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 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明確我們的目標。”
《五條悟の抓娃娃課堂》開課了。
“下手時的目標一定要明確,一會兒抓這個一會兒抓那個是高難度副本中的大忌!”
夏油傑點點頭,明確道:“可達鴨。”
友香也點點頭, 明確道:“可達鴨。”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喲西,那麼接下來,就要按照可達鴨的具體位置, 做最高效率的抓捕計劃。”
五條悟眯起眼睛,一雙貓眼盯住娃娃機裡的可達鴨, 認真分析起來。
夏油傑和友香配合地屏息凝神。
周圍有人察覺到他們這邊格外嚴肅的氣場,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幾秒鐘後,五條悟再次打了個響指。
“好,決定了。這隻可達鴨, 要分成兩步抓, 第一步,放倒它,第二步,把它壓下來,這就是最穩妥的抓捕方案。”
他從口袋裡摸出娃娃機幣, 告訴夏油傑:“先墊一波, 放倒了再說。”
夏油傑點點頭,不禁露出不明覺厲的欽佩眼神。
悟看起來真的好專業, 不愧是家裡有兩台抓娃娃機的家夥!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家夥家裡的人也太寵著這家夥了吧, 又是抓娃娃機又是帳篷又是一堆遊戲卡的, 簡直就是有求必應。
幸虧悟本身就是個好孩子,不然按他家裡這個寵法,早就把人寵廢了。
五條悟的大手抓住遙杆, 抓娃娃機裡的爪子便跟著動了起來,在周圍人的注視中,五條悟計算好下爪的角度和時機,謹慎而果斷地按下按鈕。
“啊!”友香震驚,“真的放倒了!”
五條悟一爪子下去,可達鴨被爪子勾著往出口移動了一段距離,歪倒在地,大半個腦袋橫在出口上麵。
【小悟好厲害!!!】
【不愧是五條悟!除了性格簡直完美的男人!】
【這種娃娃機感覺好好玩啊,但我這邊沒有】
【這是老式的娃娃機,我上學時還有的,現在都換成新的了吧】
【老式能玩的花樣很多的】
五條悟摸著下巴判斷了一下,“方向對了,但有點微妙啊。”
夏油傑看懂了:“就這麼往下壓的話,有直接壓出來的可能,但也有被推回去的風險吧。”
“啊,是這樣。我們是拚一把,還是穩妥一點,再往外拖一次?”
友香踮起腳尖,加入了討論:“拚一把!!!”
五條悟的大手落在友香頭上,意氣風發道:“好,那就拚一把!”
又有娃娃機幣被投了進去。
他再次操縱遙杆,計算好下壓時的最佳角度,在周圍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中,五條悟堅定地按下按鈕。
爪子猛然張開,堅定地下壓,按住可達鴨的臉,往下一擠。
咚。
可達鴨從出口掉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友香跳起來歡呼:“可達鴨!可達鴨!可達鴨!”
夏油傑也跳起來,抬手跟五條悟重重擊掌,剛剛圍過來看五條悟抓可達鴨的人也紛紛給五條悟鼓掌。
“真的抓出來了?”
“剛剛那個下壓的角度好厲害啊,太完美了吧!”
“看,我就說是你太菜了才抓不出來,人家高手是能抓的!”
“你不是也沒抓出來嗎......”
“他們居然抓了可達鴨,我也好想要哦。”
五條悟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燦爛笑容,夏油傑用力拍拍他的後背,也是一臉的與有榮焉。
遠處的庵歌姬吐槽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什麼全國大賽上得了第一呢......”
家入硝子一笑,淡淡道:“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差不多的快樂吧。”
很快,他們就帶著綠毛蟲和可達鴨功成身退,其他躍躍欲試的客人摩拳擦掌地走了上去,出來的路上,友香抱著可達鴨和綠毛蟲,走路一蹦一跳的,嘴角的弧度再也沒拉下來過。
庵歌姬迎上去,溫柔地問小朋友:“友香,想吃冰淇淋嗎?”
友香眨了眨眼睛,隨後用力點了點頭。
因為抓到了想要的娃娃,她對高專四個人的戒心已經降到最低了。
一旁的家入硝子說:“來,我幫你拿著娃娃,一會兒再還給你。”
“嗯!”
友香依依不舍地把娃娃交給她,然後一手拉著庵歌姬,一手拉著家入硝子,走出這家店,往麥當勞的窗口走去。
她問:“姐姐,你們為什麼要請我吃冰淇淋啊?”
庵歌姬尷尬地笑笑,隨便找了個借口:“因為......因為那個哥哥剛剛嚇到你了,我們是在替他賠禮道歉!”
她們身後,五條悟哼笑一聲,倒也沒有反駁。
友香天真無邪道:“沒關係,他幫我抓了可達鴨,所以我已經原諒他了!”
有路人疑惑地看了眼對著空氣牽手說話的庵歌姬和家入硝子,謹慎地繞了過去。
她們在麥當勞的窗口前點了冰淇淋,在她們身後,夏油傑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嚴肅和凝重的神色逐漸取而代之。
那個孩子......
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夏油傑回頭一看,是五條悟寫滿得意的臉。
夏油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重新勾起:“乾嘛,剛才不是誇了你一堆好話嗎,又要聽?”
五條悟表示:“少廢話,快叫尼醬。”
“嗬嗬,你才趕緊給我喊聲尼桑,我都讓你玩了兩把了,怎麼也得聽你喊喊才行。”
“這種處理方法實在太狡猾了,傑!”
“儘早死心吧,悟。”
【朋友們,安利一個視頻《夏油傑的尼桑三分鐘》,帶你體驗夏油傑的循環“尼桑”】
【笑死,還不趕緊推給五條悟】
【換個次元滿足小悟的心願是吧?】
【我昨天刷到了,開頭五條悟喂了個烤肉,然後就是無限循環的憤怒的“尼桑”】
【小傑:憤怒,但尼桑三分鐘】
【夏油傑:惡意剪輯!惡意剪輯!這是惡意剪輯!】
夏油傑:“.......”
夏油傑:“???????????”
他一口氣沒提上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幫人,是真的幫他們當番劇看啊!
五條悟看了一眼他對著虛空瞳孔地震的樣子,跟著他的視線暼過去,隻看到商場的牆壁,他不甘心地嘖了一聲,很直接地問道:“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個小鬼頭?”
指的是友香。
這個問題成功把夏油傑問住了。
他回過神,思考了一會兒,謹慎道:“還是先套套話吧,畢竟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起碼要先弄清楚她是誰,又是誰把她變成這樣的,再決定怎麼處理這件事。”
兩個已經死去的人在大街上跑,這種異常事件高專是一定要管的,但問題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靈魂狀態的人類,實在沒有什麼可參考的經驗。
“悟,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靈魂可以用這種方式存在於世間?”
五條悟想了想:“她的靈魂有被詛咒的痕跡,所以應該是被人用咒術強行留在世間的吧。”
“世上還真的存在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術式啊。”
“傑,最稀奇古怪的家夥就彆說彆人了吧。”
“彼此彼此。”
五條悟雙手插在兜裡,抬了抬下巴:“那丫頭現在的靈魂可是很虛弱的哦。”
“虛弱......嗎?”夏油傑微微皺眉,“她現在能跑能跳,本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這副樣子,算是虛弱的狀態嗎?”
“不是這麼看的啦,傑。人的靈魂和肉/體相輔相成,靈魂主導肉/體,肉/體滋養靈魂,靈魂一旦失去了自己的肉/體,消散是必然的事情。她的這個情況,是靈魂被人為地乾預了,減緩了消散的速度,但依老子看......”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
“她身上的詛咒,最多隻能再綁她兩三年的時間了。”
兩三年之後,就是徹底的消亡。
五條悟冷靜道:“用這種方式將人強留在世間,時間終究是有限的。”
夏油傑心情沉重道:“那之前那個跑掉的‘嫂子’呢?”
五條悟說:“啊,那家夥的話,比她好一點,還能再挺個十年吧。”
夏油傑頭痛地揉了揉眉心:“你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一次性出現兩個被詛咒的靈魂?悟,我甚至擔心除了她們兩個,世上還存在其他被詛咒的靈魂。”
五條悟一愣,隨後讚同道:“你說得對,傑。”
夏油傑的憂慮完全是有道理的。
有兩個,就意味著還可以存在更多。
但是......如果真的存在著大量被詛咒的靈魂,那高專和禦三家為什麼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類似的事件。
此時的彈幕也開始了討論:
【她這個情況是不是有點像裡香?】
【不一樣吧,裡香很強,而且沒什麼理智的,隻聽憂太的話,這個看起來很弱很無害啊】
【他們不說我甚至都沒發現這孩子是死人……】
【憂太能讓裡香留在身邊主要是滿足了兩個條件:一,足夠扭曲的愛,二,足夠強大的咒力,一般的咒術師和一般的感情都做不到這件事的,批量生產就更不可能了】
【這肯定不是裡香的情況啊,不然十年後的五條悟也不會琢磨那麼久才琢磨過來裡香變成咒靈的原因,肯定一眼就認出來了】
夏油傑的眉頭越皺越緊,五條悟湊過來,在他耳邊低聲問:“怎麼啦,他們提供了什麼新情報嗎?”
夏油傑:“……”
夏油傑:“……”
夏油傑:“……”
夏油傑幽幽道:“悟,你這樣我很害怕。”
五條悟笑嘻嘻地撞了他的肩膀一下,“害怕嗎?害怕就對了,臭小鬼。”
夏油傑:“……”
彈幕難得嚴肅的討論立刻被這一親密互動給帶歪到了天邊:
【喲~~~~~~~~說什麼悄悄話呢?】
【我是尊貴的VIP,請在我耳邊大聲討論!】
【小悟你說了什麼,小傑居然會覺得害怕?】
【比如,傑,我今晚會去你的房間過夜——之類的話吧】
【我要看!我愛看!來一個《東京咒高男子宿舍係列》!】
夏油傑:“……”
彈幕無法跟他一起體會五條悟的恐怖,這實在是太讓人遺憾了。
這時,買到冰淇淋的友香舉著冰淇淋快快樂樂地跑了過來,“五條哥哥,夏油哥哥!”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視線下意識地落在她咬了一口的冰淇淋上,抽了抽嘴角。
——能、能吃啊。
這一刻,在場所有的咒術師都是一樣的想法。
咳,那個什麼,咒靈也能偷吃人類的東西,所以被詛咒的幽靈能吃人類的東西......應該,也挺正常的吧?
友香停在他們麵前,哢嚓哢嚓地炫完了手裡的冰淇淋,還舔了舔手指,庵歌姬愣了愣,試探道:“額,要再來一個嗎?”
友香用力點了點頭。
眾人:“……”
還真是來者不拒啊。
家入硝子不禁笑了,“好,那我去買,前輩,你在這兒陪她就行。”
她轉身離開,庵歌姬想了想,蹲下來親切地詢問小朋友:“友香,你很喜歡吃冰淇淋嗎?”
友香卻說出了一個出乎他們意料的答案:“嗯,我第一次吃冰淇淋,以前隻在電視裡看過。”
夏油傑一愣,“為什麼?你哥哥沒給你買過冰淇淋嗎?”
這孩子有沒有父母暫時未知,但有個哥哥是肯定的,跟一個亡者結了婚,今天他們還一起目睹了那位哥哥的“出軌”現場。
友香解釋道:“我從小身體不好,總是這裡痛那裡痛的,所以爸爸媽媽從來不讓我吃冰的。”
“......”
夏油傑連忙詢問道:“那,你現在還會覺得痛嗎?”
友香搖了搖頭:“早就不痛啦。”
“是嗎?看來病治好了啊。”
“應該沒有。”友香說:“爸爸媽媽說我身體不好,平時不讓我出門,所以應該是沒有治好。”
有爸爸媽媽,但平時不讓亡靈出門,很好,這個“爸爸媽媽”頓時變得可疑起來了。
庵歌姬問她:“那你今天是怎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