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2 / 2)

那雙厚底靴子是她拿出來的絕源靴包的外皮。

換好了衣裳,又將黛玉早年送她的弩拿出來,挑了臂弩係在胳膊上,等重新梳了頭發後寧望雪才從鏡子前站起來,還一副若無其事樣的告訴攬香她這幾日都這麼打扮了。

黛玉感覺寧望雪怪怪的,跟著回了怡雅集後見寧望雪當真去換衣裳想了想也換了一身。從東屋出來就看見寧望雪一身騎裝打扮還不由怔了一下。

住寧園的時候,寧望雪時常會換上騎裝練騎射,隻住進大觀園後這還是寧望雪頭一回這麼打扮呢。

為什麼突然就換了這麼一身?

還有她這幾日到底怎麼了?

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黛玉卻沒表現出來而是一副稀疏平常的問寧望雪:“一會兒L要去哪?”

寧望雪笑了笑,不知道要

用什麼理由忽悠黛玉,也隻得岔開話題的朝雪雁說道:“寶玉受了傷?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幾日府裡少不了外人,你跟著姑娘出來進去,記得拿盞帷帽和披風備著應急。”

自打出了賈瑞和風月寶鑒那種事後,寧望雪便特彆在意這種事。

她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像風月寶鑒那樣專門用來意yin的玩意兒L,但賈家最不缺的就是好色之徒,她也真不想自己或是黛玉成為彆人意yin的對象。

那得惡心死個人。

回頭寶玉瘋起來了,府裡府外多少人進進出出,還是注意些吧。

黛玉蹙眉,“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榮禧堂出事了。”

就在黛玉忍不住出聲詢問寧望雪時,就有小丫頭跑進來打斷了黛玉的問話。

黛玉住了口與屋中其他人一道看向那個氣喘籲籲的小丫頭。

周嬤嬤臉色非常難看,看向小丫頭的眼神也非常不善。

太沒規矩了!

然而這會兒L卻沒人注意到周嬤嬤的臉色,而是隨著那小丫頭的爆料都一臉震驚,目瞪口呆。

“寶二爺瘋了,拿著劍見人就砍。二太太也瘋了,先是揪著王家舅太太的頭發撞柱子,隨即拿著根雞毛撣子見人就抽。奴婢剛剛回來時寶二爺已經和二太太打到一塊去了。娘倆個不像至親,竟像是宿世的仇人,殺得昏天暗地,都沒人敢上前,好在寶二爺手裡的劍是開小封的,若是開了大封,這會兒L榮禧堂怕是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所謂的開小封就是裝飾劍,也就劍尖鋒利些,兩邊的刃都沒開。但若是捅人什麼的也肯定能捅進去就是了。而丫頭嘴裡的開大封,就是正常全開刃的劍了。

寧望雪:“璉二.奶奶呢?她還好嗎?”

小丫頭不妨寧望雪這麼問,先是搖頭後是點頭,“奴婢回來的時候,璉二|奶奶正帶著人往榮禧堂去呢。”

寧望雪蹙眉,不明白為什麼是王夫人而不是王熙鳳。不過轉念間寧望雪又想到既然寶玉開始瘋了,那跛足道人和賴頭和尚也快就位了。

想到這裡,寧望雪眸色晦澀暗沉,帶著一股子她自己都沒察覺的肅殺和決絕。

讓雪雁去將黛玉那件新做的薄披風取來,親自給黛玉係上披風後,又將帷帽給黛玉戴在頭上。

因還在園子裡,所以寧望雪又將帷帽上的紗掀開了。

攬香也去取了寧望雪的薄披風和帷帽來,寧望雪卻搖了搖頭,讓攬香將那件帽子極大的連帽蓮蓬衣拿過來。

蓮蓬衣也是鬥篷,隻是一般的鬥篷都沒帽子,而寧望雪身上這件卻是特意製成了連帽款。

她頭發是配著今日的騎裝梳的,發型簡單,戴帷帽有些固定不住,而且也不方便行動。這件蓮蓬衣的帽子很大,帶上帽子能將寧望雪的臉都遮住,即便高抬頭頂多也就露個小下巴。

沒立時就將帽子戴上,係好帶子後,寧望雪又問黛玉要不要去榮禧堂看熱鬨?

黛玉深吸一口氣,上前牽住寧望雪的手

便跟著寧望雪往外走。

周嬤嬤想攔卻不知為何竟沒開口隻一臉擔憂的目送二人離開。

出了怡雅集,黛玉又示意雪雁沉香幾個丫頭墜得遠一些,然後才問寧望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寶玉會發瘋?”所以才會故意以更衣為借口將她帶出榮禧堂的吧。

“……”

寧望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黛玉。

“你回來,”即便寧望雪沒回答,但黛玉還是繼續往下問了,“你最近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都到這時候了,還是不肯告訴我嗎?”

寧望雪抿唇,“我給你留了封信,就放在我房裡。”但信她藏起來了,黛玉想要找到那封信卻沒那麼容易。

黛玉心裡慌的不行,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好半晌才小聲對寧望雪說道:“我害怕。”

我也怕呀。

要是在現代,一個妖妖零打過去,她隻需要將自己藏好等著就行了。但現在自己卻隻能讓柔弱美少女直麵惡.勢力。

唉,事到臨頭除了正麵剛,她也是沒旁的辦法了。

二人一路沉默的出了園子,普一出園子就看見被鴛鴦扶著的賈母也在往榮禧堂的方向趕。二人淺淺的朝賈母行了一禮便擠進賈母的隊伍跟著她們一路往榮禧堂行去。

王夫人和寶玉母子相殘,這一幕於王熙鳳來說彆提多激奮了。她恨不得這娘倆個直接死在這裡。

而趙姨娘看著自相殘殺的母子,眼中有快意也有滿滿的期待。如果這娘倆都死了,那她的環兒L就是老爺唯一的兒L子,如此一來就可以被接回來了。

死吧,快死吧。

雖然和趙姨娘一樣都是無限期待,可王熙鳳卻不敢真就像真姨娘那般乾看著,於是收起興災樂禍的心情喝令婆子們上前用大被將王夫人和寶玉分彆包裹捆住,再奪了寶玉手中的劍和王夫人手上的雞毛撣子。

雖是一番折騰,到底是將凶器都搶了過來。不過王夫人和寶玉像吃了什麼大力金鋼丸一般,好幾個婆子摁著他們娘倆他們還有力氣不停的掙紮。

一旁的王子騰夫人重新梳好頭發走出來時,額頭上的紅腫讓她的心情糟糕透了。一邊在心中咒罵小姑子,一邊還在猜測這二人到底中了什麼邪。

寶玉養的比姑娘還嬌,王夫人也是大家出身,這兩人哪來的力氣這麼折騰?這不是中邪又是什麼。

心疼自己遭了無妄之災的王子騰夫人又氣又急,同時還要擔心這事會不會再影響自家老爺和自家親閨女。

你就說說,這老王家咋就這麼多不省心的親戚呢。尤其是這個小姑子,兩天不惹事,三天早早的,就沒個省心的時候。

寧望雪和黛玉跟著賈母過來的時候,寶玉和王夫人都已經被製伏了,如今正被婆子們用大被裹著,用布條捆著安置在炕上。

寶玉和王夫人都是神智不清,雙眼怒瞪眾人,嘴上胡言亂語的樣子,也著實有些嚇人。

黛玉扭頭看了一眼寧望雪,心忖了一句:‘這已經夠嚇人的了,剛

剛得什麼樣呀。’

【幸好剛剛帶著林妹妹躲回怡雅集了,要是讓她瞧見這娘倆喊打喊殺那一幕,晚上準得做惡夢。】

【我到是不怕,可惜卻沒看著最精彩的部分。】

【唉,該來的還是來了,可見寶玉這一劫真就是命中注定無可更改。隻是為什麼會是二太太呢?】

【好了,現在就剩下等待了。】

賈母:‘原來寶玉的那個劫還沒有過去?’

‘也是,若真隻是那麼容易就過去了,怕是也不會被這小電母反反複複的提起了。’

王熙鳳:‘……’

這廂王夫人和寶玉同時出事,無論是宮裡的元春還是王子騰都得了消息,於是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榮國府都擺出一副儘力救治的態度出來。

這期間種種一如原著,雖有不同之處,大致上卻相差無已。元春知道榮國府什麼情況,也知道不少人都巴不得寶玉和她親娘早登極樂世界。為了讓這些人出工出力彆整那些小九九,元春還特意派人回榮國府守著,有什麼情況都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為了警告大房的人,元春還各種‘提點’大房。讓他們知道如果寶玉和王夫人真救不回來了,那整個榮國府也就沒有什麼人值得她眷顧的了。

她將大太太叫到宮裡,非常明確的告訴大太太,要麼全力救治寶玉和王夫人,要麼她就行刺太上皇。

行刺太上皇?

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但卻可以一波將你們全都帶走。

於是乎,自大太太從宮裡出來後,整個賈家都暫時放棄小九九,全身心的投入到救治寶玉和王夫人的事情上。

其實也不怪元春會這樣,為什麼出事的是二房的當家太太和寶玉而不是大房的人?

哪怕出事的是她老子,她都不覺得太意外。但出事的是她親娘和親弟弟,還是一塊出的事,那就彆怪元春陰謀論了。

威脅恐嚇了一回榮國府眾人,元春就又開始上香祈福盼著王夫人和寶玉還能有救。

此事一出,太上皇和明旭那裡就得了消息。二人對視一眼,都不由坐等事態發展。

出事前後寧望雪的言行都被一五一十的傳回宮裡,於是天家父子非常確認寧望雪一定早就知道會這樣。尤其是她偏偏那麼巧的在寶玉發瘋的前一刻就帶著黛玉離開榮禧堂的舉動,也再再表明了她已經知道了後麵要發生的事情。

那就看吧,看她會怎麼做。

寧望雪陪著黛玉與三春和傷勢好轉的寶釵都陪著賈母薛姨媽等人守在榮禧堂。前兩天,王夫人和寶玉還有力氣扭動叫罵,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可到了第三天,母子二人卻是愈發糊塗,不省人事,瞧著就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挨到第四天,彆說炕上那對母女了,其他人也都已經筋疲力儘了。白天,寧望雪大多數時候都在這裡,晚上又因心裡有事睡不著覺,幾日下來都有些恍惚了。

好在人在困極時,哪怕再睡不著也能打個盹。

雖然時間短,但卻多少能恢複些精力。

寧望雪用拿帕子的手打了個哈欠,嘴巴還張著呢就聽到了木魚聲。

木魚聲傳進耳中時,那句‘“南無解冤孽菩薩。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顛傾,或逢凶險,或中邪祟者,我們善能醫治。’也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寧望雪等人的耳中。

除了寧望雪旁人也都聽到了這句話,一邊詫異這聲音為什麼傳進內院,一邊又不由派人去將人請進來。

賈母不動聲色的觀察寧望雪時,就聽見寧望雪在心中恨恨的說道:

【他們果然還是來了。】

【一對坑蒙拐騙的妖僧邪道,竟還好意思說什麼善能醫治。呸,胡鬨鬼去吧。】

【今天不摁死這倆碧池,本座的麵子還往哪擱?】

在心裡霸氣側漏的來了這麼一句後,寧望雪便站了起來,見黛玉也緊張的站起來,寧望雪還雙手一按又將她摁了回去,“我去更衣,你就彆跟著了。”

此時更衣也是解手的另一種說法,寧望雪這麼說黛玉也隻得重新坐下來了。

寧望雪沒從後門出去,而是直接走了前門。她故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L,等周瑞引著一個跛足道人和一個賴頭和尚走進來了,她才抬起腳往外走,視線落在那對僧道臉上,也將那對僧道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果然想殺我!

寧望雪心跳漏了一拍,可還是按著之前就做好的計劃直直的走到這二人身側,然後用著極小的聲音罵了一句,“怎麼才來?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說完不等二人反應,寧望雪就走過他們一路朝著園子角門行去。

她知道這二人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完事,所以路上不敢耽擱的進了園子角門,然後又走到不遠處的船塢附近。

要了一隻她早前訂好的小木船,也沒用船娘幫著劃船,自己撐著船杆將船劃到了凹晶溪館附近。

伸出手,先將幾塊在空間裡拆出來的鐵板和幾截電線都鋪在船板上,隨即又用手指將空間裡的河水引到小船上,寧望雪穿著絕源底靴,又在自己坐著的地方放了些絕源板,之後將身上的蓮蓬衣脫下來,用胳膊卷著放到了腳邊……

寧望雪做好準備坐直身子的瞬間,船上就突然多出了兩個人,不等寧望雪說話就聽見那個賴頭和尚語氣不善的問道:“擱下為何要擾了此界秩序,壞了各人因果命數?”

寧望雪挑眉,一副不屑的樣子看向這二人,“警幻沒跟你們說過我嗎?”

“有什麼話坐下說吧。”說完寧望雪又對二人皺眉,見二人沒動,寧望雪又憑空變出一個圓形小桌,上麵不光有一串葡萄三四個品相極好的桃子,還有兩碟點心,一套茶具。

看起來就是一副無所畏懼,有持無恐且還要與這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品茗的輕鬆閒散姿態。

跛足道人與賴頭和尚對視一眼,因不知道寧望雪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便也決定先坐下來與她慢慢談。

隻是不想二人普一坐下來,寧望雪就在二人的視線下一臉淡定的去拿放在地上的蓮蓬衣,借著蓮蓬衣的視線盲角那藏在空間裡的高壓電棍瞬間出現在了寧望雪手中,下一刻一股強大電流在船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