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年代感了!
李諭的古董心又開始泛濫:這張存折留到100年後豈不又是文物!
但是理性的心立刻占據了高地:自己又活不到那時候,管這些乾什麼!有錢不花是傻瓜,要是人沒了,錢還留著,豈不太悲催了。
出了銀行,剛到英國駐大清使館就看到了公使薩道義和另一個洋人。
李諭並不認識他,丁韙良上前打招呼:“公使先生,您要找的李諭我帶來了。”
薩道義對丁韙良尊稱了一句:“多謝教授!”然後看向李諭,“於禮,哦不,按照你們的傳統,應該稱呼你李諭先生,你好。”
“你好。”
李諭和他握了握手。
“難以想象你如此年輕,我還以為會是一位老學者。”薩道義說,然後指著身後的另一個洋人,“這位是濮蘭德先生,代表《泰晤士報》的特彆記者,正好要見見李諭先生。”
濮蘭德真是敬業,明知太後對他不滿,依然來了京城,不過身在使館區,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天津租界,現在《泰晤士報》缺少在京城的記者,就把他調了過來,畢竟京城現在的消息才是真正第一手新聞。
濮蘭德和李諭、丁韙良二人握了手:“之前是我拜托公使聯係李諭先生,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麵了。”
四人來到公使館,濮蘭德開口說:“這兩天我已經收到總社兩篇電訊,李諭先生,你現在可是火得很哪。”
“又有什麼消息?”
現在沒有網絡,國外的事情李諭沒法立刻知道,濮蘭德作為媒體界的人消息是最靈通的。
濮蘭德從隨身公文包中拿出兩份電報:“第一份電報的內容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是關於開爾文勳爵和哈金斯會長的。這一份則是說到洛倫茲先生在《物理評論》上發文讚揚了你的學術成果,而且是高度的讚揚。”
難怪李諭如今在歐洲學術界聲望提升如此快,又一位大佬出來替他說話。
洛倫茲是今年,也就是1902年的諾貝爾獎獲得者,雖然現在還沒有頒獎,不過提名早就發了,基本是板上釘釘。
三個大V集體發聲,熱度提升驚人!
薩道義公使驚呼道:“洛倫茲教授?李諭你到底是……是何方神聖。”
薩道義在腦中搜索了半天,最後蹦出來了這個詞。
“在下不過一名普通學者,能讓這麼多大師賞識,實在是讓我倍感榮幸。”李諭謙虛著說。
濮蘭德又說:“雖然電訊很短,看不到太多的訊息,不過相信洛倫茲先生的原文肯定是讚譽有加,不然總社也不會讓我寫一篇關於你的報道了。”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李諭說。
“您儘管開口,我能做到的肯定儘力而為。”濮蘭德拍著胸脯說。
“希望您可以幫助錄一首中文戲曲的唱片。”
——這麼一來正好也能圓了之前的謊,幫楊小樓他們解圍。
“唱片?”濮蘭德一愣,感覺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領域。
看出他的疑惑,李諭隻好說:“額,唱片嘛,是獻給我們偉大的皇太後。”
“原來如此!”濮蘭德哈哈大笑,“我明白了,如果能借此機會讓貴國皇太後開心,那我們必將竭儘全力。”
這不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