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1 / 2)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靖疆域遼闊,這樣欺下瞞上的官員並不在少數,管是管不過來的,所以太上皇很早之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甚至是在他登基前,他的那些擁躉裡就有這樣的官員。

太上皇從不否認自己的刻薄寡恩,他登基前許諾了諸多好處,卻在登基後又利用後宮恩寵讓那些自持有從龍之功的功臣們互相殘殺。哪怕那些人已經看明白了,卻也不得不按著他劃下來的道道自損前程以圖斷尾求生。

慈不帶兵,義不養財,善不為官,情不立事,仁不從政。這些……明旭竟都無一遺漏的占了個齊全。

這要是放在以前,就明旭這樣心性的人怕是都進不了比賽圈,更何論繼承大位了。

世人常說三歲看到老,但太上皇卻不認同這句話。不說前朝了,就說後宮的那些女人。哪個進來的時候不是雙手乾乾淨淨的?

後來又怎麼樣了呢?

不是被人踩下去了,就是雙手沾血的踩著彆人的屍骨上去了。

他時常笑明旭天真,也不相信明旭會一直這般。他始終認為當明旭在龍椅上坐久了也會像他一樣,一點一點變得麻木,冷漠。

然內心深處,他又希望明旭一直不會改變。

這會兒見明旭氣呼呼的琢磨著什麼,太上皇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告訴明旭,這種事情你根本就防範不了。

就像每年朝.廷都會撥銀子修河堤,卻每年都會有決堤的現象一般。

出事了責殺一批涉事官員,可換了新的來仍舊杜絕不了貪腐現象。

朝中那麼多的事,又不可能總盯著這一處。時間長了,也就那樣了。

讓人專門盯著,你又如何能確保這個人不會為一已之私乾出更多欺上瞞下的事?

聖賢尚有三分私心,何況人乎?

明旭聞言,抿了抿唇說:要是有那種專門聽百姓冤屈或是各地災情的讀心術就好了。

太上皇嗤笑,長的不咋地,想的還挺美。

但你彆說,朕也希望你能美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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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這個希望並不大的夢,這對性格迥異的兩代帝王又繼續商量山西地方官員的任免。

此時人們離開居住之地需要去衙門申請路引,然後帶上路引和戶籍才能離開。沒有路引,一般管得稍微嚴一些的府城都進不去。甚至還會被當成流民或是驅逐或是抓起來。

孫紹祖稱霸大同,為禍鄉裡多年,定有人去府衙等地告過他,甚至是想要越級上告。但孫紹祖仍舊好好的,那就可見大同甚至是山西境內的官員定然在包庇他。

對了,還要徹查一回之前都在山西境內赴任過卻調任他處的官員。

孫紹祖不是隻最近才犯事的,他犯的那些事雖沒有罄竹難書那麼多卻也有個幾l十件。這麼多的事不可能是近幾l年一股腦犯下的,所以一定要追究前幾l任山西官員的責任,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包庇縱容才縱得孫紹祖

如此膽大妄為。

孫紹祖今年未滿三十,薛蟠當年是十歲出頭犯下的人命案子……明旭想了想,吩咐身邊的內侍道:“讓吏部將十五,不,將十八年內山西境內所有官員任免名冊呈上來。”

又較真了!

太上皇在心底罵了明旭一句太軟真卻沒攔著他追本溯源,端起戴權遞過來的參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了半盞隨即似又想到了什麼問戴權寧望雪弄的那個種木耳的玩意種沒種出來東西來?

人類食用木耳的記載最早可以推到公元前,所以對於木耳這種山貨,太上皇也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戴權負責信息彙總,聽到太上皇問便搖搖頭說還沒有,太上皇聞言便也就放下了。

這時明旭也抬起頭說了一回對織布機的安排。他先讓工部按寧望雪折騰出來的那台織布製造了一批出來,隨後又將圖紙發到各州縣,之後又讓人將這款織布機研究明白再尋找舊機子和新機子的共同點和不同之處,最後才派工匠去民間幫助百姓將舊織布機進行改良。

也就是說有錢的可以買新機子,沒錢的也可以將舊機器進行低成本改造。而織布機的圖紙仍舊玻璃配方那般,給點錢就可以複抄一份。

‘東西想要不失傳,那就不能總是藏著掖著。’

這是寧望雪隨口提起的一句話,也洽巧說到了明旭的心坎上。

朝代更迭,戰火意外讓多少老祖宗的好東西都斷了傳承。歸根究底泰半都是因為人們在傳承上的思維模式。傳長子不傳次子,傳男子不傳女子,有時甚至是傳給兒媳婦都不會傳給親生的女兒。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得到傳承的人資質不夠出眾或是遭遇了意外,那傳承就徹底中斷了。

也因此,無論是玻璃的配方還是織布機的圖紙,草紙的製作方法,寧望雪都沒有私藏的意思。而明旭也在寧望雪的啟發下,決定將這些東西都公開。

寧望雪會這般是因為這些東西原就不是她的,而是網上下載的,書上看到的,所以她公開的毫不壓力。而明旭,卻是真的有一顆造福百姓的心。

山西境內的官員要大換血不說,還要追本溯源的追查往年曆任官員,想也知道這無疑是一場大地震了。

就在太上皇和明旭說朝中要迎來一場大地震時,一臉蒼白的小公主來了臨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