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每天都可以看!】
【可以看,每晚都可以看!】
【都是One and only了還客氣什麼,小傑彆害羞,敞開了看!】
夏油傑趕緊揮揮手,試圖揮掉眼前這幾個搗亂的彈幕,五條悟沒好氣道:“把換洗的衣服給老子。”
某個咒靈操使夏油傑這才想起來行李在他這裡,他手忙腳亂地從醜寶嘴裡拖出來一個行李箱,翻出一套睡衣和內衣遞給五條悟,“給。”
說起來,他們還有一小部分行李在原來的酒店那裡呢,一個月過去,也不知道那些還在不在。
“悟,我們明天先去一趟原來的酒店吧,之後再坐車回東京。”
“可以。”五條悟很隨意地在他麵前套上睡衣,又問了句:“對了,彆的衣服你那裡還有吧?”
“你指什麼?日常穿的嗎?”
“啊。”
“有啊,有好幾件。你現在就要?”
五條悟笑嘻嘻道:“啊,現在就要,提前研究一下明天穿什麼嘛。”
夏油傑狐疑地把他上下打量一遍,納悶道:“你這家夥,是這種性格的人來著嗎?”
明明是仗著自己是衣架子就隨便亂穿,或者乾脆把穿什麼的決定權丟給他的家夥吧?
雖然如此吐槽著,但夏油傑還是從行李裡麵扒拉出長袖長褲和厚一點的外套。
“這是最厚的了,出門的時候沒想到任務會拖到11月,隻帶了薄的。該說幸虧不是12月份才出來的嗎?”
五條悟翻了翻那幾件衣服,隨口應道:“啊,12月的話,都要下雪了吧......”
“是這樣,而且還錯過了你的生日。”夏油傑一笑:“生日想要什麼禮物啊,悟?”
“哈?”
五條悟愣住了。
隨後,他情不自禁勾起嘴角,又立刻壓回去,假裝不在意道:
“這種事情,你自己去想啦。哪有直接問本人的,一點驚喜都沒有。”
夏油傑辯解道:“萬一你有什麼想要的呢......”
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否認了這個說法。
五條悟這種從小到大就要什麼有什麼的家夥,肯定是想要什麼就直接買了,根本不用等什麼大日子。
嘶,忽然覺得準備禮物的難度拔高了好幾層。
【嗨呀,我們小傑還知道小悟的生日呐~】
【支持勇敢小傑把自己送出去!】
【支持無私小傑把自己送出去!】
【支持狐狸小傑把自己送出去!】
“......”
夏油傑撓了撓臉,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了禮物的內容。
看見他糾結地擰起眉毛,五條悟心滿意足地輕哼一聲,把夏油傑找出來的衣服放到一邊,輕輕拍了拍。
“你也趕緊去洗啦,裡麵還剩一半熱水,夠你用了。”
“......哦。”
夏油傑拿起衣服,但他想了想——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先吃掉三顆咒靈玉比較好。
這可是三個特級啊!
他忍不住貪心道:“要是最後的死胎活了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就有足足四個新增的特級呢。”
五條悟:“......”
你小子,不要太貪心了。
三個特級再加上之前的兩個,這都有五個了,彆人做夢都不敢做自己有五個特級式神。
他想了想,一臉凝重地告訴夏油傑:“傑,那是咒靈的胎盤,你不可以吃胎盤。”
夏油傑:“......”
嗬,要是吃了胎盤就能變得更強,他是真敢吃好嘛!
【不要懷疑,他什麼都敢吃】
【不要懷疑,他什麼都敢吃】
【不要懷疑,他什麼都敢吃】
五條悟:“......”
夏油傑滿臉遺憾地走進浴室,在鏡子前站定,拿起了其中的一顆。
正在夏油傑深吸一口氣,即將張嘴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
夏油傑:“……”
夏油傑:“……”
夏油傑:“……”
他猛地轉頭,看見五條悟在門後麵露出半張臉,正在偷偷看他。
夏油傑:“......”
乾什麼?乾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吃啊,小傑,你快吃,我們跟五條悟都看著呢!】
【愣著乾嘛,吃呀!(星星眼)】
夏油傑抽了抽嘴角,“你乾嘛?悟。”
五條悟幽幽道:“看你是不是在偷吃胎盤。老子是不會跟偷吃胎盤的人睡覺的。”
夏油傑嗬嗬一笑,誠懇發問:“我沒有胎盤可以吃。悟,你能不看我嗎?”
“為什麼?因為你要偷吃胎盤嗎?”
“被你這麼看著的話,我會被咒靈玉噎死的。”
“不會。”五條悟張開自己的五指,理直氣壯道:“你要是噎住了,老子就強行幫你把咒靈玉按進喉管。”
夏油傑額頭的青筋一跳,溫柔道:“就是因為你隨時準備往我嘴裡伸手,我才會不敢吃。”
五條悟覺得很委屈,“為什麼?你不噎住老子就不會伸手嘛。”
“你一直用這種目光看著我的話,我,百分百,會噎住!”
五條悟嘁了一聲:“你也太會撒嬌了吧,傑。”
“啊?誰在跟你撒嬌啊?”
“那這樣,你搖搖尾巴,轉三個圈給老子看看。”
“我是狐狸不是狗,而且我現在是要吃咒靈玉,搞那種多餘的動作有什麼意義嗎?!”
“那是吃咒靈玉的前置條件。”
“不要給我增加莫名其妙的前置條件!”
夏油傑扶住額頭,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五條悟帶歪到了天邊,他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你聽好了,悟,我現在要吃咒靈玉。”
“那你吃。”
“這三個特級,我必須立刻吃掉,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
“那你吃啊。”
夏油傑怒道:“你能不能不要看我?”
“為什麼?你很害羞嗎?”
夏油傑:“……”
你這不是超清楚的嗎!他就是不好意思再五條悟麵前吃啊!
五條悟一臉大人的搖了搖手指,語重心長地教育他:“傑,做人不要太在意麵子,死要麵子的人是不會快樂的。”
夏油傑歎了口氣,“不,我隻是想要維持一個體麵的形象,這應該扯不上死要麵子吧……”
“傑,老子甚至給你看過老子的裸///體!好幾次!”
“那是我要主動看的嗎?而且隻是身體而已,我也可以給你看,我現在就可以脫褲子給你看!”
“來呀來呀,你脫啊,你脫啊,你脫啊!”
五條悟一把抓住他的褲子往下拽,夏油傑目眥欲裂地拉住自己的褲子,兩個人在浴室門口扯著一條褲子拔河,就在他們差點把褲子一分為二的時候,有人敲了敲他們的房門。
旅店的老板娘端來兩碗炒飯,麵無表情道:“這是二位訂房時點的炒飯,還有,可以不要開著門大吼大叫嗎,如你們所見,整條走廊都是你們的聲音,這裡病人多,需要好好休息。”
五條悟:“......”
夏油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條走廊都聽你倆在這兒說相聲是吧】
【走廊:兩個死gay。】
【暴雨聲都擋不住的噪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論隨手關門的重要性》】
老板娘把炒飯放進屋子裡,關上門就走了,夏油傑羞憤地捂住臉:“悟,我們今晚就回東京吧。”
五條悟嗬嗬一笑,“都怪你,優等生。”
“哈?為什麼怪我?”
“你在老子後麵進的門,所以當然是你負責關門,哇哦~是誰見麵第一天就教育老子要隨手關門的啊~”
夏油傑狐疑道:“我有這麼教過你嗎?”
“有啊,不信你去問高專宿舍的門。”
“門怎麼可能回答我這件事!”
他吐槽完這句,又趕緊壓低聲音,“總之你彆再搗亂了!”
五條悟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
夏油傑一巴掌抽在他背上,沒好氣道:“聽見了沒有?”
五條悟撇嘴。
夏油傑砰的關上浴室門,彈幕也一起消失了,五條悟很想撓門抗議一句“必須跟老子呆在同一個空間”,但......
算了,下次吧。
他撲到行李箱邊,找出備用的充電器給自己的手機充電,琢磨起了大阪到東京的距離,做新乾線都要三四個小時......好——遠!
白發少年無意識地咬著自己的指甲,陷入了沉思,直到彈幕重新出現在他麵前。
【想什麼呢,寶寶】
【居然沒有第二次撲上來撓門,還表現得這麼乖......】
【貓貓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夏油傑顯然也覺得五條悟可疑,他擦著頭發走出來,警覺道:“你怎麼了,悟?”
五條悟咬著手指問:“呐,傑。”
“嗯?”
“二年級的家夥回來了嗎?”
夏油傑一愣,“啊,都平安回來了。你剛才是在想二年級的前輩們?”
五條悟一本正經地點頭,“嗯。”
夏油傑蹲下來,一把掐住他的臉頰,麵無表情道:“臭小子,你騙鬼呢。”
“嗚啊啊啊——”
五條悟委屈地嗷嗷大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騙鬼呢!】
【《知子莫若父》】
【確定了,確實是在作妖,就是不知道在作什麼妖】
【說起來,五條在狐之園裡不是說他打算乾一件很厲害的事嗎?不會是開始了吧?】
【完蛋,貓要搞一波大的了】
這個彈幕提醒了夏油傑。
夏油傑狠狠捏住五條悟兩邊的臉頰,威脅道:“說,偷偷謀劃什麼呢?”
“嗚哇,太過分了,你還是狐狸的時候老子也沒這麼欺負你吧!”
“枕著我的屁股睡覺也不叫欺負我嗎,不對,彆想轉移話題。”
“老子還什麼都沒有乾呢!”
“等你什麼都乾了才叫晚了!”
五條悟忽然往地上一趟,“傑!!!你欺負老子!!!”
他吼得震天響,整個天花板都在嗡嗡作響,夏油傑趕緊捂住他的嘴,製止了嗷嗷亂叫發大瘋的五條悟。
彈幕火速倒戈:
【小傑,你怎麼能欺負可愛貓貓!】
【啊啊啊啊!好委屈!獨守空房這麼久的貓怎麼還要被飼主欺負啊!】
【嗚嗚嗚嗚,我們貓貓處心積慮給咒靈投毒一個月,就是為了讓飼主得到咒靈玉,這麼好的貓貓你怎麼能凶他】
夏油傑:“......”
你們就沒個堅定的立場嗎!彈幕!
他歎了口氣,“好了,彆叫了,把晚飯吃了,我們趕緊睡一覺。”
五條悟一秒停止了胡作非為,當場坐起來,夏油傑有點無語,他們埋頭炫了炒飯,半個小時後,兩個少年並排躺在了被褥上。
安靜下來之後,耳邊隻剩下嗚嗚的風聲和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傑,調伏特級咒靈是什麼感覺?”
“很神奇。而且你知道嗎,這些咒靈居然有生得領域。”
“哇,老子都沒有生得領域呢,老子要見識一下。”
“啊,等回學校就讓你看看。”
“傑,你說明天雨會停嗎?”
“不停的話,就後天再回......”
夏油傑的聲音弱了下去,他又聊著聊著就睡了。
兩個少年並排躺在老舊的旅店房間裡,聽著雨聲入睡,ED曲中,彈幕裡的家夥們互相道彆,相約下周再來繼續磕cp。
五條悟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難怪話題總是一言不合就偏離正事,果然全是來磕cp的,又過了半個小時,五條悟靜靜地坐了起來。
“......”
白發少年直直看向角落裡的小光球。
小光球:[......]
你好,我是個死球。
下一秒,它就被一把攥住了。
這一晚,東京也在下雨。
沒有大阪那麼嚴重,但這裡也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夜的雨。
淩晨時分,一道頎長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高專宿舍。
渾身冰冷的五條悟攥著小光球,不緊不慢地走進了宿舍,直接推開了夏油傑的房門。
他平靜地掃一眼寢室,便在黑暗中踱步到夏油傑的書桌前,從擺件底下摸出鑰匙,打開了夏油傑的抽屜。
被夾進腋下的小光球瑟瑟發抖。
五條悟打開夏油傑的日記,開始閱讀起來。
他頂著寒風和大雨,連夜從大阪飛回東京,為的就是這本日記。
等確認完了自己的猜測,他就會回到旅店,若無其事地躺回夏油傑身旁,假裝今晚什麼也沒發生過。
日記被一頁一頁翻過去,上麵記錄的所有信息全部湧入六眼,再被記在腦子裡,翻閱至最後一頁之後,五條悟意識到了一件事。
故事不一樣。
夏油傑角度的“原本的故事”,和他自己整理出來的“原本的故事”是不一樣的,夏油傑的日記裡多了許多他不知道的細節,比如夜蛾正道被殺之類的情報,但也缺少了很重要的內容。
叛逃,黑化,百鬼夜行,被五條悟親手殺死......
這些事完全從夏油傑的“日記”裡隱身,成為了不存在的事情。
這家夥甚至還以為自己是被隱藏在暗處的某個敵人殺死的。
啊,原來如此,因為是這樣的故事,傑的重點才會落在“變強”和“推倒總監部”上,而不是自己和“腦花”、“宿儺”。
五條悟歪了歪頭。
——有人在幫他們。
有人正在幕後逐步解鎖原本的故事,以夏油傑能夠接受的強度一點一點進行劇透,並試圖用這種方式引導他們走上另一個未來,而成果也確實如他們所願,這裡已經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是什麼樣的人願意為他們做到這個地步?是什麼樣的人有能力做到這個地步?
是知曉他們命運的人,是迫切的想要抹平所有遺憾的人,是有能力乾擾一個世界命運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在黑暗的房間裡大笑起來,小光球瑟瑟發抖著從他手裡擠出來,又被一把握住。
[!!!]
白發少年的臉近在咫尺。
他盯住小光球,又像是透過小光球盯住了它背後的某些人。
麵容尚還稚嫩的少年用指甲蓋敲了敲半透明的球,陰惻惻道:“我說你們啊,提供一下情報就可以,彆乾涉更多,把我們襯得像兩個廢物一樣,連自己的命運都扭轉不了。再有下次,宰了你們。”
[......]
夏油傑半夢半醒間,忽然覺得很冷。
他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道:“悟,你怎麼這麼冷。”
隨後,他聽見五條悟委屈地抱怨道:“這個破窗戶漏風。”
夏油傑皺著眉,往五條悟那邊挪了挪,把自己的被子分出一半,疊著蓋在五條悟身上,然後重新陷入了睡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