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 “親子”遊(上)(二合一,……(1 / 2)

“不管你是摻進飲料還是摻進食物, 讓他或者宇智波鼬把這顆試驗品吃下去。”

試驗品?什麼效果的試驗品?

回想著琴酒的話,諸伏景光抬起手,凝視著自己手中的小玻璃瓶, 小玻璃瓶的密封性很好, 其中有一顆純白的膠囊。

琴酒說他沒有必要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組織到時候會派其他成員過來臥底, 讓他在臨走前再為組織做點事。

他知道是組織對他有了一定的懷疑,但這裡的確搜集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宇智波鼬不經常來這裡,宇智波佐助又不知道到哪裡上學去了,偌大的庭院, 空曠到可怕, 唯一能搜集情報的對象是庭院裡唯一的兩個活人之一,他的雇主見雀, 另一個活人是他自己。

然而他在見雀常住的房間內安裝的竊聽器總會莫名其妙地壞掉, 他有想過是不是他安裝的竊聽器被發現了,多次試探後, 對方對他的態度卻一如既往,這讓他越來越忌憚的同時, 也讓他根本搜集不到任何情報。

不過這些都和他沒有關係了,他對組織的決定舉雙手讚成,他知道即使有異議也不會發生改變,更何況, 在這裡他不是一個殺手, 如果忽略見雀的神秘和庭院裡的異常,他過得實在過於自在,這種自在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在水深火熱中的幼馴染。

不知道組織派出的下一個臥底會不會傷害見雀。

想到這, 他突然頓住了,他不禁握緊了手中的玻璃瓶,現在要傷害見雀的是他自己,宇智波鼬來這裡的時間不固定,見雀是他唯一的選擇,試驗側重探索性,他們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得探索?

他對見雀的觀感很複雜,有警惕和戒備,也有幾分對那份溫良的好感,再加上他曾聽宇智波鼬說起見雀常常因為過去的事情而鬱結於心,他私心認為這樣的人不會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

諸伏景光抿起嘴唇,這顆膠囊應該不至於致死,不然琴酒不會說組織會派其他成員過來臥底,但不知道具體效果。

其實……

如果不是長期效果,他什麼都不做,組織也不會知道。

就在他站在庭院門口怔怔出神的時候,他的口袋裡傳來了“叮咚”的聲音。

【三田君,如果到了,請將《忘憂清樂集》送到西南角的亭子。——見雀】

在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他的瞳孔有些不自然的收縮,他才到達庭院門口不到一兩分鐘,而編輯短信也需要時間,這條短信讓他隱隱有種被監視的不安。

抱著應該是巧合的心態,他迅速地平複了心情,如無事發生過般,神態自若地踏上了台階。

…………

他最終還是將琴酒給的試驗品摻進了茶水,早上在站牌那裡的時候琴酒沒有照常警告幾句,也沒有要求他觀察,是長期效果的可能性很大。

他身上的責任注定了他不能遵從自己的意願行事,見雀也許無辜,但更無辜的,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

諸伏景光端著一個胡桃色的木製托盤,其上擺放著一個茶壺和兩個空茶杯:“大人,休息會吧。”

見雀正按照《忘憂清樂集》中的棋譜在棋盤上打譜,聽到諸伏景光的話,他頭也沒抬地說道:“三田君,你和鼬真是越來越像了。”

“鼬先生多次告誡在下要讓您注意休息。”

“三田君,你知道你和鼬最大的區彆是什麼嗎?”見雀抬眼看向在他麵前俯首帖耳的諸伏景光,“鼬啊,絕對不會背叛我。”

流動的空氣帶來了某些信息,茶水裡被摻進了某種東西,他不確定是哪種東西,他畢竟看不到。

耳邊的聲音依然如記憶中那般輕柔,卻無端讓他悚然一驚,諸伏景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在下也不會背叛您。”斟酌了一下措辭,他接著道,“您給的工資足以讓在下奉獻自己的忠誠。”

沉默彌漫在一人之間蔓延。

“你真可愛,”見雀拈著一顆棋子抬起手,打破沉默道,“好了,開個玩笑而已,景,三田君,你下去吧。”

那個短促的音節,那個短促的音節是……

諸伏景光的背上瞬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緊張到連鼻腔內進出的空氣都停滯了,他不知道那個完整的音節是不是他的真實名字——

景光。

看著身體略顯僵硬的三田壽,綠川光,以及諸伏景光,見雀眼中閃過幾絲惡劣的笑意,如曇花般稍縱即逝,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對諸伏景光的觀感不錯,做飯好吃,照顧白團子也算儘心儘力,因此他不打算殺了對方,不過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為做出的選擇付出相應的代價。

“三田君,你不想走的話,一起喝杯茶吧。”見雀的話中帶著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強勢。

這是試探嗎?這是試探吧。

憑借著良好的心理素質,諸伏景光迅速地調整好麵部表情,抬頭平靜地說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平靜的表麵下,他身上的貼身衣物都濕透了。

他上前將托盤放到石桌上,倒了兩杯茶水,將其中一杯遞給見雀,並在見雀的注視下喝下了另一杯。

一起喝下有問題的茶水是兩全其美的好事,首先是完成組織的任務,其次是獲得組織的信任,如果見雀真的對他有所懷疑,就不可能獨自喝下茶水,他就不可能完成組織的任務,更不要說後續的進展了。

其實他喝得這麼乾脆,並不完全是因為這兩個理由,他的心底藏著對無辜者的愧疚,他想要贖罪,見雀讓他有了發泄的渠道,這點連他自己都忽視了。

“怎麼樣?”見雀微笑。

“口齒留香,回味悠長。”

聞言見雀發出一聲輕笑,然後姿態優雅地舉起茶杯,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儘,至少表麵上是這樣,寬大的袖口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沒有人能看到他的嘴唇是否沾到了茶水。

在見雀放下茶杯後,諸伏景光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茶杯是空的,袖口是乾的。強壓下混亂的思緒,他微微躬身道:“大人,如果您沒有彆的吩咐,在下就先行離開了。”

見雀輕輕應了一聲。

諸伏景光見狀當即告退,順便帶上了他喝過的那個茶杯,在他即將踏出見雀的視線範圍時,那道輕柔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三田君,望君珍重。”

見雀……

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諸伏景光閉了閉眼睛,轉過身,遙遙朝見雀鄭重地鞠了一躬。

目送諸伏景光離開後,見雀將他麵前的茶杯放到了托盤上,看著同在托盤中心線上的茶壺和茶杯,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忘憂清樂集》中的棋譜他還有很多沒有打譜研究,因此在紓解完他的強迫症後,他重新投入了研究中。

他不是對圍棋有多麼熱愛,而是他的確沒有什麼太多的娛樂活動,正好清裡住持說的那個戰無不勝的人將在這個月回國,抱著隱隱的勝負欲,他就時不時地研究研究。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單手撐著額頭,有些昏昏欲睡的見雀倏地睜開了眼睛,眼中還帶著尚未掩藏的冷漠與疏離。又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一個眼睛上綁著繃帶身上穿著製服的白發青年出現在他眼前。

青年笑嘻嘻地說道:“嗨嗨,第一次見麵,我是五條悟。”說著他無比自然地坐到了見雀對麵,完全沒有把自己的不請自來當回事。

見雀微微頷首以作回應,他的眉眼舒展著,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早就料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

在一定的範圍內,空氣中細微的波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這已經成了他的被動技能,他不是料到,而是察覺到。

“不自我介紹一下嗎?”五條悟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舉手投足間充滿雅致的青年。

他們的確是第一次“見”,屋頂那次沒有見到,在很長的時間裡,他一直認為對方的術式能改變大腦構造,直到屋頂那次。

比宇智波鼬的術式更神奇的術式,咒力殘穢消散的速度快到和沒有存在過一樣,連他都難以捕捉到的快。

“見雀。”

“這是姓還是名?”

“既是姓也是名。”

聞言五條悟微微勾起嘴角,他自然不會傻到認為對方叫見雀見雀,他隻是從中感受到了對方的離經叛道。

“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比較無聊的人。”

“你不覺得奇怪嗎?”見雀終於正眼看向五條悟。

“奇怪?或許吧。”

石製的方桌上擺著一個19x19的標準棋盤,棋盤外擺放著兩個棋盒,以及一個茶壺和一個空茶杯,五條悟拿起茶壺,隨著清澈透亮的茶水慢慢在茶杯中彙聚,他繼續道:“你有活得隨意一些的資格。”

見雀的目光掃過五條悟手中的動作,帶著微笑垂眸:“那你有這個資格嗎?”

他的聲音溫柔而動聽,沒有絲毫的攻擊性,卻讓將茶杯舉到自己嘴邊的五條悟頓住了兩三秒。

實力強大的人能自由選擇生活方式,自然也能活得隨意一些。

理論上他有這個資格,但實際上他一直陷在與高層的周旋和頻繁的戰鬥中,這是他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不過的確稱不上活得隨意。

五條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微微收斂了笑容道:“當然有,畢竟我是最強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見雀抬眼看向五條悟,淡褐色的雙眼中蕩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可以稱你為五條君嗎?”被束縛住的最強,真是有趣啊。

“你隨意。”

“五條君,我勸你不要喝,”看在剛剛增加的印象值份上,見雀好心地提醒道,“這壺茶水有問題。”

五條悟舉著茶杯,停頓了一下,接著一飲而儘,他在倒水的時候就口渴了,他不在乎有沒有問題,就算有毒,他的反轉術式也能治療自己,更何況他覺得見雀在開玩笑。

……?你在做什麼??

淡定如見雀,依然不理解五條悟的腦回路,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幾秒。

他雖然比較隨性,但也不會這麼亂喝東西,諸伏景光遞給他的那杯茶水他也沒喝,他用高密度的空氣裹住給亭子附近的草叢澆了澆水。

“這是……”五條悟回味了一下,“清水寺的茶葉?”

已經調整好表情的見雀點頭微笑:“這是清裡住持送給我的禮物。”

清裡住持……

五條悟眼前立刻浮現起那道嚴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