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時候就緊急出動去了高速公路追擊特級咒靈,之後又在高速公路上跟五條悟激情踢足球,白天又參加了天下第一武道會,晚上回了家又是一頓折騰,這些事算下來,都很難
相信這是發生在同一天的事情。
“……”
這才隻是來到東京的第一天啊。
五條悟蒼藍的貓眼在黑暗裡靜靜凝視夏油傑一會兒,心不在焉地想:早知道他的同期這麼好玩,當年就該去高專玩幾天的。
如果他們那個時候就認識了,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五條悟左思右想,都覺得自己宅家鑽研術式的十年有點虧,而這種情況下,他更不想看見跟五條家有關的家夥了,嗯,他要趕走家裡的保姆,過上自由地吃超市便當的日子。
五條悟慢慢閉上眼睛,呼吸漸漸放緩。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大早,五條悟是被夏油傑設置的鬨鐘吵醒的。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鬨鐘響了一會兒無人理會,五條悟忍無可忍,啪地坐起來按掉了鬨鐘,往床下一看,夏油傑居然還在熟睡,好像根本沒聽到鬨鐘。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白發,五條悟撓了撓臉。
他這才發現夏油傑頭發很長,快要及腰的長發睡得亂糟糟的,有一部分還在黏在了臉上,睡得很困的樣子。
五條悟張大嘴巴,無聲地打了個哈欠,又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夏油傑昨晚說過他們簽到的時間是九點,從這裡到總部步行不會超過15分鐘,那麼,他們現在還有45分鐘的時間可以洗漱吃早飯。
哇哦,這種爭分奪秒的感覺還挺新奇的。
他開機完畢,赤著腳下床,在夏油傑麵前蹲了下來,目光盯住了正在熟睡的夏油傑。
要怎麼叫醒這家夥呢?
隻是喊起來的話,感覺有點無聊。
夏油傑完全不知道自己放進家裡的客人在打什麼壞主意,自顧自睡得很沉,劉海混進其他的頭發裡,此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露出光潔的額頭。
一大隻的五條悟安安靜靜蹲在旁邊,認真觀察了夏油傑一會兒,便伸出手去梳理對方的頭發,他將夏油傑額前的頭發全都捋了一遍,把長度短的頭發全部用五指梳梳出來,果然形成了一小簇劉海。
確定了。
夏油傑的劉海,就是特意留出來剪短的,因為這家夥其他部分的頭發都好長好長好長,隻有這一小簇是短的。
這家夥,是真心覺得這個發型很帥啊。
五條悟湊過去,輕輕吹了吹那簇做作的劉海,薄薄的一簇劉海被吹翻,又被吹回來,像棵搖曳的小草,來來往往玩了幾次之後,夏油傑大概是覺得癢,往旁邊扭過了頭,想要避過這個奇怪的風。
吹不到了的五條悟撇嘴。
嘁,這都不醒?
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又被夏油傑的耳垂吸引了。
被長發遮擋住大半的飽滿耳垂像個珍稀的果實,強烈吸引著五條悟的目光,他發現夏油傑睡覺的時候沒有戴耳釘,沒有任何裝飾的耳垂顯得有點空。
不懷好意的客人一笑,伸出食指和大拇
指,輕輕捏住夏油傑的耳垂,又用另一隻手捏了捏自己的。
這家夥的耳垂,真是又大又飽滿。
仔細一看,還能看到其中小小的耳洞。
嗯~耳釘就是從這裡穿進去的啊。
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彆人的耳洞,他輕輕揉弄對方的耳垂,還能從指腹上感受到耳洞的存在,很可愛。
夏油傑縮了縮脖子,眉頭也皺起來,像是快醒了,五條悟悠閒道:“起床咯,傑君,太陽曬屁股了!”
“……”
還不醒?
五條悟隻能捏住他的鼻子,“十、九、八、七……”
無法呼吸的夏油傑開始微微掙紮。
睡夢中的夏油傑睡得很沉很沉,睡著睡著,他聽到遙遠的地方傳來某種熟悉的鈴聲,沒過多久,就有一股很輕還很調皮的風追著他吹,他癢得不行,想儘辦法躲開這陣風,可不久後,耳朵上又多了個會咬人的東西,一直在用很軟的牙齒吃他的耳朵,他怎麼也甩不掉。
於是夏油傑全力奔跑,掉進一個奶白色的泥漿裡,身體不斷下沉,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伸出手臂想要呼救,身上便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道,把他整個人拔了起來。
“!!!”
夏油傑猛然睜大眼睛,看到了臥室的窗簾,但視角不對,他所處的位置很高,比平時高上很多很多,一抬頭都快要撞上天花板了。
低沉悅耳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想起來:“起床了沒啊,賴床部長!”
這是誰?
五條悟!!!
意識到這件事的同時,夏油傑才弄清楚現在的情況,他被五條悟一把抱起來,單手扛在肩上,所以頭頂才會高得快要撞上天花板!
夏油傑終於回過神來,難以置信道:“等等,五條,你在乾什麼?!”
五條悟輕輕鬆鬆的扛著他,晃晃悠悠走出臥室,在客廳轉了個灰姑娘變身一樣優雅的圈,穩穩站住,卻把剛睡醒的夏油傑轉得暈頭轉向。
“起——床!”
夏油傑:“……”
此時此刻,他真正意識到這個男人非常地可怕,五條悟就像一個脫韁的薩摩耶,非常穩定地快樂著,這大概就是離家出走的力量,或者說自由的力量吧?
疲憊的社畜舉手投降,“我起來了,五條,放我下來。”
五條悟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請說——王子請放手!”
夏油傑:“!”
當場炸毛的夏油傑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立刻對五條悟怒目而視,然而對方隻用後腦勺對著他,完全不為所動,還一步一步走向玄關,竟然是一副打算帶著夏油傑出門的架勢。
夏油傑連忙說:“王子!可惡,王子請放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笑得很得意,他又啪的一巴掌拍在夏油傑的後腰上,在夏油傑再次炸毛的時候大聲說:“請說——國王請放手!”
“你
這個混蛋,剛才不是說了王子請放手嗎?!”
“老子升級咯,現在不是王子,而是國王。”
“哈?什麼時候升級的?!”
“剛剛啦。快點,我要開門了,這個點出門的人很多,老子聽見隔壁的小姐姐在門口穿高跟鞋的聲音了。”
“喂,不要把強化聽力的技術用在偷聽彆人家的動靜上!”
“快點,你快要被老子帶到走廊公開處刑了。”
披頭散發的夏油傑咬牙切齒地吼道:“國王請放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狠狠拿捏住夏油傑的五條悟笑得非常暢快,他擼了一把夏油傑及腰的頭發,得意洋洋道:“老子又升級了!國王他爸叫什麼來著?有沒有比國王更高級的東西啊,老國王就算了,老子可沒那麼老,啊,比如——大魔王,嗷嗚!”
夏油傑一口咬在了他的腦殼上。
惱羞成怒的夏油傑抱住五條悟的腦袋,一口啃了上去,五條悟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把夏油傑放下去,夏油傑怒氣衝衝,像個僵屍一樣往他身上撲。
“你死定了!”
“嗷嗚,Gero部長霸淩職場新人!我要向咒術師協會舉報你!”
“嗬,沒用的,受理人是我!”
五條悟一把抱住夏油傑的腰,砰地把他按在門板上,樂不可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從未如此暢快地笑過,尤其這個笑還跟另一個人類有關,這是昨天之前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可偏偏快樂就是如此簡單、如此莫名其妙的東西。
隔壁的小姐姐從自己家裡走出來,還詫異地看了隔壁好幾眼,隔壁從昨晚開始怎麼了?換人了?
他們的這場騷亂最終以五條悟莫名其妙的大笑作為終結,結束戰鬥的夏油傑走進浴室,往嘴上一摸,摸到好幾根白毛。
夏油傑:“……”
他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臉頰上還沾著一根傻傻的白頭發呢。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一大早去啃了一隻薩摩耶吧……
他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從浴室裡探出頭,想看看五條悟的腦袋是不是被他咬禿了,五條悟此時正蹲在玄關旁邊的櫃子前,鬼鬼祟祟地拿出他昨晚收起來的過期牛奶,擰開其中一瓶的蓋子聞了聞。
“Yue~!”
過期的牛奶,居然是酸的!
五條悟表情扭曲地做嘔吐狀,這個毒氣,簡直比夏油傑昨天放出來的紫色煙霧還要厲害!
不,等等,這其實也算是夏油傑製造的毒氣吧?嗬,真厲害啊,咒靈操使。
夏油傑:“……”
五條家家主,傳說中的最強咒術師,指揮部的新任部長,居然是個如此可愛的薩摩耶兼短臉小貓啊。
在心裡惡狠狠地把五條悟動物塑了一遍又一遍,夏油傑給自己紮了個半丸子頭,總算恢複了正常的風度。
“五條,早飯去公司吃吧。”
“啊
?可以。”
二十分鐘後(),兩個年近三十的成年男人人模狗樣地出現在了大街上。
他們並肩走在街上⑸()_[((),讓路人忍不住頻頻側目。
五條悟重新戴上了充滿氣勢的眼罩,白色的薩摩耶和短臉小貓都被這條眼罩封印住,隻剩下充滿男人味的Alpha氣場了。
“五條部長。”夏油傑歎為觀止道:“你平時的樣子真的很能唬人。”
五條悟單手插兜,酷酷道:“彼此彼此,夏油部長。”
這一天,來總部食堂吃飯的咒術師們驚訝地發現兩位部長居然一起來吃早飯了。
嘛,部長和部長一起過來吃飯其實挺常見的,但問題是,這兩個部長是夏油部長和新上任的五條部長。
他們打招呼道:
“夏油部長,五條部長!”
“兩位部長好!”
“你們居然一起上班啊……”
夏油傑人模狗樣,笑容溫和:“早上好,昨晚值班辛苦了。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
咒術師們十分感動道:“沒有,昨晚的東京風平浪靜!”
五條悟站在食堂窗口,探頭探腦地看了一會兒,食堂阿姨笑吟吟地看著他,也不催促,過了一會兒,五條悟才選了鮮奶鬆餅和一杯熱可可。
甜牛奶也不錯,但他現在看見牛奶就會聞到一股不太美妙的味道。
五條悟不滿地打斷還在那裡噓寒問暖的夏油傑:“Gero部長,你到底選不選啊。”
夏油傑這才走過去,要了份紅豆麵包和咖啡,他們拿上自己的餐,居然還很和睦地坐在了窗邊的位置。
一大早就張牙舞爪地乾了一架,夏油傑覺得自己又累了。
他本著要好好照顧五條悟,直到五條悟熟悉新工作為止的承諾,告訴他:“平時的早餐和午餐都可以在公司吃,晚餐不太行,因為食堂阿姨們下午兩點就下班了。”
五條悟很隨意地點頭:“哦,那晚班呢?”
“有很多解決辦法,回家做、去餐廳吃,叫外賣,或者去便利店買點想吃的都可以。”
五條悟一聽,一日三餐中的兩餐都可以在公司解決,剩下的一餐可以自由地選擇吃什麼,光是便利店的便當他就能不重樣地吃上好久,這不是根本不需要做飯的保姆嗎?
他更加堅定了要趕家裡的傭人回京都的決心,問夏油傑:“紅豆麵包好吃嗎?”
話題跳轉的有點快,夏油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早餐,很無奈的掰開一塊兒餡多的部分塞進五條悟嘴裡,“怎麼樣?”
五條悟心滿意足道:“還不錯。”
夏油傑吐槽道:“你這種家夥到底是怎麼被傳成來自禦三家的陰險家主的......”
這種聰明澄淨的家夥,恐怕根本不屑於跟那些人同流合汙吧,而這樣實力強大的家夥想要權力和金錢,也不需要用上什麼心機城府,想要依附強者的人自然會戰戰兢兢地奉上一切。
所以,幾個特級
() 咒術師大都性格單純,懶得攪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追求的也都是滿足自己精神世界的東西。
乙骨憂太一心想成為能夠幫上彆人的家夥,心願也不過是想和同伴們在一起而已,而九十九由基看似神秘,真正交往起來就會發現是個非常爽快的家夥,五條悟就更是了,這家夥甚至比其他三個特級更加直率好相處。
“啊啊啊啊啊,理奈姐,昨天打印出來的文件缺了兩頁,我要瘋了啊啊啊啊啊……”
五條鈴握著電話衝進食堂,一抬頭,就看見自家部長正和自家堂哥坐在一起吃飯,她當場停住腳步,下意識地倒吸一口冷氣,渾身僵硬。
五條悟勾起嘴角,懶洋洋道:“喲,很早啊。”
“……家、家主,堂哥。”
一時間,五條鈴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喊家主還是該喊堂哥了。
夏油傑回過頭,對她說:“有文件沒弄好嗎?急什麼,吃完飯再好好弄吧,五條。”
五條鈴一愣,點頭如搗蒜。
她看起來很不自在,但有頂頭上司的這麼一句話,她就不是特彆急了。
五條悟嘖了一聲,不滿道:
“我說你啊,怪劉海,你身邊到底有幾個五條?”
夏油傑一頓,仔細算算:“至少四個吧,過兩年還能變得更多。”
“這麼多五條,你分的清嗎?”
“也是,那就稍微換個稱呼區分一下吧。”夏油傑笑眯眯地對五條鈴說:“那我從今天開始喊你鈴,怎麼樣?”
五條鈴莫名的臉一紅,“可、可以的,部長。”
都是五條,而且也是她先來的,但為大堂哥兼家主讓出稱呼是應該的,嗯,沒錯,就是這樣!
就在五條鈴這麼想的時候,她的大堂哥卻露出更加不爽的表情:“乾嘛改她不改老子,明明老子才是所有五條裡最有意思的那個吧?怪劉海。”
夏油傑一愣,似乎聽懂了五條悟的言下之意。
他的嘴唇動了動,忽然有點莫名的緊張:“……一直叫我怪劉海的家夥可沒有資格被我叫名字。”
五條悟思考了一下:“傑。”
“……”夏油傑抿了抿唇,半晌,用一種很微妙的溫柔語氣,輕輕吐出對方的名字:“悟。”
——Suguru.
——Satoru.
五條鈴:“……”
你剛剛喊我名字的時候,氛圍可不是這種氛圍啊,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