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朕要喝奶長高(2 / 2)

裴明成連忙亮出自己的腰牌:“本官乃錦衣衛副指揮使裴明成。”

李河隻是一個小小的知縣,從來沒見過錦衣衛,也沒見過錦衣衛的腰牌。

他覺得整個大盛應該沒人敢冒充人人懼怕的錦衣衛,可他實在被迫害怕了,擔心這又是那些人想出來的新招,一時間沒敢應答。

裴明成:“令公子李宸趕到京城為父伸冤,聖上震怒,下令徹查,證據已經拿到了,相關涉案人士也已經被抓起來了,戶部工部刑部和吏部派來接任的人員都在後麵,李大人已經安全了。”

李河信了幾分,抱拳行禮:“多謝裴大人。”

裴明成讓獄卒放人,李河從牢房裡鑽了出來,不小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一個踉蹌就要摔倒,被開門的獄卒扶住了。

裴明成懂了:李河是個清官,入獄期間應該是被獄卒關照過的。

李河向獄卒道了聲謝,忙問裴明成:“裴大人,不知犬子是去哪伸的冤?是否安好?”

這是擔心兒子越級上訴被打四十棍。

裴明成的麵色略為複雜:“他找了一個全京城最適合伸冤的人,沒被打,還有太醫一路跟隨看病。”

主要是皇帝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治河人才半路嘎了,功虧一簣,就下令讓太醫一路跟隨,之後也能給李河看病,一舉兩得。

李河懵了。

以他有限的學識和閱曆,實在想不出越級上訴還能不被打的理由。

全京城最適合伸冤的人是誰啊?那小子總不會魯莽到直接去找皇帝伸冤吧?

攔禦駕伸冤,驚擾了聖上,隻會被打得更慘吧?當今聖上有開明到來一個攔禦駕的就直接聽人伸冤嗎?萬一是假借伸冤之名行刺的刺客呢?

裴明成:“是一個能掐會算的神人,具體的等令公子回來你再問他吧。”

反正他是編不下去了。

李河更懵了。

能掐會算的神人,不就是神棍嗎?京城人都信神棍?錦衣衛沒戳穿他們嗎?

難不成這就是他在宜寧縣一待就是六年,久久無法升官的原因嗎?

李河越想越多,越想越歪。

等大部隊趕到宜寧縣,錦衣衛已經該抓的抓,該殺的殺,早乾得差不多了。

刑部審案斷案,戶部清查算賬,工部查驗並主持建設新堤壩,還有一群從京城臨時調過來的官員緊急上任。

在他們的多部門合作之下,宜寧縣井然有序,完全沒因被抓那麼多貪官而受到影響。

唯一的影響還是正麵的:百姓對於貪官被抓一事拍手稱快,到處都是誇他們的聲音,還要給他們送雞蛋送小菜,搞得這些人抬頭挺胸,走路帶風,工作都特彆有勁。

太醫到達縣衙之後,先抓著帶病處理公務的李河一頓把脈,而後就去抓藥,把時間和空間留給這對久彆重逢的父子。

李宸跪下給親爹磕了三個響頭,哽咽地道:“爹,兒子不孝,竟一直沒有理解您的苦心。”

李河扶兒子起來,“經此一事,你也長大了。”

“是。”李宸眼眶通紅,後悔也後怕,“兒子沒想到縣、郡、州都有他們的人,是兒子魯莽了,險些葬送您的性命。”

“都過去了。”李河不願兒子過於自責,找了個他在意許久的話題,“裴大人說你去京城找到一個最適合伸冤的人,還是一個能掐會算的神人,那是誰啊?”

李宸的眼淚都給憋了回去。

最適合伸冤是沒錯,除了楚嫿,他找誰都得被打一頓,但是能掐會算……好吧,應該是裴大人用來掩飾係統存在的說辭。

臨出發前有錦衣衛來找他,讓他在有關楚嫿的事情上保密。

他考慮一下,特意詢問是否能告訴他爹,錦衣衛毫不猶豫就說可以,顯然是已經得過吩咐。

李宸便把一路上的經曆挑挑揀揀地說了,有生命危險的部分就輕輕帶過,免得父親擔心,主要側重於遇到楚勤和楚嫿,還有楚嫿那神異的本事。

聽完以後,李河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是不是在做夢?”的迷幻狀態。

反複和兒子確認那是真的以後,他也不得不接受:“怪不得錦衣衛像是有備而來,一夜之間就把所有人抓了。”

他本以為是皇帝在各地都安插了錦衣衛,雖然疑惑於皇帝為什麼沒有在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就處理那些人,卻也不好直接問裴明成,沒想到真相如此。

如此一來,倒是也能說明其中說不通的地方——不是皇帝不及時處理,而是皇帝也才知道。

李宸又道:“皇上讓爹養好身體,繼續修堤壩,這一次國庫有錢了。”

說到這,李河更茫然了,神情恍惚,聲音發飄:“大盛開國一百二十七年,國庫終於有錢了?”

他真的隻是在牢裡被關了兩個月,而不是被關了兩年甚至二十年嗎?怎麼變化這麼大?

李宸:“嗯,楚小姐替她哥去戶部,查貪汙抄家得來的。”

李河:“……”

要不是替兄上朝在前,他都懷疑皇上是看中楚嫿能查貪汙充盈國庫,才讓她女扮男裝替兄長上朝的了。

罷了,不管錢怎麼來的,有錢修堤壩就行。

至於皇上……讓他們父子如此了解內情,怕是想讓他們支持楚嫿吧?

以係統的神異和強大,隻有楚嫿在朝為官,大盛和百姓能得到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女人當官啊,恐怕有很多人得急得跳腳,阻力不會少。

李河拍拍兒子的手背:“楚家兄妹對我們父子有救命之恩,你我必得好好修築堤壩才能報答他們的恩情。”

李宸卻有一個新思路:“也可以以身相許。”

李河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那正直到讓親爹頭疼的犟脾氣兒子,不過就是去了一趟京城,也沒幾天時間,怎麼就被那個大染缸染成了這樣?

京城,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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