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穿著睡衣奪門而出之後,五條悟差點笑死在榻榻米地板上。
但無論如何,今天的電影約會他是不會讓夏油傑爽約的。
五條悟笑夠了就在榻榻米上咕嚕咕嚕滾了一圈,翻出了自己的手機。
讓他想想,一會兒是他自己去找夏油傑,忽然從哪個角落冒出來把對方嚇一大跳呢,還是冷靜下來的夏油傑又頭腦一熱地衝回彆墅呢……
五條悟覺得第二種的概率挺高的。
他劃開手機屏幕,有點意外地看見了一封來自五條家老家主的郵件。
“……”
五條悟的眉頭微微簇起,那種輕鬆快樂的氣息也在一瞬間褪去,他嘖了一聲,肉眼可見地變得不快起來。
五條鈴是一大早被叫起來的,她之前連著上了九天的班,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她還以為是總部出了事,一把抓過手機,一看聯係人的名字,她的心就咯噔一下沉了底。
是五條家的老家主。
這一瞬間,她又變回了五條家裡那個謹言慎行,資質一般的普通孩子,猶豫片刻後,五條鈴還是乖乖接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惴惴不安的五條鈴出現在高專門口,順利跟五條家的司機彙合,沒一會兒,一個熟悉的男人從高專裡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隻有五條家的老家主一個人。
司機關心道:“大人,禪院家的那位大人呢?”
五條家老家主哼了一聲:“在跟今井校長聊天呢,讓我先走。”
司機憂慮道:“禪院家——是有了什麼新的打算嗎?”
老家主不以為然道:“管他們有什麼主意,繼承了禪院家術式的孩子又不姓禪院。”
在他看來,禪院家和加茂家都落後了五條家不止一星半點,他們五條家不僅有一個最強咒術師做家主,如今這個最強咒術師還兼任行動部的部長,狠狠拿捏了總部的命脈。
五條家的未來簡直一片光明。
老家主揮揮手,示意五條鈴上車,等他們都坐上車子,他才問五條鈴:“你今天休假?”
“是的,但是隻休一天。”
“正好,趁我今天人在東京,你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天殺的爛橘子完全沒有意識到休假對打工人而言有多麼的珍貴,敢怒不敢言的五條鈴低眉順眼地坐在一旁,心裡的警報卻瘋狂拉響。
重男輕女是世家傳統,世家的老人們也普遍瞧不起女人,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所以,就算老家主一時興起想要遊玩東京,也應該叫上另外兩個在總部上班的五條家男丁才對。
但是,今天被叫出來的人卻是她。
這就很讓人不安了。
五條家的車緩緩駛出去,五條鈴打起十二分精神,聽見五條家老家主罕見地對她問這問那,還破天荒地關心起了她累不累這種連她親爹都不關心的問題,她汗流浹背,隻說自己過得很好。
沒一會兒,發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表達關心的老家主終於進入正題,開始跟她打聽總部的某某項目進度如何,某某項目打算交給哪個勢力完成等等等等,五條鈴心中警覺,努力發揮從指揮部學來的打太極功力,一律都說不知道,恐怕還沒決定好等等等等。
五條家老家主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
——這個丫頭,也變得不太聽話了啊。
五條鈴渾身一震,把頭低得更低了,一時間,童年時期的各種痛苦經曆全部湧上來,她的心裡甚至生出了一絲怨恨。
——為什麼?為什麼我都跑得這麼遠了,還要陰魂不散地追過來打亂我的生活,毀掉我難得的休息日?
她已經……厭煩了這個家的一切!
這時,五條家老家主忽然開口道:“鈴啊,你跟你們指揮部的夏油部長相處得怎麼樣?”
五條鈴一愣:“挺好的,夏油部長他……一直都很照顧我。”
“嗬嗬嗬嗬嗬嗬……是嗎我聽說夏油部長還擅作主張辦了個專門收養小咒術師的幼兒園出來,一個人幫幼兒園墊了很多年的資金,看得出來他是個非常善心的人。”
五條鈴不知道這個老東西在打什麼鬼主意,順著他的話說道:“是的,他是個保護弱者,憐愛同伴的好人。”
這句話是實話。
就算是在到處都是好人的總部裡,夏油傑也是個非常拔尖的好人。
五條家老家主看她一眼,確信她對那位“夏油部長”的好感很高,他欣慰道:“夏油部長今天也休息嗎?”
“是的,他今天也休息。”
“鈴,難得休息,你把夏油部長叫出來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哈???????
五條鈴滿頭問號,要不是打心底畏懼家裡的長輩,她剛才一定已經尖叫出聲了。
休息日,把領導叫出來吃飯?跟她?她瘋了嗎???
五條鈴簡直要窒息了。
他們家部長做錯了什麼,要在休息日被部下叫出來跟部下家裡的老東西吃飯啊?這些自以為是的長輩,能不能不要總是擅自安排晚輩們的休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