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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為了不引起騷動，卿澄還是帶上了口罩，隻有一雙大眼睛露在外麵，卻也足夠地吸人眼球，不時就有人上前搭訕。
韓敬祖實在忍無可忍，花錢買了一個路人的帽子，扣在了卿澄的頭上。
“遮一遮，可以少點麻煩，”
出身山村的少女顯然對自己美貌毫無認知：“好奇怪啊，為什麼這些人一上來都要我的電話號碼。”
黎軍和韓敬祖都想說，那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太勾人了，就算套個麻布口袋都能招來狂風蝶浪。
隻不過這話，兩人不敢說出口，那幾乎等同於褻瀆。
黎軍來的是家裡的私立醫院，直接從車庫乘專用電梯到vip樓層。
很快就有醫生和護士前來處理。
趁著黎軍那小子要治療分不開身，韓敬祖便帶著卿澄到一旁的會客室休息等待。
“喝點熱水。”韓敬祖小心翼翼地給她倒了杯熱水，之前卿澄突然對他轉變的態度讓他很是不安。
他坐在真皮沙發上，看著卿澄還願意喝他倒的水，這才連忙解釋道：“黎軍其實是我的好哥們兒，我倆還在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起玩了，他這人嘴特損，我真的不像他說的那樣，動不動就打人。今天是因為……”
卿澄朝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害怕我受欺負，謝謝。”
有了這句話，韓敬祖一路上那跟死了半截一樣、分外煎熬的心臟終於開始重跳。他有些扭捏地道：“你知道就好。”
卿澄認真道：“不過，你今天也確實太衝動了，待會兒你還是給他道個歉吧。”
“道歉？！”一想到要向覬覦卿澄的人道歉，韓敬祖感到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不過為了卿澄，他還是選擇忍氣吞聲地答應下來，“好，我知道了，隻要是希望你想讓我做的，我都做。”
卿澄微笑：“太好了，真乖。”
“是、是嗎？”得到了稱讚的韓敬祖受寵若驚，“你喜歡乖一點的？”
卿澄：“是啊，我在我老家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小黃了。”
“小黃是誰？男的女的？”究竟是誰，竟然能得到希望的喜愛。想到這裡，韓敬祖腦子裡劃過一百種可能，而每一種都讓他臉色變得更加鐵青。
沒想到卿澄開朗地笑道：“小黃是我家養的一隻狗。”
“狗……原來是狗啊。”韓敬祖訕訕笑，生怕被卿澄發現剛剛自己在吃一隻狗的醋。
“是啊。小黃它會看家護院，還會幫我拿東西，特彆聽話。”卿澄注視著他，語調緩慢，如同蠱惑一般道，“我最喜歡聽話的狗了。”
“是嗎？”
韓敬祖從少女的墨色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一種無上的滿足感，連靈魂也沉湎其中，不願脫離。
隻要自己變得更乖，那麼她是不是就能多喜歡自己一些。
隻要他更聽話些，她的目光裡是否就永遠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腦中不斷有聲音喃喃：占有她、私藏她……讓她隻看得到他一個人。
欲念翻滾，如火燒身。
“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黎軍出現在門口，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出現打擾了二人。
看著卿澄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脫離的韓敬祖麵色不佳，反唇相譏道：“是啊，本來挺開心的，有些人一來就不開心了。”
卿澄：“怎麼樣，醫生說有事嗎？”
黎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鼻子上貼的醫用敷料：“沒斷，就是裂開了，醫生說養養就沒事了。”
聞言，韓敬祖低聲喃喃：“那我還是下手輕了。”就該把他那張臭臉給打破相。
卿澄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隨即戳了戳自己身邊的韓敬祖，小聲道：“道歉。”
韓敬祖抓住她的手，仿佛宣示主權一般，沉沉地望向黎軍：“今天真是對不住了。”
雖然說的是道歉的話，語氣中卻絲毫不帶歉意。
黎軍的目光落到兩人相疊的手，笑容淡淡：“看來我要恭喜你交新女朋友了？”
卿澄連忙抽出自己的手，低下頭掩飾自己被觸碰後泛起的惡心感：“我們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哦——”黎軍勾唇一笑，“原來是朋友啊。”
他走近幾步，先是挑釁地看了一眼韓敬祖，隨即放柔嗓音道：“我聽說過你，你是A大的學生，那咱倆算是校友了，方便給個聯係方式嗎？”
“你也是A大的學生？”卿澄略帶驚喜地道，“我叫李希望，是這屆的新生，聯係方式的話……稍等一下……”她有些手忙腳亂地找出自己的手機，因為不常用而有些笨拙地在屏幕上敲敲劃劃。
一旁的韓敬祖卻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道：“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卿澄有些著急地道：“這是又怎麼了？”
黎軍麵色微寒地拍開他的手，將自己的衣領扯平，轉而向卿澄微笑道：“沒事，我跟祖哥倆有點事要談。”
韓敬祖道：“放心吧，我要是真想打，也不用等到現在。”
兩人離開候客室，走到一處僻靜的陽台。
誰也沒開腔。
韓敬祖直接出手將黎軍狠狠地摜到牆上，而黎軍這回也毫不示弱地揮拳擊中對方的腹部。
兩人就這麼忍著不出聲地廝打了一會兒，什麼狠招都使了出來，最終誰也沒能討到好，身上都掛了不同程度的暗彩。
韓敬祖吐掉一口血沫子，語氣狠戾：“我不是說過讓你離她遠點麼。”
“憑什麼？”黎軍張揚地挑了挑眉，“彆忘了，一開始說討厭她的人可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