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 / 2)

不知道寧望雪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正房的炕每天都燒著,白日無事,小雪和小寒便呆在這裡,一邊看屋子一邊練習針線。

她們這些暗衛營出來的姑娘,殺人放火什麼的都倍精通,就是這個女紅針線,太磨人性子了。

“茜雪?”小雪聽到寧望雪這麼介紹茜雪,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笑道,“可見姑娘是真不介意啦。”

丫頭下人要主動避諱主子的名諱,姑娘名字中帶了雪字,那下人的名字裡就不應該再有這個字了。

當初給小雪起名的時候,小雪就說了一回要避諱主子名諱的話。但寧望雪並不講究這個,隻問小雪喜不喜歡這個名字,不喜歡就改,喜歡就不改了。

後來新雪雁入府時,黛玉也想給那個雪雁給個名字,還是讓寧望雪攔住了。

真沒那個必要!

林之孝家的小紅本名林紅玉,就是為了避諱寶黛的名諱,改成了小紅。剛被分給寧望雪的

時候茜雪還在想她以後是不是要叫小茜了?

沒想到寧望雪半點不介意,不但沒讓她敢,還給了她一個轉崗荷包。

寧望雪笑笑也沒說什麼,而是問起了劉姥姥。

……

另一邊,黛玉,二春,寶釵和史湘雲都去了榮國府的女學堂,六人都是極聰慧的小姑娘,女先生上課時遇上她們六人多少有些捉襟見肘,往常隻二春和寶釵就已經讓女先生有了去意,如今又來了黛玉和史湘雲,女先生的去意更濃重了。

琴棋書畫這四樣黛玉都有學,但賈家二春卻不曾學過琴。史湘雲也沒學過琴,但寶釵在家時學過,隻是來了榮國府後就再不曾彈過,也更不曾讓人知道過。

讀書,彈琴,下棋,練書,畫畫,作詩,湊對……小姑娘們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

黛玉好詩,也做得一手好詩,寶釵和湘雲在這方麵也不遜黛玉。黛玉的詩靈巧彆致,清新不脫,而寶釵的詩更是四平八穩,博聞廣見。湘雲的詩又是另一種新穎敏銳,灑脫細膩。

做詩不是二春的強項,也就隻有擅書的探春能勉強跟得上二人了,年長的迎春和年幼的惜春則是早早就放棄了。

天冷,顏料大多都化不開,惜春便與迎春下棋。看著那邊的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聯著詩。

此時做起詩來,仿佛也忘記了早上的不愉快,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彆提多儘興快活了。也許隻有這個時候六個小姑娘身上才有了些這個年紀小女生應該有的天真爛漫吧。

沒有父母隻能寄人離下的史湘雲,不用再用活潑開朗掩示種種不如意,也不用口有無心的給自己爭取什麼了。

沒了哥哥隻能自己頂上去的薛寶釵,不用麵對喪子後總是哀哀不已的母親,不用麵對薛家那些心思各異的夥計掌櫃,也不用麵對居心叵測的姨媽和表姐,更不用去想如何讓人知道薛家有餘錢,還能在保證在彆人借錢的時候不得罪人的委婉拒絕了。

父母雙全,胞弟雖年幼卻上進的黛玉,仿佛是姐妹裡最幸福的那個人,可實際上做為世家女,黛玉也有屬於她的煩惱和必須擔在肩上的責任,隻是這些都不曾說與人知曉罷了。

跟著女先生讀了一個時辰的的書,姐妹們又做了一會兒詩,在女先生下定決心請辭的時候,踩著午飯的點回了榮慶堂。

相較於早上略微有些緊張的氣氛,此時六人都是笑容燦爛的說著隻有她們這些小姑娘才感興趣的話題。

賈母見小姑娘們進來又看了一眼屋裡的座鐘,猶豫著是要等寧望雪還是不等她就用飯。

黛玉似是看出老太太的意思了,不由笑著說自己餓了。賈母見狀便直接讓人擺飯了。

而另一邊,寧望雪見了劉姥姥,問了一回鄉間地頭的事。之後又征詢了一回劉姥姥的意思,準備多留劉姥姥在城裡住兩天。

“……我弟弟妹妹生於富貴,還不曾見過鄉裡人家是如何生活的。姥姥若不急著走,這兩日便與我們多說說鄉間疾苦,可好呢?”

黛玉最讓人詬病的就是‘母蝗蟲’這個稱呼了,說實在話,哪怕是寧望雪也不是很喜歡黛玉這個樣子。

她雖在榮國府過得不如意,卻也是錦衣玉食,高床軟枕被人侍候的千金小姐。她的那些不如意在劉姥姥這種為了五鬥米折腰的人眼裡就是無病呻.吟。

有時候,寧望雪也覺得黛玉太難了,旁人可以肆意的拿她取笑,史湘雲因為彆人能取笑黛玉她不能還覺得受了委屈。可黛玉不知道在很多人眼裡,尊嚴體麵都沒有活下去來的重要。

這世上誰不想體麵有尊嚴的活下去,誰又願意一把年紀出著洋相隻為了逗一群太太奶奶千金小姐笑一回?

旁的不提,隻說二進榮國府時劉姥姥將賈母等人哄高興了,不過二五天的功夫得了多少好處。那些好處又夠劉姥姥一家生活多久。一畝上等田才多少錢,那些銀錢和東西又能置辦多少畝地?

彆說劉姥姥了,就是換成其他人,也未必不動心的。

賈敏因著黛玉性子裡的清高不知道說過她多少回了,也曾擔心她心性過潔將來會在這上麵吃虧。除此之外,賈敏也因著黛玉偶爾說話太過刻薄罰過她,但寧望雪卻覺得有些個治標不治本。

正在這時,九歌走進來,輕聲回道:“姑娘,陳留郡王來了。”

陳留郡王?

寧望雪怔,不禁問九歌:“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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