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1 / 2)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上皇還在那裡想著為啥他會有這麼個缺根筋的親閨女時,一轉頭就看見明旭在一旁非常讚同的對傻閨女點頭,到了嘴邊的話都被明旭這動作給噎回去了。

閨女缺根筋,兒子缺根弦,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吧。

肯定是的。

在這對兒女麵前,那些約定俗成的東西都是個屁,你不跟他們有話直說,他們就按自己的理解行事。就不說明旭了,隻說麵前的親閨女吧,換了旁人,人家都不會問他們為什麼會突然過來,更不會將隨口的敷衍之詞當真。

她倒好,不光問了,還順著這個話一臉的不認同。

可愁死老頭子了~

宮人上了茶水瓜果,太上皇看也沒看隻站起身背著個手在小公主的正殿轉了一圈,吩咐戴權將一對等身高的粉彩大花瓶,連著一架前兒閩南進獻起名濃翠花籃的翡翠擺件一並給小公主送過來。

太上皇不光賞了小公主,還各挑了兩樣物件賞寧望雪和黛玉,不過除了小公主這裡是太上皇指定了擺放位置和角度的,剩下的兩處卻隨新主人自己擺弄。

岔開了話題後,太上皇才重新坐下來一邊打量他將將及笄的老閨女,一邊又問小公主想要什麼樣的駙馬。

全大靖的好兒郎,都可著我閨女先挑。

寧望雪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猴哥兒與華光大世子,黛玉和小公主也多多少少受其影響,雖然對猴子不敢興趣,也對神明也不敢奢望,但她們也對世間男子多有挑剔。

於是太上皇這話一問出來,小公主就皺起了小眉毛。

很煩惱的樣子。

就是沒有半點矜持,含蓄。

太上皇想了一回他那些同樣被先皇後帶走的女兒們,想著她們當初適齡挑駙馬時都是什麼樣的神態,當即就揉了揉太陽穴。

人家好歹還能應付事的來一句‘一輩子不嫁,就陪著父皇母妃’,你到好,直接略過這一步,直接犯愁嫁給誰好了。

當然了,公主成親不叫出嫁,叫出降,下降。

跟小公主不在一個頻率內的太上皇一臉鬨心的走了,他前腳走,後腳賞賜就被宮人送到了長樂宮。

得了賞賜也不用謝恩,寧望雪和黛玉便都去了小公主房裡打發時間。

一個並不覺得她老子來看親閨女有什麼問題,一個覺得那是人家父女間的事沒什麼好說的,一個也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不值一提,於是二人的話題便直接掠過太上皇和陪著太上皇出門的明旭,而是說起了賈元春。

她來做什麼?

黛玉去的晚,所以並沒有聽到元春那段解釋,這會兒說起長樂宮這半日竟難得來了兩波人時,小公主還問了一回元春怎麼來了。

那副樣子還頗有一種同仇敵愾的味。

寧望雪將端午節禮的烏龍事與黛玉和小公主簡單提了一嘴,隨後就繼續歪頭打量太上皇賞給小公主的濃翠花籃了。

翡翠是好

翡翠,但最難得的是卻是雕工。一塊翡翠上雕刻出來的花籃和造型雅致繁盛的鮮花就已經讓人歎為觀止了,最絕的是還巧妙的用白玉做了鳳頭支架……

巧奪天工,不過如是。

寧望雪見到這樣的藝術品不由又興起了學習雕刻的念頭。

她發現了,她是看到什麼都想學,卻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學這些達到非遺的技藝。

在不睡懶覺的時候,早起她要與黛玉一塊晨讀,之後吃早飯,飯畢鍛煉身體,練習騎射,在黛玉不幫她管理家中庶物的時候,她還要挪出一點時間打理寧園和產業的事物,再之後就是用午飯的時間。

午飯畢,先在風雨連廊裡散步兩二刻鐘,之後回房更衣摘下釵環首飾睡午覺。午睡起來要練習刺繡,書法,還要看一些專業性非常強的書,晚飯前稍做休息,然後用過晚飯再散步半個時辰,之後回房練習琵琶,古琴等隻需要熟能生巧,卻也不會傷了眼睛的東西。是夜就寢後,如果不想起的太晚,她就不能在空間裡呆太久。

不過每天晚上在空間裡勞作一番,出了空間睡得也更香了。

唉,原來不上班,不上學的的日子,時間也沒充裕到哪去呀。

她就想問問時間都去哪了。

╮(╯▽╰)╭

黛玉聽到元春這次來就是專門解釋那件烏龍事件的,雖然仍舊對其有所不滿,但注意力卻都在如何替她家旺旺將麵子撿回來上了。

但一旁的小公主卻跟寧望雪和黛玉想的都不一樣,角度還挺清奇的。

小公主:“所許賢德太妃本意是隻想打臉她大伯和大伯娘嘍?”

呃???

眼睛看著濃翠花籃,注意力還在能不能擠出時間再添一項興趣愛好課的寧望雪瞬間回神,扭頭看小公主,眼裡都是這小孩竟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如果芒種那天不先後出現兩起事故,說不定今年的端午節禮真就隻是打臉賈赦和邢夫人了。

不說她和黛玉了,寧國府的尤氏和秦可卿有賞賜,客居榮國府的薛姨媽母女也有賞賜,然後在賈政和王夫人也都有賞賜的情況唯獨沒有賈赦和邢夫人的……嘖嘖嘖,這都不是打臉,而是變相的告訴世人她賈元春對大房的態度了。

“原本這話也不該我來說,隻外祖母家也確實鬨得很不像話了。二房一直眼饞大房的爵位,外祖母不是不知道卻還一個勁的用孝道壓著大房。欲壑難平,鬩牆之爭,蕭牆之禍。”說到這裡,黛玉一下子就頓住了,看了一眼殿中的人,才又小小的吐出一口長氣。

跟皇家比起來,她外祖母家那點蕭牆之禍都算事了。

寧望雪聞言也想到這裡,也不由掃了一眼殿中侍候的宮人和丫頭,然後又回頭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自知失言,學著早前寧望雪的樣子俏皮的對寧望雪吐了吐小舌頭,然後看向小公主。

先太子和先皇後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當年小公主沒受到什麼牽連,身邊的人也都捂著真相跟太上皇唬弄天下人

一般將這件事情栽贓陷害給了倭奴國。雖然事過多年,小公主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真相可能並非大家夥說的那般,但所有人都不在她麵前提那事,時間一長,小公主便也沒用她本就不算長的腦回路去琢磨這些事了。

此時聽到黛玉這麼說,還心有戚戚的點頭,欲壑確實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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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過於敏感和沉重,二人又都非常有默契的將注意力轉到了元春和榮國府身上。

薛家真就住得那麼心安理得?

也不是太心安理得就是了。

在初二之前,薛家自欺欺人的接受了王夫人的挽留,然後硬著頭皮拿著重禮在李紈在的時候去賈蘭房裡道歉。

薛姨媽母女雖一副真心實意去道歉的模樣,但卻也將王熙鳳給賣了。

當初咱家寶丫頭受那賈瑞騷擾,也是花了重金請鳳丫頭幫著擺平此事的,今兒會出這樣的事,隻能是王丫頭這事情沒辦乾淨。真心怨不到咱們家頭上。

雖然沒明說,但話裡話外卻都是這樣的意思。

賈蘭落水後,李紈原本就遷怒到了薛家和王熙鳳身上,這會兒見她們狗咬狗,李紈麵上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轉頭就讓人將這話透給王熙鳳知道了。

王熙鳳啥人呢。

雖然事實確是如此,可王熙鳳又怎麼是那種隨人說的性子。在府中傳出金玉良緣的消息後,王熙鳳一邊由著人傳去,一邊又將這件事是周瑞家的傳出來的消息透給了薛姨媽和寶釵。

聽到這樣的流言,薛姨媽還罷了,寶釵卻氣得夠嗆。

這不是要絕她上進的路嗎?

氣得舊疾犯了又讓人拿了冷香丸來吃,不想前腳剛吩咐鶯兒去取藥來,後腳鶯兒就慌慌張張跑進來,說冷香丸就隻剩下十丸了。

什麼?

寶釵刷的一下站起身,不敢置信的走出去。看到偌大的壇子裡就隻有十顆冷香丸了,寶釵的身子不由晃了兩下。

難道天要亡她?

這麼大的事,薛姨媽也聽說了,扶著丫頭同喜的手走出來,也一臉難看的看向那壇子。

“這藥先留著,去請郎中來。”薛姨媽迅速做回應對,一邊告訴寶釵就剩下十丸了,不到關鍵時刻不要吃,一邊又讓薛家的下人去請郎中過來給寶釵瞧瞧。

原本是想要請太醫的,但薛家沒有資格請太醫,想請太醫就得去尋賈家的管事請他們出麵。但如今薛家在榮國府實在是尷尬,便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到了這會兒,薛姨媽也隻能感慨一回她父母當年是真的沒給她挑對人家呢。

她姐姐家的姨娘丫頭都能請太醫,她一個王家出身的小姐薛家的主母卻隻能給閨女請市井郎中。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薛姨媽不放心那十丸冷香丸在放在院子裡了,讓人收起來放到她屋裡。之後又令管事徹查一回,這冷香丸究竟是怎麼丟的。

裝冷香丸的壇子埋在院中樹根下,白天屋裡院外都有人,那就肯定是夜裡被人盜了去的。

但夜裡薛家所在的院子也是關門落鎖,不允外人進出的。她們娘們寄居榮國府,為了自己的安全門禁也是極上心的。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是自家人裡出現了內賊,那他為什麼要偷冷香丸。但如果是外人做案,又為什麼放著薛家的財物

不偷而拿那些隻有寶釵需要的冷香丸?

不排除裡外策應,用偷冷香丸的方法要挾她們娘們。

寶釵渡過了最初的慌亂也跟薛姨媽一樣想到這裡,娘倆個都沉著臉回了屋子,一左一右的坐在那裡誰都不言語。

以後的日子又要怎麼過呢?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原本就已經人心慌慌了,偏在這時屋漏又偏逢連夜雨。既王夫人派人傳出金玉良緣之事後,宮裡的元春又派了個小太監出宮傳口諭。

一邊訓斥寶釵行為有失,規矩有瑕,一邊又賞了寶釵一對鑲寶石的金釵,說什麼前兒太後賞下來的,她一瞧見就想到了寶釵,特意讓人捎給她。

一個巴掌,一個甜棗的,就是想要忽悠麻痹寶釵在她挖的坑裡呆過花期。

除此之外,元春派來的人還給李紈和賈蘭送了東西。並且一副親姑姑關心親侄兒的模樣讓人噓寒問暖了一番。

怎麼說呢。

並沒有元春想要的效果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原著中初一到初二賈家要在清虛觀打平安醮,然因著初一前出了這麼多的事,所以這二天平安醮雖然也打了,□□國府的人卻沒一個去的。

就花錢請戲班子去清虛觀唱了二天戲,應付了事了。

這還是王夫人惦記她閨女,不想她閨女的話掉到地上才讓人去操辦的,不然肯定是混忘過去了。

元春如今辦事越來越沒章法了,不過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無他,被寧望雪那些心聲弄得。

天天都在想著自己和榮國府會不會涼,會怎麼涼,什麼時候涼。

都注定要涼的人了,她除了想要最後看看有沒有辦法力攬狂瀾外,哪還有心思關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

當然了,元春也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榮國府有一天真的落敗了,那寶釵絕對是最適合她們二房的掌家媳婦。

榮國府這些紛紛擾擾的事並未對宮中的黛玉和寧望雪造成什麼影響。

初二進宮,初二見了元春,初四又與皇太後與薑皇後包了小半天的棕子打發時間,初五便換上品階大妝參加了端午宮宴。初六休息一天,二個帶著五彩線的小姑娘全都雙手托腮的坐在宮門的門坎上盼下雨。

端午節要吃棕子,要掛葫蘆,要用艾蒿洗手臉,還要係上五彩線。五彩線要等到端午後下雨的時候丟到水裡看它飄走,如果一直不下雨那就要一直戴著。

二人的五彩線都是手最巧的黛玉編的,很精致也很好看,雖然下雨了就要丟掉它們,但二人還是眼巴巴的盼著下雨。

就像是在等端午節最後一個步驟一般。

下雨了,這個節也就徹底過去

了。

就在二人盼下雨的時候,太上皇那邊又動了南巡的念頭。

上一次南巡,因中途出現刺客以及先太子自戕而草草結束。這一次,他皇位都禪出去了,總不會再有什麼事吧。

就是再有什麼事……太上皇斜了一眼不遠的明旭,反正朕也沒準備帶著他一塊南巡。

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出門,還南巡?

明旭一言難儘的看向太上皇,總覺得太上皇在作死。

這把年紀了,舟車勞頓本就辛苦,卻還要這種時節出門,他真擔心去的是活人,回來的是靈柩。

“要不,我陪著父皇北巡吧?”北邊相對涼爽些,往北邊去也能少遭一些罪。

“朕不用你陪,你老實在家乾|你的活就行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太上皇用下巴點了點明旭禦案上的奏折,半點提點他的意思都沒有,“雲貴那邊得派個手段圓滑的人過去,你挑的這個人脾氣太衝。”至於挑誰去,太上皇卻沒說,讓明旭自己想。

明旭點頭,又問了一回太上皇往年雲貴那邊都是如何應對的。

雲貴那邊多是夷人,又是以村落氏族為係,他們行事多與漢人不同。然夷人悍勇,部落間時常就會發生衝突。此時若是官府再強行插手進去,又極容易造成民變。

可大靖疆域內,朝.廷和官府的權威不容質疑,治轄內出現群鬥這種事,官府又怎麼可能視而不理……總之就是隔個幾l年就要鬨出點什麼事來。各種矛盾衝突疊加,最後矛頭又全都指向了官府。

雲貴那邊的事,在明旭剛剛過繼給太上皇的時候就發生過一起特彆大的衝突,當時他隻是個沒名沒份的過繼皇子,也隻是跟著太上皇學習政務,對那事件的處理雖然有印象,卻印象不多。

其實說白了,截止到今年,明旭也才當了一兩年的皇帝,處理政事時,也多虧了他死死拽著太上皇當貼身家教這才平穩走到今天。

其實朝中大事無外乎那麼幾l項,歸根到底就是天災人禍以及強國利民罷了。

這兩年接觸了不少政事,也都上手做了一回,所以明旭比剛剛登基的時候還多了幾l分底氣,但他仍舊沒準備放太上皇單飛。

玩啥呀,咱們繼續跟政事死磕吧!

太上皇不準備帶著明旭走,明旭卻鐵了心的要跟著他一塊出門,最終太上皇也不得不將這狗皮熬膏一般的兒子帶在身邊了。

反正……他也習慣了。

當然了,太上皇也沒采納明旭北巡的想法,因為太上皇說北巡更辛苦,沿路連顆樹都沒有,坐在馬車裡悶熱悶熱的。

於是父子倆讓人拿了大靖輿圖來,最後比劃了一番,還是準備先乘船到天津衛,然後在那裡乘船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