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卡爾瓦多斯嗤笑一聲,“你好像看上不是還行的樣子啊。”
那幾個任務是他特地挑出來的,和其他的任務目標相比,那幾個任務的任務目標,更加無辜,更加弱小。
其實,他挺想相信綠川光的,畢竟對方的各項能力都稱得上優秀,留在組織中對組織有益,但他每次想到對方右眼皮就跳得厲害,他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基安蒂性格急躁,不一定發現得了綠川光身上見不得人的地方。
“這裡的居住環境太差了,我睡不好,睡不好精神就不行。”
“的確差,你怎麼找的房子?”卡爾瓦多斯嫌棄地抖掉了一隻爬上他手中雜誌的蜘蛛,然後抬眼看向諸伏景光,“綠川,你之前是做什麼的?”
“我的過去組織不是都調查清楚了嗎?”
諸伏景光沒有正麵回答,一味的順從並不利於他在組織中立足。
二人的視線交彙在一起,一個平靜,另一個戴著墨鏡,看不出什麼,但從突變的氣氛中,還是能感受到卡爾瓦多斯隱隱的殺氣。
“我想聽你親口說。”卡爾瓦多斯道。
“這個問題是組織要求回答的嗎?”
墨鏡下的眼神冰冷到足以讓人不寒而栗,二人僵持了一會,最終是卡爾瓦多斯開口轉移了話題。
“過兩天我會負責你獲取代號的考核,到時候你記得早點到任務地點。”
隨即,他起身解開了幾顆靠近領口的扣子,扯了扯領口,將從風衣內襯口袋裡掏出來的資料扔向了諸伏景光。
“這是?”
諸伏景光接住了卡爾瓦多斯扔來的資料。
下周二……中津……
在諸伏景光翻閱資料時,卡爾瓦多斯踢了一腳沙發旁的椅子,破舊的椅子不堪重負,木頭連接處全部斷裂,直接散架。
其中一根斷裂的木頭滾啊滾啊,滾到了房主腳邊。
卡爾瓦多斯:……
他沒想到這把椅子那麼不牢固,他單純就是想把他路徑上的障礙物踢開而已。雖然他不喜歡綠川光,但組織中有條不成文的規定,不管關係如何,各個成員之間都不能內訌到明麵上來。
更何況,綠川光快要取得代號了。
“有代號的成員,如果有需求,組織會分配新的住處。”為了緩解尷尬,卡爾瓦多斯的語氣生硬地轉向溫和,“設施齊全,豪華裝修,而且免費。”末了,他加了一句:“考核任務一般不會太難。”
諸伏景光聞言收起了臉上偽裝出來的憤怒,微微頷首表示接受對方的好意,他根本沒有因為散架的椅子而生氣,他甚至有些高興。
他在組織中的身份是家道中落,嗜賭如命,逢賭必輸,被債主追債,在巨額的賭債下,迫不得已來當殺手的賭徒。
正因為這個身份,他租了這個和那把椅子一樣破舊的房子,出任務獲得的獎金,除了留下一小部分少得可憐的租金,其他全部用於他的“愛好”。
他扮演這個身份很久了,沒想到今天會有意外之喜。短時間內,卡爾瓦多斯應該不會再來針對他了。
在卡爾瓦多斯離開後,諸伏景光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坐著發了會呆,然後起身走向廚房,他需要做五份便當送人。
他的廚藝非常好,不是他自誇,而是所有人都對他的廚藝讚不絕口。他最近憑借廚藝和組織中的好幾個成員打好了關係,在組織中有了姓名。
當然,交好組織中的成員是其次,他做這五份便當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和他的同期交流情報,送便當的時候聊幾句再合適不過了。
他的同期……
諸伏景光切西紅柿的手頓住了,根據他自己的情況來看,早就取得代號的同期遭受到的痛苦恐怕不會比他少。
想了又想,終究還是沒忍住,他拿出手機給他的同期降穀零打了個電話。
另一邊。
任務目標捂著胸口,麵朝下倒在了餐桌上,鮮血蔓延,染紅了潔白的餐布,紅與白的對比格外刺目,餐廳裡亂作一團,尖叫聲,哭喊聲充斥在其中。
金發黑皮的青年在餐廳對麵的天台上收拾武器,將武器重新拆開裝回手提箱裡,青年的同事抽著煙誇獎道:“你的進步真不賴啊,之前在訓練場,今天這個距離你還打不中呢。”
他一直都能打中。
說實話,裝作打不中的新手還挺困難的,太假了會被發現。
青年笑了笑:“回去再說吧,這裡不安全,對方的保鏢找到這裡是遲早的事。”
“好嘞!”
青年的同事也是個年輕人,二十歲上下的模樣,看上去開朗活潑,他隨手在天台的欄杆上按滅了煙,小跑著追上青年,道:“下次任務記得喊我啊,我隨時都在,和你一起出任務真舒服。”
青年在樓道裡奔跑,抽空回道:“什麼舒服?”
“因為你什麼活都乾啊,我什麼都不用做,偷懶誰會不喜歡呢?”
聽著身後不遠不近的笑聲,青年的眼神極為冷漠,語氣卻仍然溫柔可親:
“好,我會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