氣。
嶄新體驗當然很爽,就是大腿內側會隨著一下下的顛簸被褲子布料和馬鞍摩擦,陸燼朝走了兩步,隻覺好痛。
察覺到他的異樣,林嘯鳴低聲問:“怎麼了?”
“沒事。”陸燼朝稍微調整了一下走路姿勢,就聽林嘯鳴道:“磨.襠嗎?”
“噓。”陸燼朝迅速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裡還有其他哨兵,他可不想讓彆人聽到。
午飯非常豐盛,酒足飯飽容易困倦,陸燼朝在車上睡過三個小時,午休時間也就不再躺著,他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邊擺弄故事機器人。
房間都是專門設計的靜室,不用擔心會被哨兵同學聽到,機器人啟動,講著給小孩子的故事,它的係統中一共存儲著百萬個故事,足夠小孩聽到長大。
一切正常,似乎曾經那句“你看起來很眼熟”隻是幻覺。
其實那有可能是劉鐵花通過小機器人發出的聲音。
終端連接著莊園的網絡,過了半晌,E7道:“線路挺正常,應該連接著張家內網,具體怎麼樣還得試試才知道。”
“晚上試試吧。”陸燼朝躺到床上,去看研究團隊發來的消息。
頂部彈窗彈出新聞,陸燼朝瞄了眼,是某個星球上高官遇害的消息,他忙著手頭事情,也沒放在心上。
下午四點,太陽稍微落下來一些,眾人一起去湖邊劃船,六個人正好三艘小船。
陸燼朝和林嘯鳴人家是小情侶,當然得一起,路德維希坐上其中一艘空船,正要伸手邀請,就看到他親愛的未婚妻毫不猶豫地上了另外一艘。
路德維希一哽,這時候張汲玥慢吞吞地走上來,坐在他對麵:“多虧了有我,要不然就沒人願意要你了。”
路德維希:………………
張汲陽坐在維多利亞對麵,拿起船槳試著劃了兩下,歎息一聲。
維多利亞:“怎麼?不願意和我一起?”
“不是。”張汲陽雙手劃動船槳,小船逐漸遠離岸邊,“你小心一點,我怕我弄不好船再翻了。”
維多利亞笑了一聲,撐起傘搭在肩頭遮陽,向導的特權就在於他們可以悠閒坐著,把劃船的體力活交給哨兵。
三艘小船離開岸邊,劃向湖麵中央,水麵太清澈了,是那種相當夢幻的藍,甚至消除了深度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水深有七八米,都會給人下去試試能不能踩到底的衝動。
微風掠過水麵,帶起粼粼波光,風過林梢的沙沙聲傳入耳中,一尾半透明的小魚正在船邊,陸燼朝沒忍住伸出手,手指碰到冰涼湖水,輕微的波動驚擾到小魚,隻是一甩尾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他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林嘯鳴隻是聽著,看對麵的陸燼朝玩水。
撈了幾下確定不可能抓到任何東西,陸燼朝把胳膊收回來,故意對著林嘯鳴的臉甩了甩濕漉漉的手。
林嘯鳴稍微向一邊偏了下頭,見陸燼朝在笑,立刻用船槳一拍水麵,水花四濺,陸燼朝驚呼著閃躲,但船就這麼大,還是被淋到了。
陸燼朝不肯吃虧,立刻撩水潑向林嘯鳴,被側身閃過,小船隨著他倆的動作不穩地左右搖晃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七朔中途出現,過來湊熱鬨,結果這倆人光顧著攻擊對方,沒個願意理他的。
它就要去撲陸燼朝,結果船因為林嘯鳴過於巨大的動作猛地向左邊一歪,七朔一個沒扒住,嘩啦掉進了水裡,趕忙撲騰著穩住身形,跟著船遊想要重新上去。
雲津從天空俯衝而下,接近水麵時放緩速度,最終施施然站在雪豹頭頂。
不遠處的張汲玥望著那邊,這些天來枯竭的靈感也終於有了重新冒出來的苗頭,不光是論壇上為愛發電的同人,他那些能出版的小黃書也陷入了卡文窘境。
創作還是需要一些現實靈感的,隻是他看著看著,突然也有點想談戀愛了是怎麼回事?
最終是林嘯鳴率先停下,他挨了陸燼朝最後一記水花攻擊,點評道:“涼快多了。”
“湖中央的島上應該能換衣服,到那邊去吧。”陸燼朝擦擦臉,忍不住盯著林嘯鳴胸前看了兩秒才禮貌地移開眼睛,哨兵上身隻穿了單層襯衣,衣服沾水貼在身上的視覺效果太誘人了。
但濕.身誘惑什麼的,在外麵還是算了吧。
鬨騰這麼一番,陸燼朝伸出手想從林嘯鳴手中接過船槳,幫他分擔一下,劃船可是很累的:“我來吧劃一會兒把。”
林嘯鳴不鬆手:“沒事,你好好坐著就行。”
七朔這時候才終於爬上船,可憐兮兮地嗚嗚叫著,然而作為精神體的它根本不沾水,在出水的瞬間就乾了。
陸燼朝把毛茸茸的七朔抱在懷裡,去看其他人,路德維希和張汲玥的船相當平穩,而另一艘——
張汲陽再度歎息一聲:“胳膊好酸,我累了。”
頓時所有人齊刷刷朝他看來,張汲陽兩手一攤:“看我乾嗎,哨兵就不能累了是嗎?我就柔弱,怎麼了?”
張汲玥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高貴的張大少爺明顯是打算撂挑子不乾,開始擺爛了。
路德維希見狀,趁機邀請道:“維多利亞,你到這邊來吧。”
“不用。”維多利亞把傘卡在船邊撐傘裝置上,稍微向前靠了靠,抓住船槳,“我來吧,你休息一下。”
張汲陽:“很重的。”
“試試嘛,說不定能行呢?”
維多利亞劃了兩下,明顯有些吃力,張汲陽見狀,再度歎息一聲:“還是我來吧,反正也快到了。”
於是船槳又回到了張汲陽手裡,但嬌貴的張大少爺已經不再抱怨了,他總不能真讓人家一個向導還是個女孩子劃船吧?那也太不做人了。
張汲陽在學校裡成績也很好,他喜歡蹲在家裡搞代碼,體力相對弱一點,但畢竟身為哨兵,也隻是相對林嘯鳴和路德維希這倆人弱點而已。
說累隻是因為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