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時我們幾個都聽見了,棺材還有聲音,文琴還沒斷氣哪!”
彩雲說完哭得更厲害。
<div css=tentadv> 鳳鈴心情如墜冰窖,雖然知道入了風塵的女子大部分沒什麼好下場,但也太快了,這才過去沒幾年。
“還有紫雲哪?”鳳鈴又問。
彩雲哭著說:“她也長了大瘡,媽媽說帶她去個好地方治,但昨天就出去了,今天還沒有回來。”
鳳鈴心知肯定凶多吉少,花柳病如今大家聞之色變。
和她們比起來,自己不知道幸運多少倍。
彩雲看她穿著很好,生活境況不錯,繼續問道:“鳳鈴姐姐,你家主子是懂洋人學問的,有沒有什麼辦法?”
鳳鈴苦澀地搖了搖頭,雖然她不懂多少科學,但知道梅毒沒治。
當初老爺能搬進榮府,就是因為榮家公子染上梅毒,慌忙跑去關外,本來宅子都租不出去。
鳳鈴隻能說:“隻求下輩子去個好人家,千萬不要這麼命苦了。”
兩人抱著痛哭,半晌後,孩子也哭了起來。
兩人忙擦了擦眼淚,去逗孩子。
彩雲羨慕極了:“你還能有個好人家嫁了,孩子以後能叫你一聲媽。”
妓院規矩,姑娘生了孩子,孩子以後隻能稱其為姐,不能叫媽。
離開八大胡同時,鳳鈴的眼淚就沒有停過。
拉車的趙謙也不住唏噓,腳步不禁加快,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到了民國後,八大胡同的大部分煙花女子甚至比清末時期還要淒慘。
那些鶯紅燕綠的故事隻發生在最高端的幾個清倌人身上。
或者一個女子本身有點心機和能力,就像浮浮沉沉的賽金花,才能勉強闖出一片天。
——
李諭與李國傑吃完飯,來到了前門大街上,突然一個美國人迎了過來。
“李諭先生,太巧了,在這看見你,我有一樣新的專利構思,希望你能幫我看一下。”
李諭沒有拒絕,展開他的圖紙,是一種關於汽車倒擋的設計,李諭直接指出其中問題所在:“雖然看著可行,但無法與前進擋有效結合,汽車空間有限,不可能專門設置一套倒擋係統。回去繼續改進吧。”
美國人竟然很聽話:“多謝院士先生指教,我這就回去改。”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十分鐘。
李國傑驚訝道:“不愧是帝師,竟然可以如此輕描淡寫地點評洋人!我記得這個美國人是教會學校的一位著名講師。”
“隻能說明教會學校還需繼續提高師資水平,”李諭隨口說,“也可能是他沒有看到過如今汽車發展到了什麼樣子,自己閉門造車,其實已經落後當下設計好幾代。”
李國傑不明覺厲:“老師厲害!”
“彆,我可不是你老師。”李諭笑道。
清末民國時期的中國人都非常渴望獲得洋人的認可,尤其是大名鼎鼎的洋人。
即便是山西王閻錫山,曾經隻是短暫見過一次泰戈爾,回頭就大肆吹噓炫耀。
而李諭接觸到的,已經是如今科學界最頂尖的人,都不用自己宣揚,報紙都會把他吹上天。
借著李諭的名氣,諾貝爾獎也更早進入了中國,讓廣大國人更深入地了解。
《申報》以及《大公報》繼續邀請李諭寫一篇關於去年諾貝爾獎獲得者的文章。
《申報》財大氣粗,給的價碼很高,一篇文章就50銀圓;《大公報》則隻能給20銀圓。
不過李諭還是得給夫人麵子,所以選擇給《大公報》投稿。
去年的諾獎值得大書特書,尤其物理學獎獲得者是發現電子的湯姆遜。
這就是風向標,諾獎的態度一直在往原子論的方向上帶。
電子的發現更讓微觀物理學成了一個大熱門。
化學獎的獲得者莫瓦桑比較悲壯。這年代搞化學的難免要接觸有毒化合物,更麻煩的是很多時候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毒。
莫瓦桑為了用砷化物製造單質氟,不幸砷中毒。
他去年剛剛拿了諾獎,今年就撒手人寰。
生理學獎的獲得者卡米洛則開創了神經元學說,對於研究神經學有很大幫助。
這個學說有必要多提一嘴,因為人類對於腦科學的研究非常緩慢,明顯滯後於其他學科,即便到了李諭穿越前,也存在很多難以解決的困難。
而且關於包科學,還有一個一直以來非常困擾醫學界的疾病——精神病。
精神病的研究此後成了醫學史上的一個難以抹去的汙點,諾獎都在這上麵栽了大跟頭。
不僅西洋各國,國內此時對精神病也無所適從。
反正此後這上麵還有不少要說道的。
至於文學獎與和平獎,分彆授予了意大利詩人卡爾杜齊和調停了日俄戰爭的老羅斯福。
李諭大體介紹了每個人的生平以及貢獻。
尤其對物理獎、化學獎、生理學獎進行了比較細致的講述,考慮到國內讀者的科學素養還比較低,所以李諭做了很多解釋,導致文章寫得挺長。
但效果還是不錯的。
起碼讓很多人對科學產生了濃重興趣。
二十世紀初是科學大爆炸的時代,而且是各個領域都在突飛猛進,隻要精心研究,肯定有一些優秀的國內科學家能做出更大的成績。
此後民國時期對大學教授又極為重視,科研條件雖然不如國外,但起碼科研環境還算可以。
希望大大的。</div css=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