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湯,喝了絕對會死。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同時後退了一步,都覺得手裡這碗湯變得非常燙手?_[(,很想立刻甩出去,但這麼做的話好像又很容易刺激到這位明顯精神不正常的學長。
這位學長今天的所有表現,再結合從前雪女山莊時的各種表現,基本已經可以說明這個人的精神狀態非常可疑了。
如果這個人今天表現得一切正常,他們還可以認為雪女山莊那一次是演的,但事實證明,學長平常的精神狀態更加可怕。
有那麼一瞬間,七海建人甚至在想:這個人,不會是有精神分裂吧?
夏油傑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學弟們做出反應,他關心道:“你們不喝嗎?這可是傳說中的特級胎盤!”
說著,還拿起粉色的小鍋,給他們看裡麵的咒胎。
哈密瓜大小的咒胎上刻著繁複的紋路,散發的詛咒氣息也絕對吊打街邊的蠅頭,一看就是很強的咒靈。
七海建人:“……”
已經直接改口叫“特級胎盤”了嗎,甚至沒有叫一聲“特級咒胎”!
無言的僵持後,五條悟蹭到夏油傑身邊,小聲對夏油傑說:“傑,他們肯定是嫌棄你隻給他們湯喝,我們不如把這個咒胎切了,讓他們也嘗嘗咒胎的味道。”
夏油傑一驚,“切了?”
“嗯。”五條悟做了個切東西的動作:“切成一片一片,給他們一人兩塊,剩下的裝進家裡的冰箱,還可以醃成鹹菜。”
夏油傑:“……”
宇宙狐狐頭.jpg
【??????????瘋了,全都瘋了!】
【求問,咒靈的肉是什麼味道?】
【搞不好也是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味哦......】
【醃成鹹菜......醃成鹹菜......醃成鹹菜......所以胎盤到底是不是肉啊!!!】
夏油傑思考了一會兒,還是不太情願道:“但是悟,這個咒胎我是打算養大的,等它孵化出特級咒靈再吃了它,它現在還隻是個胎盤,現在吃掉的話,它不就永遠隻是個胎盤了嗎?”
咒靈操術的缺點就在於,一旦調伏咒靈,咒靈就不會再成長了,要不是因為這樣,當初在狐之園的時候他第一個吃的就是狐之園上空的咒胎。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越聽越覺得離譜,因為他們好像不僅要喝湯,還要吃胎盤才行,在七海建人震耳欲聾的沉默中,灰原雄連忙說:“學長,不用切了!我們不吃!”
夏油傑問他:“為什麼?”
七海建人:“......”
不想吃胎盤,還需要理由嗎?
灰原雄張了張嘴,驚訝道:“這還用問嗎?學長,喝了這個的話,胃可能會腐爛啊!”
七海建人:“……”
他的這位同期,好像真的是個很猛的家夥。
夏油傑急忙道:“不會的,灰原,良藥苦口,雖
然咒胎煮出來的湯味道會像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一樣難吃,但這可是罕見的特級,我在高專一年了,也隻吃過一二三四五隻特級咒靈而已!”
灰原雄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吃過嗎?學長。”
夏油傑還沒來得及回答,五條悟就搖了搖手指,糾正道:“傑還是第一次請彆人喝咒胎湯呢,這家夥平時遇到咒靈都是一個人偷偷跑到洗手間背著老子吃,都不分給老子的,你們可彆辜負了他的好意。”
七海建人&灰原雄:“......”
【《咒、靈、美、食、家》】
【救命啊,小傑的人設變得越來越離譜了】
【但是小悟也沒說錯啊,簡直字字都是實話】
【我發現了各位,某條貓是真的很享受夏油狐發瘋,然後自己在旁邊搖旗助威瘋狂添柴的感覺】
【可不是麼,又不是對著他發瘋,簡直好玩死了】
這時,學校的廣播忽然響了。
“請畢業生們到操場集合!時空旅行馬上開始!”
“請畢業生們到操場集合!時空旅行馬上開始!”
“請畢業生們到操場集合!時空旅行馬上開始!”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對視一眼,果斷將手裡的碗放在地上,轉身衝下了樓,灰原雄還不忘禮貌地大喊一聲:“再見學長,我們忙著工作,就不喝了!”
沒有直接扔掉,純粹是怕刺激到夏油傑這個明顯精神不正常的學長。
砰!
天台的門被甩上了,像是生怕夏油傑扛著鍋追上來。
看著學弟們頭也不回地跑掉,五條悟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傑,他們居然不接受我們的好意耶!”
夏油傑:“……”
夏油傑麵無表情地看了眼放在地上的湯和鍋裡的咒胎,沉默一會兒,一把扼住了五條悟的後頸,他一手提著五條悟的後頸,一手端起了一碗咒胎湯,溫柔地說:“既然他們不領情,那就給我的貼心小棉襖喝一碗吧。”
五條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讓你浪,要翻車了吧!小傑,千萬彆放過他!】
【此時,一隻貓貓被扼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我們小貓咪今天玩得夠嗨了,是時候接受一點來自命運的製裁啦】
【灌他!灌他!小傑!灌他!】
五條悟頓時可憐巴巴道:“傑,老子隻想喝點甜的。”
夏油傑溫柔地告訴他:“悟,良藥苦口,我是為了你好。”
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讓自己顯得更加弱小可憐又無助:“老子不用變得更好,老子有反轉術式就夠了。”
“是嗎?悟也不想喝我的湯啊,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比起讓老子傷身,還是讓傑來傷心吧。”
夏油傑額頭的青筋一跳,凶神惡煞道:“喝!”
“嗷嗚——!老子隻是提議讓他們暖暖身體,煮咒胎的
主意可是你自己拿出來的!他們不領情老子有什麼辦法!老子是無辜的!你這是虐貓!虐貓!虐貓!”
夏油傑:“……”
夏油傑看了他半天,終究放過了他。
黑發少年歎了口氣,惆悵道:“看來我得換一個方式刷回我的好感度才行......現在的小孩子可真不好哄啊,難道是因為GS先生給他們的印象太差了的關係嗎?”
“傑,自信點,有問題的是今天的你。”
“……你沒有小餅乾了,悟。”
五條悟充耳不聞,他轉了轉自己的脖子,還是問了一句:“傑,沒關係嗎,告訴他們咒靈玉的味道?”
夏油傑說:“咒靈玉的味道……沒有特意告知他人的必要,但也不需要刻意回避。”
五條悟笑著問:“這算是某種成長嗎?優等生。”
“啊,托你的福,笨蛋。”
“哈?為什麼是托老子的福?”
夏油傑笑著捏住他的下巴,咬牙切齒道:“你當初乾了什麼,需要我提醒你嗎?張嘴,吃給我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事實證明,五條悟酒後發瘋的“脫敏治療”還是很有用的,雖然暫時還不可能當著彆人的麵吃咒靈玉,但是告訴彆人咒靈玉的味道是什麼樣的這種事,夏油傑已經不是很在意了。
如果有人因此嘲笑他什麼,那就等著挨打吧!
東京咒術高專。
會議室。
秋田老師匆匆走進會議室,看到校長坐在上位,夜蛾正道坐在他身旁,平時常駐高專的麵孔能來的基本都來了。
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問:“天元大人情況怎麼樣?”
夜蛾正道說:“我去看過了,不太好。天元大人的衰老程度太嚴重了。”
老校長慢慢開口道:“算算時間,也確實是時候了。”
另一個老師皺著眉問:“真的到達極限了?”
夜蛾正道點頭:“恐怕是的。”
其實客觀的講,天元大人算是非常能撐了,因為高專早在二十年前就在擔憂這一天了。
這次……恐怕是真正到達了極限。
他歎了口氣:“一旦天元大人出問題,輔助監督們的結界術就會失效,保護兩所高專的結界同樣會失去效果,日本咒術界會陷入混亂。我們現在的工作都太依賴天元大人的能力了。”
秋田老師擔憂道:“那我們要怎麼辦?”
老校長沉吟一會兒,下了決定:“天元大人的安危關乎整個咒術界,這件事必須上報。夜蛾,聯係總監部,告訴他們天元大人可能要動用星漿體。”
“……”夜蛾正道歎了口氣,“是。”
夜蛾正道從位置上站起來,掏出了手機,走到窗邊打電話,校長喃喃自語道:“這一天,終究還是要來了。現在能用的星漿體,也隻有那個孩子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忽然切到這裡啊!可
惡,我不想看天元劇情!】
【理子嗚嗚嗚嗚嗚】
【我正傻樂著呢,天元就冒出來提醒我即將發刀了,我真的會謝……】
【切回去,切回去,鏡頭請立刻切回去!我要看五條夏油帶娃!!!】
下一秒,鏡頭如他們所願,切回了東京的某所國中。
兩個一年級新生已經跑到了樓下。
灰原雄回過頭,不確定道:“學長們沒有追下來吧?”
七海建人謹慎地看了看:“沒有。”
灰原雄忍不住笑了出來,“七海,你脾氣還挺好的嘛!”
他上次就那麼想了,雖然七海總是板著一張臉,非常嚴肅不好接近的樣子,但意外的是個很有正義感,脾氣也很好的家夥,而且非常心軟,不擅長拒絕真心示好的家夥。
隻是不想跟神經病一般見識並惹禍上身的七海建人:“......”
他想起五條悟和夏油傑說的什麼“顛覆總監部”,一時間覺得頭很痛,咒術界的局勢,好像完全沒有他以為的那麼簡單,咒術師內部顯然有很多問題。
不過,這也不是他一個剛入學一天的一年級新生該關心的。
他無奈道:“走吧,灰原,我們去做任務,然後儘快回學校。”
“好!”灰原雄擼起袖子,期待的問:“那第一步,我們該做什麼?”
“......”
好問題。
七海建人看了看這座學校,一股詛咒的氣息縈繞在校園裡,但他卻無法判斷詛咒的源頭在哪裡。
剛才秋田老師給他們說明了校園中的詛咒濃度,還帶他們分析了這座學校內部流傳的十大怪談,並將怪談一一排除,得到了十大怪談與本次委托毫無關係的結論,之後,之後就不知道了,因為五條悟和夏油傑闖了進來。
就在他感到些許迷茫的時候,一個聲音幽幽地從他身後響起:“首先,請翻開高專發到你郵箱中的郵件。”
七海建人打了個激靈,猛地一回頭,就看見夏油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身後。
“......!”
“嘿咻。”
五條悟輕輕鬆鬆地從四樓的天台上跳下來,矯健而輕盈地落在他們身旁,帥氣道:“那麼,我們就出發吧。”
灰原雄瞪大眼睛:“你們——是直接跳下來的嗎?!”
夏油傑笑而不語,五條悟豎起大拇指,得意洋洋道:“小意思啦。”
“好——強!!!”
“你很會捧場嘛,哀醬。”
五條悟一把攬住了灰原雄的肩膀。
灰原雄不厭其煩的糾正道:“學長,我是灰原雄,不是灰原哀!”
“那你為什麼不叫灰原哀?”
“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柯南》還沒有開始連載呢!我媽說的!”
“哇,開始連載了你就會叫灰原哀嗎?”五條悟轉頭問夏油傑:“傑,《柯南》是哪年開始連載的啊?”
夏油傑笑了笑:“1994年的1月,在《周刊少年Sunday》開始連載的。”
灰原雄一愣:“好厲害,學長,你喜歡看《柯南》嗎?”
“啊,還行吧,每周買到周刊都會翻一翻的程度。”
“老子也是,因為高專沒什麼其他的娛樂項目啊,當然,老子最大的娛樂項目是傑。”
夏油傑保持著笑眯眯的表情,沒有跟他吵起來。
灰原雄看了看攬住自己的五條悟,又看了看後麵的夏油傑,真心實意道:“學長們,你們忽然變得好正常,這好可怕啊。”
五條悟壓低聲音告訴他:“噓,那家夥改變策略了,你們小心一點,彆被他糊弄住了,要知道他無論表現得多麼正常,內裡都是一個超級無敵大笨蛋。”
“我都聽見了,悟。”
“嘻嘻,那可真是抱歉。”
黑發少年歎了口氣,轉頭對金發少年說:“那我們開始吧,七海。”
“......”
七海建人默默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點進秋田老師發給他的郵件。
本次任務的委托人是三個畢業20年的老校友,今天也到場了。
這三個人20年間幾l乎沒有互相聯係過,但他們卻經曆了同一件恐怖的事情。
從畢業那天開始,他們每周都會接到一位初中同學——筱田的電話。
每次打過來,都是筱田在對他們說同班同學的壞話,因為這個同學一直都是這種性格,三人都沒把這通電話太當回事,但詭異的是,這通電話竟然持續了整整20年。
20年,每周都會打過來,然後重複地訴說著20年前的各種幼稚瑣事,就算他們把話題岔開,引到工作或家庭上,電話裡的“同學”也會惱怒地將話題扯回20年前,拒絕談論“現在”,隻執著於“過去”。
半個月前,學校向畢業生們發出邀請函,邀請他們前來學校打開20年前埋下的“時光機”,取回自己曾經親手放入“時光機”裡的時光膠囊,這些曾經的老同學才在班長的組織下重新聯絡起來。
聚會上,班長提起這個20年沒間斷的電話,得到了另外兩人激烈的附和,才意識到不止是他自己遭遇了這個奇怪的電話,而打電話的筱田同學,卻壓根沒在聚會上露麵。
也是在那次的聚會裡,他們從其他同學那裡了解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這位堅持不懈打了20年電話的筱田同學,早在20年前就失蹤了,據說是畢業典禮的那天就消失的。
事件忽然變得詭異起來,三人都嚇了一大跳,其中的兩人再也不敢接這位同學打來的電話,而膽子最大的班長卻在一周前將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裡,那位同學依然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抱怨前桌同學有多麼多麼小氣,對待自己有多麼多麼刻薄,這時,班長問他:“筱田,你去哪兒了?你不打算來參加這次的時光機活動嗎?我們都20年沒見麵了。”
這一次,電話
另一頭的人反常的沉默了許久,幽幽地說:“我就在這裡,一直等待著你們啊。”
之後就是恐怖而悲戚的哭泣聲。
班長感到毛骨悚然,並立刻聯絡兩外的兩個倒黴蛋,三人一合計,就湊了筆錢向高專發出了這次的委托。
“嗯嗯,原來如此。”夏油傑摸著下巴,“‘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這句話指的很有可能是在指這天的時光機活動,所以秋田老師才會安排你們這一天到學校進行試煉。”
而這個20年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卻堅持給三個同學打電話的筱田,很有可能已經永遠停留在了過去,因此才拒絕談論現在與未來,隻執著於過去。
“七海,灰原,你們覺得她為什麼要堅持給這三個人打電話?”
七海建人謹慎地思考了一會兒,回答:“假設筱田已經死了,那麼怨靈堅持給他們打電話有兩個可能,一,她生前非常怨恨他們;二,她與這三人關係要好。”
夏油傑點頭,“你說得沒錯,那你更傾向於哪一個結論?”
七海建人遲疑道:“如果說他們關係不好,三個委托人就不會一直接她的電話,還願意跟她聊下去,但要說好,我想也不見得有多好。”
灰原雄也讚同道:“我也這麼想,如果關係真的很好,他們不會直到20年後的現在才知道筱田早就失蹤的事情,所以兩個結論其實都不太對。”
七海建人微微蹙眉,按照這個思路分析了下去:“或許對他們而言,筱田隻是個普通同學,但對筱田而言,他們是僅有的願意聽她訴苦的‘朋友’,所以死後的怨靈才會一遍遍給他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