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2 / 2)

不然呢?

……

回到住的地方,寧望雪還在想著元春說的那件事。

原著裡就提過西海沿子那場戰事,最後也確實是和親了的。南安太妃認了探春做義女,讓探春代替她親閨女去和的親。

那會兒賈家就已經不行了,南安太妃才敢拿賈家的庶女頂缸的。無論如何,南安太妃都不敢拿黛玉做人情,她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

但問題來了,彆人家的姑娘也是姑娘,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將士的命也是命呀。

明知道這是一場主將都被人俘虜的戰事,她還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

可是她又要怎麼提醒朝.廷呢?

而且她對那場戰事隻知道個大概,除了主將是南安郡王,和親的郡主是探春外,旁的就一無所知了。所以她又要怎麼跟太上皇說這事呀。

這都不夠添亂的。

要不先讓人打聽一回朝.廷準備派誰去西海沿子?

想罷,寧望雪便喊了九歌過來,一翻耳語就將九歌使喚出去打聽消息了。

等九歌離開,寧望雪又披著頭發和一件外裳去了前麵黛玉房裡。

見黛玉房中的燈還亮著,便知道她也睡不著。

“怎麼還沒睡?”

“少說我,你不也沒睡?”

見寧望雪推門進來就是這麼一句,黛玉坐在書案後也是嘴比腦子快的先回了一句,隨即才又問寧望雪是不是因為元春的話睡不著。

“嗯。”寧望雪頷首,一邊往黛玉跟前走,一邊回道:“那會兒瞧你說的篤定,但我這心裡卻不是很拖底的。我想著……”

湊到黛玉跟前,小聲與黛玉一通耳語,將建女觀的打算與黛玉說了一通。話畢,退開一步,歪頭看向仍就坐在那裡的黛玉。不再言語,卻目光灼灼的看向黛玉,無聲的問她這個辦法可行否?

黛玉垂眸,輕點了兩下頭,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寧望雪很是詫異,“你怎知我不願?”

“我雖是女子之身,萬事由人做主,但我今夜所言皆出自肺腑。我既享了這太平盛世,就應該為它做些什麼。”黛玉站起身,走到那一麵牆的書架前,手指在那些書上輕輕劃過,用著輕柔卻又擲地有聲,隱隱帶著鏗鏘之態的神色對寧望雪說道:“旺旺,謝謝你。”

寧望雪:謝我什麼呢?我還什麼都沒做呐。

黛玉笑,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出來,背靠書架的抱著書,“從拿

了朝.廷俸祿的那天開始,我們就沒有退路了。是旺旺你又給了我一條路。”

隻是這條順遂平坦的路,她並不想選就是了。

她早就不是養在深閨裡的嬌小姐了,她見過大海的廣闊和洶湧,見識過颶風的施虐和無情,也目曆過倭寇的麻目和凶狠。她登過泰山,參與過帝王封禪。她靠雙腳爬過黃山,親自在迎客鬆前留下祈福的牌子……

她辦過窯坊,建過蒙學,她還曾教過百姓如何使用新織布機,更曾陪著旺旺去巡視稻田。

她看到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她明白每個人都有其存在的意義,責任和使命。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我也覺得這句話問的好。”黛玉搖頭,視線轉向窗外,“其實我們都知道公主和親不過是個姿態罷了。”

尤其是戰敗國的公主,更不會受人尊重,甚至是淪為玩物。

“都說以色侍人走了下乘,但若能用美色和心計為母國迎來喘息的機會,就算將來被祭了旗…也值了。”

寧望雪被黛玉這一翻話說得鼻子都酸了。值到這一刻,寧望雪才發現黛玉已經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悄然長大了。記憶中的或者說看了原著後對黛玉產生的印象越來越模糊,而新的印象卻在這一刻悄悄建立起來。

像是一朵純白的茉莉花長出了刺,她的根紮得深,枝乾也變得堅.硬.挺拔。她不再柔弱,也徹底脫離了柔弱。

更像雛鷹長出了翅膀,時刻準備擊碎長空。

揉了揉鼻子,寧望雪壓下心中震驚和感慨對黛玉笑道:“……如果是我,我也會去。不過,”

“不過什麼?”

“有做妲己的心,卻沒那個禍國殃民的命!”寧望雪雙手捧臉,對著黛玉一臉無奈的歎息道:“隻能向先皇後學習了。”

屠他滿門,一個不留。

黛玉聞言一怔,後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寧望雪見黛玉笑了,也不由笑了一回。

笑鬨了一通,也算弄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之後寧望雪到是再沒有說什麼女觀的話,而是說起了明日去靈隱寺的集體活動。

反正她是不準備去了。

“她才不會下咱們麵子呢,但她明天肯定會在人前跟咱們表演一出姐妹親密的戲。”黛玉也搖頭,“我也不去。”

懶得應付她那套虛情假意,回頭再因著她們的沉默讓人誤會些什麼。

“那正好,你明天幫我找些資料,咱們也得乾點正經事了。”

黛玉查這個時空的武.器資料,她去查查她收集的那些資料裡有沒有製作迫.擊.炮的或是這方麵原理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