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用膳(2 / 2)

貴妃再嫁 笑月亮 11007 字 5個月前

成佑帝道:“這有何豔羨?太子,你年過弱冠,屋裡也該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了,等你娶了親,就不會豔羨朕與你母妃了。”

成佑帝看向虞枝,吩咐道:“愛妃,太子養在你膝下,你也當為他擇選合適的正妃和側妃了,太子,朕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有好幾個子嗣了,你的其他兄弟,也陸陸續續成了家,如今也就差你了。”

虞枝羞愧道:“陛下說的是,是妾疏忽了。”

其實虞枝也曾問過薑璟意見,隻是薑璟婉拒了,見薑璟不急,虞枝體恤他政務繁多冗雜,恐他累乏煩擾,也不逼他,隨他去了。

薑璟固來有自己的想法。

這時,薑璟起身,容色清絕,舉止溫雅。

他作揖道:“父皇,兒臣貴為太子,當以社稷之事為先,至於成家,兒臣認為為時尚早,兒臣也暫時也分不出心神,還望父皇體諒。”

成佑帝卻一揮手,沉下眉宇,打斷薑璟:“太子,不早了。”

見狀,虞枝附和道:“太子,你父皇都發話了,你就聽你父皇的話罷,這些事我會操勞的,你無須擔憂。”

成佑帝:“如你母妃所言,你儘快成親吧。”

“既如此,兒臣的婚事全憑母妃安排。”薑璟道。

此事敲定。

成佑帝撫掌一笑,解決太子婚事,成佑帝心情不錯:“這才對。”

如今來看,薑璟在各個方麵皆出類拔萃,引成佑帝對薑璟越來越喜愛,薑璟比他那幾個兒子都要合他心意。

思及此,成佑帝不免記起白日薑璟稟告的事,淮南道貪汙和兵器案與四皇子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且薑璟拿出確鑿證據。

這個貪婪且不安分的混賬四子。

成佑帝在心裡怒斥一聲,不受控製生出怒火。

不僅貪,還私造兵器,是想造反嗎?此事全然觸及成佑帝逆鱗,成佑帝大怒。

若非看到淑妃和去世的大皇子的份上,加上太子說情,四皇子又拚命解釋,證明清白,成佑帝方才饒了四皇子一命。

剛愎自用的四皇子和太子簡直不能比。

太子性溫不失果斷,品行端正,如濯濯君子,待人接物很有分寸,作風類似年輕時的成佑帝,也從未給他惹過事,隻會為他分擔煩憂。

成佑帝認為自己這個兒子完美無缺,是個非常合適的繼承人,成佑帝對薑璟滿懷期待,加上愛屋及烏,成佑帝把薑璟當真兒子對待。

收斂心緒,成佑帝眼神慈愛地望向薑璟:“三郎,坐下罷。”

薑璟依言回到席位。

虞枝認真道:“太子對太子妃的相貌、品行等方麵可有要求講究?”

薑璟道:“母妃擇選即可,兒臣並無要求,隻要您喜歡,有勞母妃費心了。”

“愛妃可與皇後商量。”成佑帝補充道。

虞枝思忖片刻,道:“妾會考慮的。”

此事敲定。

一頓晚膳後,薑璟離去,明光殿就剩下虞枝同成佑帝了。

“陛下,今兒您是遇到什麼事惹您不開心了?”虞枝一早便覺出成佑帝心情不佳。

“還不是淑妃教導出來的好兒子。”

“四皇子?他怎麼了?”虞枝好奇道。

成佑帝怒聲:“揚州的案子同這個豎子有乾係,若非太子查明,朕還不知道那孽障竟然背著朕乾出了那麼多臟事,唉,不提那個晦氣玩意了,提了就來氣。”

“還是愛妃這裡好。”成佑帝轉移話題。

原來是前朝的事,既然成佑帝不再贅述,虞枝也不會多問。

虞枝抱怨道:“妾還以為您都忘了妾呢,聽說陛下最近得了兩位美人,誰曉得陛下是不是在和她們蜜裡調油?”

成佑帝就愛她現在鬨著小脾氣的樣子,隻是在聽到“美人”時眼光暗了暗。

他笑道:“朕怎會忘了愛妃,隻是近日政務繁多,抽不出身來,何況那兩個美人可比不上你,寶兒,你還不知道,朕的心思可全在你這。”

寶兒是虞枝乳名。

“寶兒是晚膳吃了什麼酸醋湯嗎?朕怎麼不知道。”

“妾吃什麼醋?”虞枝惱了,她偏頭,不看成佑帝。

成佑帝把虞枝攬入懷中,低聲哄她:“寶兒,莫要氣了,朕真是有苦衷的。”

虞枝把頭埋進成佑帝臂彎中,手指揪住成佑帝的衣襟,“陛下日理萬機,妾姑且信你一回。”

聞到虞枝身上體香,窺見她無意識流露的嫵媚風韻,成佑帝氣息漸亂,他忍了忍,低頭吻上虞枝粉嫩的耳朵:“今日你同太子都在聊什麼?”

“還能說什麼?就是聊聊日常,聽太子講述在揚州的軼事。”

“沒了?”

“沒了。”

成佑帝大手滑下,摸上虞枝的腕骨,問道:“手鐲是太子送的?”

“嗯。”

成佑帝佯怒道:“戴他的作甚,朕送你的怎麼不戴?”

“這個好看,其他的都戴膩了。”

“不許再戴了,明日朕叫人再送新的過來。”

“好吧。”虞枝依依不舍,不大情願。

“朕給你取下來。”成佑帝動作很是強勢。

燭火熄滅,帷幔落下。

金絲楠木拔步床上,虞枝依偎在成佑帝懷中,陷入沉睡。

這一晚,成佑帝仍舊無所為。

虞枝見怪不怪,已然習慣。

無人知曉,她已有三年未曾承恩雨露。

過去,虞枝曾經一度以為是自己沒有吸引力了,可是明麵上成佑帝的寵愛不減,虞枝難免心生疑惑,陛下緣何不再碰她?

虞枝百思不得其解,她不喜歡動腦。

直到有一日,她在成佑帝身上聞到藥味,此後,藥味不散,虞枝得出結論,約莫是陛下龍體出現隱疾。

陛下到底是天下之主,有強烈的自尊心,虞枝體諒他,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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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燭火明亮。

長長的影子映在掛在牆壁上的山水圖上。

薑璟披散黑發,一身雪白中衣,正襟危坐於憑幾,伏案上擺著一方長匣,匣子裡放有一支長箭。

薑璟盯著長箭不說話,又白又長的手一下下敲著案麵,發出悅耳響聲。

宦官高忠進來,垂首道:“啟稟太子殿下,明光殿無異。”

薑璟動作一頓,淡淡道:“嗯。”

太子殿下永遠雲淡風輕,永遠在笑,叫人捉摸不透。

高忠收斂思緒,恭恭敬敬把小竹管放在案上。

等人退下,薑璟從竹管中取出信條,看完之後將其燒毀,明滅火光照在薑璟的臉上。

薑璟慵懶地朝後仰靠,眉目清雅又深刻。

他感慨道,老東西可真厲害,把人瞞得死死的,而虞枝竟然還毫無怨言。

薑璟細想又沉思,心中的一個想法仍舊不曾改變——

他以為成佑帝和虞枝根本就不合適。

作為他的母妃,虞枝當配比成佑帝更好的青年郎君,而不是成佑帝那個老東西。

從前虞枝為他操心,現在他為虞枝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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