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打破了沉默:“就是因為你這個部長總是帶頭亂來,行動部的破壞力才會比咒靈還要大。”
五條悟把花束夾在腋下,淡定道:“又是正論嗎,老子聽了十幾年的正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你的耳朵,起了繭子也沒什麼用吧。”
“哈。出事的學校是什麼情況?”
“情報部初步判斷是咒靈所為,基本排除了詛咒師故意報複社會的可能。我已經派灰原的小組去學校解決這件事了。”
如今的咒術師協會情報部正是十年前的“窗”,部長北條槐,專門負責情報方麵的工作,咒術師、咒靈、詛咒師、咒物咒具的流通和歸屬......這方麵的消息都是情報部在負責。
而灰原雄則是行動部第5組的行動組長,是五條悟的屬下。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走廊上傳來夜蛾正道怒氣衝衝的聲音,五條悟和夏油傑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通過了會長辦公室。
直到走進他們自己的辦公室,五條悟才問:“夜蛾這是怎麼了?更年期嗎?”
夏油傑聳了聳肩,“從國外進貨的咒具卡在了海關,好像是同船出現了嚴重的違禁品,那邊把整艘船都扣下了,他們正扯皮呢。”
“嗚哇,是年初說要給行動部的咒具嗎?”
“是啊,好東西基本都撥給你們行動部了。”
但,這也是應該的。
畢竟是帶頭衝鋒陷陣的家夥們,好的保障和好的待遇是必須的。
五條悟脫掉了長風衣,又摘下皮質手套,夏油傑看著他的動作,眉梢一動,隨後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東京都下雪了,你怎麼才穿這點衣服,連個圍巾都不戴。”
“嗬......”
白發男人揶揄的聲音傳了過來。
“所以,指揮部長還留在這裡,就是想跟老子說這些嗎?”
夏油傑轉臉看過去,發現此時的五條悟已經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腿。
男人黑色眼罩下的臉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脫掉風衣後的身板寬闊而勁瘦,看著就充滿力量。
夏油傑再次垂下目光,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
“玫瑰,喜歡嗎?”
“喜歡喲,來自指揮部部長熾熱的愛,老子要回家供起來才行。”
話裡還帶著隱約的怨氣。
夏油傑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是在五條悟過生日的第三天出差的,算算時間,兩人都有半個月沒見過麵了。
他......其實也很想五條悟啊。
黑發男人上前兩步,食指輕輕勾住
五條悟的領帶,“今晚下班後帶你去吃牛排吧?Sato醬。”
“又是西餐廳嗎?怎麼,是火鍋店和烤肉店不夠浪漫?”
“給你準備一個燭光晚宴。”
“哈,浪漫主義。那老子就勉強去吃吃看咯。”
夏油傑慢慢俯下了身,他的嘴唇快要觸到五條悟時,他又重新直起身,笑眯眯道:“那麼,晚上再見咯,Sato醬,午安!”
說完,毫不留戀地轉身往外走。
他半個月沒在日本待著了,要處理的事務多得能讓他加班一周,可沒空在這裡陪小貓咪睡午覺。
哎,成年人的社畜生活啊。
五條悟笑了一聲,對他的背影喊道:“玩弄小貓咪的心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準備好了嗎?指揮部部長。”
夏油傑握著門把手,回頭看了他一眼,故意舔了舔唇,曖昧不清道:“那就要看是什麼代價了。”
哢噠一聲,辦公室的門關上,五條悟卷起茶幾上的玫瑰花束,快速鑽進了辦公室裡麵附帶的小臥室。
臥室裡隻有一張大床和簡單的衣櫃,他把花束往床上一扔,自己也撲上了床,一把抱住床上的枕頭。
嗬,可惡的劉海狐狸!
他給了無辜的枕頭砰砰幾拳,心情卻很好的樣子。
骨節分明的手揭開眼罩,露出一雙澄澈明亮的藍色貓眼,亮晶晶的。
......
夏油傑回到三樓的指揮中心,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少女正在整理這段日子的任務,他走過去,溫和道:“鈴,還習慣嗎?”
五條鈴抬起頭,“傑哥......不,夏油部長。挺習慣的,這是這段時間的任務情況,總共23個任務,其中隻有2個還是待完成。”
夏油傑一笑,收下了她整理好的資料:“習慣就好。你現在住在哪兒L?”
“跟同期一起租了個公寓。”
“哦,你之前跟我提過。”
夏油傑摸摸她的頭,“好好乾吧,有什麼困難就跟你堂哥講。”
五條鈴露頓時出很無奈的表情,夏油傑哈哈一笑:“不想跟他講也可以跟我講。”
少女這才點頭。
她是五條悟的堂妹,就是當年通過“黑市交易”偷偷摸摸給夏油傑塞了小五條悟照片的那個,不久前才進入咒術師協會,目前正在指揮部絕讚實習中。
夏油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見堆得小山高的文件就覺得頭疼。
緊急的文件應該都交給夜蛾正道去批了,還在他這兒L的多半是一些沒那麼緊急,還比較複雜的事情。
當年夏油傑也一心想去行動部工作,可惜會長夜蛾正道堅定地駁回了他的一切抗議,硬是把他按在了指揮部。
一年後,夏油傑又把一心想去行動部的七海建人堅定地扣在了指揮部,並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七海,指揮部裡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自願留在指揮部的。”
當時的七海建人:“...
...”
本著一代禍害一代的高專傳統,七海建人這些年也坑過一兩個後輩,可即便如此,能安安心心在指揮部工作的咒術師還是太少了,要正直、要智慧、要穩重、要平衡各方利益、要公平公正,但也不能優柔寡斷,指揮者應該當斷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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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隱藏的暴脾氣,這幾年也在工作的毒打下收斂了很多。
他們最近看中的是還在上高專一年級的乙骨憂太,這孩子善良、體貼,能力強,有自己的主見,又意外地是個能在關鍵時刻下決定的性格,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隻可惜太搶手了。
如果跟他們搶人的隻有行動部,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伸手去搶,但乙骨憂太的反轉術式讓家入硝子也加入了搶人的行列,那他們就不太好怎麼做了。
能夠用術式治療他人的咒術師,果然還是太過稀少。
“上個月牛丸家預約的鎮宅儀式,人選還沒定好嗎?那就讓比嘉前輩去吧,他們隻是想要一個排場而已。一級咒術師,還是咒術師協會的特彆顧問,夠排麵了。”
“是。”
“行動1組是怎麼回事?一個任務乾了半個多月還沒有完成。”
“五條先生說咒靈有點特彆,不太好抓,但不需要總部加派人手,米格爾先生的能力可以應對。”
“是嗎?那就先放著。明年要進入總部的新人,我看看......嘖,學生裡怎麼還有個賭鬼,高專到底是怎麼教學生的?”
輔助監督苦笑一下,說:“賭博的話,確實很容易帶壞其他人,不過其他幾個學生還是挺不錯的。說起來,夏油部長,明年入學高專的新生差不多也定好了,您要不要看一眼?”
“給我看看吧。”
夏油傑接過新生資料。
“伏黑惠、枷場菜菜子、枷場美美子、釘崎野薔薇......釘崎野薔薇是誰?”
有點耳熟。
“情報部新挖掘的一個孩子,住的地方離東京有點遠,本人倒是很樂意入學,隻是家裡不太同意的樣子,如果明年順利入學,那就是伏黑甚爾先生的學生了吧。”
夏油傑抽了抽嘴角:“今年的班主任是日下部,明年確實輪到伏黑甚爾了,嘖,他居然成了惠君的班主任。”
父子變師生,惠君應該很頭疼吧。
“還有這個孩子,您之前說的虎杖悠仁。但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孩子本身好像沒有咒術天賦。”
“啊……這孩子啊,這孩子的事情比較特彆,可以先放著,我跟悟來處理就好。”
就讓惠君私下接觸一下吧,到底要不要入學,其實還得看虎杖悠仁本人的意思。
這麼多年過去,高專早已從先前的五年製變成了四年製,學生升到三年級時有資格進入咒術師協會工作,一二年級則隻能待在學校高強度的學習理論知識,當然,偶爾也會有乙骨憂太那樣的特例。
順便一提,今井校長還在超長待機中,當年在大清洗中唯一幸存下來的樂岩寺校長
現在是高專的副校長,他虎視眈眈想要重新坐回校長的位置很久了,對於死活不讓位的金井校長也頗有怨言。
五條悟多次吐槽這兩個老頭現在就是純粹在拚壽命。
夏油傑把可以當場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才開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悠悠地批文件,他一直批到下午五點,眼睛都要批瞎了才終於等來了七海建人的一句——
“還有十分鐘就要下班了,準備一下吧。”
其他人發出小小的歡呼聲,夏油傑當場蓋上文件,光速收拾桌子,穿上了大衣。
耳釘,OK。
發型,OK。
衣服,OK。
笑容,OK。
黑發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心想白天見麵的時候悟沒有對他的新眼鏡做出任何評價,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嘖。
五條悟這種沒有固定喜好的家夥實在是太難討好了。
五條鈴戴上圍巾和耳罩,好奇地問:“夏油部長,你的眼鏡是沒有鏡片的吧?”
夏油傑和藹地告訴她:“鈴,下班之後叫我傑哥就好,哦,當然,喊我哥夫也可以。”
五條鈴:“......”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
知道你跟五條悟金婚十年情比金堅了,可以不要每天在辦公室大秀恩愛了嗎?
夏油傑大方地解答道:“沒錯,這是沒有鏡片的裝飾用眼鏡,一點用來提升魅力值的小小道具而已。”
五條鈴:“......”
其他人:“......”
不該問的,不該問的!
痛苦麵具的指揮部眼睜睜看著夏油傑心情不錯地下了樓,直接到二樓的行動部門口等五條悟去了。
整個二樓都是行動部的地盤,分成了1組到11組,有事件發生時整個小組一起出動,五條悟作為行動組的老大,也有一張桌子在二樓,四樓的私人辦公室通常隻用來睡午覺。
夏油傑全副武裝地提著袋子,在組長辦公室門口等了一會兒L,行動部的一群組長便踩著點走出來。
他們看見夏油傑,不由一愣。
“夏油部長?”
“夏油先生,你回日本啦?”
“看,我就說夏油先生一回來就要出現在這兒L吧!”
有機靈鬼瘋狂拍馬屁:“夏油先生真是好戀人啊,隻要人在東京,就會每天過來接五條部長下班!”
夏油傑受用地一笑,但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呢?”
“五條部長嗎?一下午都沒回來呢!”
“是啊,白天跟7組的家夥們出了一趟任務,之後就沒再回來了!”
“好像是哦,一下午都沒看到他,他不會是在四樓的辦公室睡覺吧?”
“沒道理啊,五條先生平時隻睡一小會兒L的,他有反轉術式,根本用不著睡那麼久。”
確
實......有點久了。
夏油傑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我去四樓辦公室看看,你們都下班吧,再見。”
再見!夏油部長!⊿_[(”
“再見,夏油先生!”
夏油傑沒去跟下班的家夥們擠電梯,他提著袋子,逆著人流走上四樓,四樓一片寂靜。
總部的四樓主要是開會用的,除此之外就隻有會長辦公室和部長辦公室而已,平時基本隻有夜蛾正道一個人在用,很安靜。
夏油傑邁步走向自己和五條悟的辦公室,推開門,發現裡麵黑漆漆、靜悄悄的,走廊的燈勉強照亮了辦公室的內部,五條悟的黑色大衣還掛在衣架上。
......這家夥,居然真的在睡覺。
夏油傑放輕腳步,打開了辦公室裡麵的門。
占據整個臥室的床上,五條悟抱著枕頭睡得正香,花束就放在他旁邊,明明被子和枕頭都睡得亂七八糟了,花束愣是一點事都沒有。
“......”
這小子,居然睡了這麼久,今晚這是不打算睡了啊。
他走過去,俯身去看五條悟的睡顏。
二十七歲的人,睡覺的樣子卻還是跟十五六歲沒有任何區彆。
......跟天使一樣。
夏油傑慢慢俯下身,輕輕親吻五條悟的額頭。
啵。
沒醒。
他又親了親五條悟的鼻子、臉頰、下巴......五條悟還是不醒,他隻好重新去親五條悟的眼睫毛,一副要不厭其煩把五條悟親醒的架勢,就這麼親了一會兒L,白發男人終於不情不願地動了。
五條悟在床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嘴裡咕噥著抱怨道:“傑——”
夏油傑笑著去親他的嘴巴,“醒不醒?嗯?”
五條悟扭過頭,懶洋洋地撒嬌道:“不醒,外麵好冷,老子不出去。”
夏油傑捏了捏他的鼻子:“冷什麼冷。我在停車場把你裝進車裡,一路送到西餐廳的地下停車場,再把你放出來,你可是一點冷空氣都沒沾。”
五條悟笑了,他閉著眼睛,耍無賴道:“停車場冷。”
“讓你不好好穿衣服……看。”
“嗯?”
“我讓輔助監督給你買了厚的大衣,還有圍巾和耳罩。真是的,我才半個月沒在家,你小子就過的亂七八糟的,冬天還穿著秋天的風衣到處亂晃,你覺得很酷是不是......”
五條悟困倦地眯著眼睛,但笑容卻很得意。
“你是老子的媽媽嗎?”
“我是你金婚十年的Oneandonly。”
五條悟便伸手去勾他的金絲眼鏡,“耍酷的家夥明明是你。”
夏油傑順著他的動作湊過去,幫他把臉上的碎發順好,再狠狠親了一口五條悟的臉頰。
“好了,王子請起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笑得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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