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澄放下蜂蜜水,依戀般地環住了韓敬祖的脖子。
韓敬祖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感受著懷中突如其來的溫香軟玉。
“謝謝你今天能來接我。”卿澄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柔弱,“幸好你來了。”
韓敬祖大著膽子,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漸漸收緊力度,像是要把她嵌在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他放低聲音問:“怎麼了?他真的欺負你了?”
卿澄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感覺他在騙我。那裡很遠,隻有我一個人,還下了雨,我有點害怕,所以給你發了消息。”
“彆怕彆怕。”韓敬祖生硬地撫摸著她的脊背,試圖安慰,“現在你已經回來了。”
卿澄:“我有點想家了。”
韓敬祖又把她抱緊了些,像蛋殼守衛著脆弱的生命:“希望,這兒也是你的家。”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隱秘的滿足。
嬌貴的小鳥也許會好奇而溜出籠子,但在經曆過外界的狂風暴雨後,它會明白,這裡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良久,懷中的少女似乎變得平靜了許多。
她微微揚起頭,和韓敬祖靠得很近。
氣息交錯流淌,她微微一笑。
如此近距離的美貌衝擊讓韓敬祖忍不住呼吸一窒。
“不好意思,我喝了酒,身上有點酒的味道。”卿澄抱歉地往後退了退。
韓敬祖一時沒反應過來,懷中已是空空蕩蕩。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他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嘴巴卻像脫韁了一般道:“沒有,你身上很好聞……不是……我、咳,那個……”
他紅著臉岔開話題:“既然這樣,那我這次算不算將功補過?能不能……原諒我一回?”
卿澄點點頭:“算,我原諒你了。”
韓敬祖笑得像撿了大便宜一樣:“那就好。”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想和卿澄再待一會兒,但躊躇半天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卿澄麵上浮現出的困倦,他隻好道:“今晚早點休息。”
“嗯,晚安。”
門合上之後。
係統忍不住道:“還好還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放心吧。”卿澄安慰著係統,“我有分寸。”
係統:“嗯!澄澄太厲害了!”
卿澄淡然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很善於控製對方對自己的情緒起伏。
她努力地想要回憶自己的過往,記憶卻如同碎片一樣,散落在抓不到的地方。
這種茫然找不到頭緒的感覺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她看向了窗外逐漸變小的雨。
看來要抓緊時間了。
明慈私立醫院。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病房內。
雖然男人穿著便裝,但那淩厲的目光和板正的身姿,無不顯示著他的職業特質。
他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剛抖出一根,似乎是想到有些不妥,又把煙塞了回去。
“想抽就抽,這兒沒人攔你。”病床上的黎軍蒼白著臉,表情卻很是嘲諷。
“這是醫院。”黎耀淡淡道。
黎軍切了一聲,彆過腦袋,卻因為晃動而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黎耀:“腦震蕩而已,老實躺著,在醫院養幾天就沒事了。”
黎軍:“不用,我要出院。”
黎耀有些不太習慣彆人對自己的反叛,眉毛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但想到這是自己的親弟弟,他還是耐著性子勸說了一句:“彆鬨。”
“怎麼?我這點小事也能驚動你這個大忙人?”
黎耀淡淡道:“正好休假,聽說你被人打了,就過來看看。為什麼不和家裡說?”
黎軍拒絕向他交待自己的事情:“關你什麼事。”
“你是我弟弟,你的事情我當然要管。”
“沒必要。”
黎耀也不期望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實情,他從懷裡拿出一份信封,丟在了病床上。
裡麵的照片飛出信封口,灑落了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