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留美學生,就有進入哈佛的,即胡剛複。
威爾遜說:“庚款留學是一項我非常欣賞的外交之舉,所以才特意親自來華盛頓一探究竟。沒想到正好聽到李諭先生的一番演講,真是精彩絕倫!”
李諭說:“承蒙校長先生稱讚。”
李諭走出教室與他握手道:“威爾遜先生,您好!”
“到了幾十年前,人類繼續研究光的頻率與波長,發現人眼能看到的波長範圍其實很短,有一些動物比我們看到的波長範圍要廣,但這是不是又說明人類與動物看到的世界不一樣?到底誰看到的世界是真實的?
威爾遜誇得李諭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岔開話題:“普林斯頓可以接收多少中國留學生?”
如今的老美連兒童文學都是各種“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李諭慷慨激昂地講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掌聲,李諭望過去,是一個帶著眼鏡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院士先生放心,我會把普林斯頓大學變成比肩哈佛、劍橋的高校。”威爾遜再次信心滿滿道。
用威爾遜本人的話說,普林斯頓大學的本科生至少將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花費在了體育運動、遠足旅行等與學習無關的活動上。
“最好能夠快一點,因為日本人可不是好對付的,”威爾遜說,“差點忘了,我還希望院士在普林斯頓大學開設一個專門的研究機構,作為頂級的公司,沒有研究所說不過去。”
李諭輕輕咳嗽了一聲:“老師,這也是要講的內容?”
好在能選來的都不是一般人,李諭幾句話就讓他們有所警醒,李諭繼續說:“這也算是美國人的一個特點,或者說是整個歐美文化的特點,他們非常擅長演講,並且能夠將自己的觀點有力地輸出。你們也應該學習演講。不過還要注意,就算美國社會,也不是隻有社會達爾文主義這一種聲音,還有改良主義、科學思辨主義等等;總之,兼聽則明。”
但理想主義者做到一國之主,那可真是太罕見了!更何況在二十世紀上半葉這個超級混亂的時代。
《自然》雜誌幾乎是靠達爾文才有了在科學界無雙的地位,達爾文也一度成為話題度最高的科學家,不過影響力太大就會出現各種曲解、強行解讀。
“這才是哲學最有意思的地方,”威爾遜說,“如果輕易得到答案,豈不沒有了哲學存在的價值,更沒有思考的意義。”
“光是最常見的一種自然現象,但它的本質到現在仍無法完全洞悉,就是因為科學的懷疑精神。
也就是一戰時期的美國總統。
李諭說:“貴校可以接納中國學生,我們非常高興。”
但這時候的人沒有後世那麼方便的知識獲取途徑,太容易被帶節奏。
威爾遜整體上對中國的態度是友好的。
李諭對他印象還算不錯,威爾遜是美國有史以來四十多位總統中堪稱另類的存在,因為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div css=tentadv> 說起來,理想主義者在世界各國並不少見,出名的就有我們很熟悉的海瑞、周公、韓信等。
李諭隻能隨口說:“希望校長成功。”
李諭笑道:“但人類永遠無法知道動物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所以此題似乎無解。”
胡剛複說:“剛才美國老師休特先生舉的例子非常生動。”
各大財團會派禦用文人寫各種讚頌“放任主義”“適者生存”的文章,以迎合他們大魚吃小魚的舉動。至於階級分化、貧富差距?當然也成了演化必然,沒什麼不妥。
威爾遜說:“本人更希望將來與李諭先生有更多的學術溝通。”
李諭說:“總……校長親自來,我們不勝榮幸。”
“就在兩年前,光的本質又迎來一場革新,因為它很可能具有波粒二象性。
威爾遜本身就是哲學博士(好像也是他傾向理想主義的原因之一),對哲學思想非常敏感。
好吧,果然是有一點理想主義的想法。
原因或許和他的經曆有關係,此時的威爾遜是普林斯頓大學的校長,也正是他開始了普林斯頓大學的振興之路。
“未來的科學,會如同經過漫長升空後爆炸的煙花,一瞬間照亮天空,璀璨奪目,絢爛多姿。
這是個應該好好結交一下的人物,說不定將來可以為國內的民族企業爭取到很多切實利益。
李諭說:“我很欣賞校長願意研究我們傳統學說的做法,但我們現在最缺的是現代化的思想,科學以及民主。”
普林斯頓大學真正崛起還得再過不少年(後來愛因斯坦進入的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不是普林斯頓大學,二者沒有關係)。
威爾遜是普林斯頓大學第一位非長老會牧師出任的校長,準備將學校向世俗化進行改革。
威爾遜與他再次握了握手:“如果院士先生下了決定,我會鼎力支持。”
雖然與理想主義者不太好相處,不過李諭的所作所為在包括威爾遜在內的所有人看來,都是妥妥的理想主義,所以威爾遜對李諭的態度從一開始就非常好。
李諭心中想的自然是實用主義,畢竟隻有穿越者可以做到理想主義與實用主義結合嘛。
此後的兩天,又給學生們做了幾堂講座後,李諭才開始動身前往紐約。</div css=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