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
某所國中。
畢業典禮當天。
“夏油,這邊這邊!”
一群畢業生捧著花束,準備在學校最大的櫻花樹下合影,夏油傑被同學們拉著走過去,推到了中間的位置。
“夏油,今天你可彆想跑!”
夏油傑好脾氣地笑笑:“啊,不會的,今天我一定奉陪到底。”
有同學好奇地看了看他,小聲詢問道:“夏油,聽說你已經提前開始學習高中的課程了?”
夏油傑哭笑不得道:“你聽誰說的?”
“還不是你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大家才會這麼猜測......”
“前輩們,彆聊了,都看鏡頭!”
哢嚓一聲,三年5班所有學生的笑臉定格在了照片裡。
大合照之後,就是畢業生們三三兩兩地在校園裡四處溜達拍照留念的環節了,夏油傑被幾個同學拉到了學校的林蔭道上,沒拍上幾張又被柔道社的團員們團團圍住。
“嗚嗚嗚嗚嗚嗚,學長,我好舍不得你啊!”
“夏油學長,等你走了我們可怎麼辦!以後鑰匙丟了也沒人能來救我們了!”
夏油傑吐槽他們:“你們隻是缺個人給你們開鎖的家夥而已吧。”
去年就已經畢業的柔道社主力一臉深沉道:“夏油,聽說你打算去東京上學?”
“對。”
“真可惜,我們本來還想等你升到高中,再跟你一起重振高中的柔道社呢。唔姆,哪怕去了東京,也不能忽略了鍛煉,夏油,要記住強健的身體才是強者的本錢!”
夏油傑一笑:“啊,我會重視鍛煉的。”
負責給他們拍照的學弟羨慕道:“真好啊,夏油學長,我也好想去東京上學。”
他的朋友道:“那你就好好學習嘛!”
“這也不隻是學習的問題吧......學長,離開家去其他城市讀書的話,生活會不會很不方便?”
夏油傑想了想,說:“還好吧,我會自己做飯,而且生活費的話,我也可以自己打工補貼一點。”
“你要租房子住嗎?”
“原本是這麼打算的,隻不過......”
他的話漸漸低了下去,因為他看到一隻粉色的獨眼怪在林蔭道的儘頭一閃而過,似乎還趴在了某個女學生的肩頭。
是咒靈。
夏油傑連忙道:“抱歉,我離開一下,你們可千萬彆走,今天我請客!”
說完,他拔腿去追剛才那隻咒靈。
他的身後,學生們麵麵相覷:
“又走掉了。”
“他還真是老樣子啊......”
而獨自離開的夏油傑沒一會兒就追到了獨眼咒靈,被咒靈黏上的學生正跟同伴們有說有笑地走路,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趴著一隻咒靈。
她走著走著,忽然迎麵撞上了一個男生。
“哎呀!”
女孩的同伴愣了愣,隨後氣憤道:“喂,搞什麼啊,這麼寬的路都能撞上來,你是故意的嗎?”
夏油傑抱歉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把蠅頭揉成一團:“抱歉抱歉,是我不好。”
他們還想說什麼,被撞的女孩連忙擺了擺手,大度地表示:“我沒事,今天大家都是來拍畢業照的,就彆計較這種小事了。”
她的同伴們這才作罷:“算了,以後好好看路啊,這位同學。”
夏油傑笑著應了,他跟他們揮揮手,迅速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周圍有學生竊竊私語道:“那不是夏油傑嗎?怎麼又一個人鬼鬼祟祟的。”
“咦,你認識他?”
“他是5班的學生啦。”
“哇,5班的話,學習應該很好吧?”
“是挺好的,人也很Nice,就是有點鬼鬼祟祟的,我們的舊教學樓兩年前不是上鎖了嗎?就是因為那家夥一年級的時候幾次溜進舊教學樓,還在裡麵搞破壞導致的。”
“啊?真的假的?他乾嘛要這麼做?”
“誰知道呢……”
夏油傑充耳不聞,隻是嫻熟地將手裡的蠅頭捏扁,最後捏成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咒靈玉。
唔,雖然隻是個蠅頭,但粘在人身上還是不太好,被粘上的人要麼腰酸背痛,要麼夜夜做噩夢,總之不是什麼好事,他既然看見了,就應該及時幫人摘掉。
按照夜蛾老師的說法,這些飄蕩在城市各個角落的小怪獸叫“蠅頭”,是咒靈當中最弱小的存在,而咒靈搓成的黑玉則被稱為咒靈玉,咒靈操使可以通過吞咽咒靈玉調伏咒靈。
沒錯,現在的夏油傑終於知道自己的術式叫什麼了,他的術式全名“無上限的咒靈操術”,是可以將無主的咒靈調伏成自己的式神的咒術。
一旦調伏成功,咒靈就會完全聽從他的命令,契約會一直持續到咒靈操使死去的那天,期間被咒靈反噬的可能性是0,而且不同於普通的式神使,咒靈操使能夠操控的式神數量是沒有上限的。
也就是說,在他真正成長起來之後,他可以操控一個幾千隻甚至上萬隻的咒靈軍隊。
沒有數量上限、對咒靈的掌控力極強,術士本人初期很弱但後期很強,這就是“咒靈操術”的基本特點。
聽說咒靈操術上一次出現還是在一千年前,因此他的術式極其罕見,是夜蛾正道親自翻了兩天的書才確定的。
在確定了他的術式之後,夜蛾正道就將他的存在如實上報,幾乎是第二天,正式的入學邀請就被寄到了夏油傑手中,一起寄過來的還有好幾本講述咒術基礎知識的書,夏油傑最近確實有在學習,但不是學習普通學校的高中課程,而是在為入學高專做準備。
他根本沒有在正常的學校和咒術高專之間猶豫,因為在收到入學邀請的那一刻,他澎湃的心情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嗡——
口袋裡的手機震了起來,夏油傑接起電話:“夜蛾老師。”
“傑,你的校服款式決定好了嗎?”夜蛾正道催促道:“快要開學了,你的校服也要儘快訂做才行,最好今天就把設計圖發給我。”
“校服已經設計好了。”夏油傑輕咳一聲,忐忑道:“但款式可能稍微有點出格,不知道能不能做。”
夜蛾正道一聽就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在普通學校上過學的孩子都把“不得擅自修改校服”的規定刻進了心底,所以設計高專校服的時候總是有些束手束腳。
他告訴對方:“放心吧,隻要你沒打算在學校裸奔,你的設計稿是不會被駁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