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缺少瓜能的係統, 下午楚嫿查賬特彆認真。
等她腰酸背痛地下值準備回家,一出戶部大門就有兩個衣著鮮豔的男子跟了上來。
兩人齊齊抱拳行禮,左手握著的兩把繡春刀在夕陽下泛著冷銳的光。
“下官賈衣, 奉命前來保護大人。”
“下官蔡剛,皇上擔心大人賬還沒查完就被暗殺了。”
楚嫿:“……”
她倒不認為自己這麼快就會有性命之憂,對方再怎麼蠢,也不至於她剛開始查賬, 查不查得到都不知道就動手, 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隻是這兩人的到來, 確實為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錦衣衛?”
“是。”
楚嫿笑了:“勞煩去一趟我家京郊外的莊子, 為我查一查劉月。”
現成的福/壽/膏成癮人在那,把一個柔弱綠茶的姨娘變得浪蕩如斯,再有說服力不過。
福/壽/膏的事立馬就能上達天聽。
要是錦衣衛再神通廣大一點,或許還能揪出吳如密室之中大量的福/壽/膏, 順藤摸瓜下去,將西戎的陰謀全部扼殺。
“是!”蔡剛轉身就走。
楚嫿把這事托付給了錦衣衛, 就是在向皇帝求助。
皇帝立馬派出錦衣衛指揮使, 下令徹查。
林友帶著手下風馳電掣地趕去莊子, 當晚就把打暈的劉月帶進了宮, 關進一處空蕩蕩的偏殿。
皇帝和三品以上的官員就那麼隔著窗戶看著。
他們還是對楚嫿所說的那些持有一定的保留態度, 必須親眼見證才能信。
時間門一分一秒過去,劉月雙手抱膝,縮在角落,鬢發淩亂, 神色慌亂害怕,完全就是普通女子被綁架的正常反應。
有大臣耐不住性子,“這不是挺好的嗎?”
皇帝看了林友一眼, 林友立馬道:“皇上,臣到莊子的時候,楚淑和劉月正在爭執,吵鬨間門打翻了一個小罐子,劉月臉色大變,撲上去搶的同時吃了一點。臣猜測,距離她下次犯癮,還需等上不少時間門。”
“那個小罐子,臣也帶回來了。”林友從懷裡掏出三個用手帕包裹起來的青花瓷罐,臟的那個應該就是打翻過的,另外兩個比較乾淨。
“這兩個是楚淑見臣拿了罐子,主動從劉月的妝奩裡翻出來交給臣的。”
皇帝:“……”
百官:“……”
怎麼說呢?楚淑、楚嫿這兩姐妹真的差好多。
今天同樣的事要換成楚嫿,她肯定不會這麼果斷地出賣親娘。
哦,好吧,她大概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絕對不會讓親娘被人害到這個地步。
太醫院使主持牛痘疫苗一事去了,如今在現場的是太醫院判。
小瓷罐隻有李子那麼大,打翻的那個瓷罐裡麵盛放著還剩三分之一的黑褐色膏狀物,沒用過的瓷罐裡也隻有一半的容量,都帶著一種略顯刺鼻的怪味。
太醫院判用隨身攜帶的銀針驗了毒,再用竹片刮了一點放在舌尖品嘗,過了許久,拱手告罪:“皇上,微臣無能,認不出此物究竟是什麼做的。許是少量食用無毒,這才難以用常規手段查驗出來。”
皇帝之前就有類似猜測,也不失望,“那就不等了,找隻雞試試。”
皇宮的禦廚房裡常年備著一些活物,一隻捆著翅膀的活雞很快被送了過來。
雞鴨貓狗等動物比人類弱小得多,好掌控得多,殺幾隻也不會因此獲罪,因此很多時候都會被拿來試毒。
太監捏著雞的脖子,就把福/壽/膏往雞嘴裡麵懟,三分之一懟下去了,雞還活著,那就再懟一罐。
第二罐下去沒多少,那隻雞就木愣愣的,有點撲騰掙紮不動了,等第二罐懟完,雞死了。
現場一片寂靜。
癮不癮的暫時看不出來,有毒是確定的。
皇帝聲線冷沉:“林友,審吳如。”
林友:“臣領旨。”
這一夜,幾十個錦衣衛舉著火把衝進吳如家,吳家上下驚慌失措,雞飛狗跳。
吳如衣服都沒穿好,急忙出來阻止,“指揮使大人這是做什麼?”
林友揮手:“搜!”
外有錦衣衛包圍,確保吳家人一個都沒法跑出去通風報信,內有錦衣衛看守吳家上下所有人,把整個吳家包圍得跟鐵桶似的。
因事先從係統那得知吳家有一間門密室,錦衣衛帶著目的尋找,速度更快,在吳家一陣翻箱倒櫃,查找機關,還真在吳如的書房裡找到一間門密室。
林友踏入密室的瞬間門,倒吸一口涼氣。
劉月那的福/壽/膏隻是三個小罐子,加起來也就一碟子的量,密室裡的福/壽/膏卻是整整一桶。
旁邊的書架上還放著大大小小的不同瓷罐,少說也有兩百個,加起來怎麼也得有個小半桶。
這一桶半的量要是通過吳如傳到朝廷的諸位官員手上……不管是成癮後被人拿捏,還是下的劑量重了直接把人毒死,那後果都不堪設想。
林友皮笑肉不笑地望著臉色發白的吳如:“吳大人,您可真行啊。”
吳如篤定林友認不出這東西是什麼,“下官不知道指揮使大人在說什麼,這隻是下官的一點不為人知的小愛好,這才放在密室之中。”
林友可不會浪費時間門和他辨,“愛好是嗎?行。來人,讓吳大人當著所有人的麵吃上幾罐,也好給大家夥開開眼。”
“是!”幾個錦衣衛隨手抓起架子上的幾罐就朝吳如走了過去。
吳如的臉瞬間門白了,他們不會真的知道這是什麼吧?
不等他說什麼,錦衣衛壓住他的胳膊,捏著他的嘴巴就要往裡灌。
“指揮使大人饒命啊!”吳如瘋狂掙紮,神色猙獰。
林友閉著眼睛,不予理會。
“我說我說!”在求生欲的作祟下,吳如哭著喊著求饒。
林友一抬手,錦衣衛暫時放過吳如,依然捏著罐子在旁邊虎視眈眈,似乎一旦他不老實就會立馬撲上來給他懟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