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雷茨在哪 顧季本以為顧母……(2 / 2)

一名夥計連忙去叫掌櫃的,另一名捧著茶到他跟前,將他們請到屏風後的椅子上坐下:“張爺!王爺!什麼風把你們都吹來了?快坐快坐!”

來人正是張長發一行人。

張長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接過涼茶一口悶下去,卻沒給夥計個好臉色。

夥計訕訕退回去。

沒過一盞茶的時間,掌櫃的就從後麵笑意盈盈的走出來,雙手抱拳頻頻鞠躬:“真是有失遠迎!各位是為了運貨錢的事——”

他本以為大少爺好手段,隨隨便便就多收了不少錢,但看著張長發等人的臉色不太對,當即止住了話頭。

張長發站起來:“掌櫃的說的沒錯。我們不跟王氏的船隊走了,把之前交的運貨錢退了吧。”

“什麼?您是說……”掌櫃的不可置信。

“我們都不跟王氏的船走了。”張長發身後的李爺也不耐煩的站起來:“您也知道是為什麼,直接退錢,莫要連者點誠信都丟了。”

這一句話把掌櫃的疑問封在了喉嚨裡。他悄悄讓夥計去取錢匣,又囁嚅陪笑道:“這生意就不做了嗎?準備出海這麼就,就不再考慮考慮?王氏也是有難處嘛……”

“我管什麼你的難處。”張長發想了想也瞞不住,乾脆就說出來:“我們跟顧氏的船走,不耽誤王氏發財了。”

顧氏?

掌櫃的想到剛剛回來的顧季,麵色一白。誰想的到,王氏船行能被這樣一個少年郎搶了生意。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夥計從後麵焦急附耳道:“掌櫃的,昨晚大少爺拿錢出去了,賬上錢不夠!”

連這些錢……

回頭看了眼裝不滿一半的錢箱,掌櫃的麵色又白了幾分。他嗬斥夥計趕緊去找大少爺,但錢箱的空虛已經被張長發看見。

“王氏船行,不會連退錢都拿不出吧?”張長發怒道。

此事本就是王氏不地道,若是連退款都沒有,他們就徹底彆再想做生意了。掌櫃的抹抹額頭上流出的汗:“各位,彆急,彆急,都會有的。”

廳堂裡沉默無聲,唯有銅錢和對賬的黃紙作響。

隨著錢箱逐漸見底,從花樓請回來的王大少爺終於到了鋪子。

“大少爺,我等的錢什麼時候能退回來?”沒拿到錢的商人壓著脾氣,不耐煩的看著王大少爺:“若是您給不出這錢,那我就隻能找到府上要了,也不知王老爺給不給。”

“您再等等,您再等等……”王大少爺看著排隊來退錢的商人,臉都要扭曲了:“要不然運貨錢按三成算吧……或者兩成半?”

他咬牙切齒:哪裡冒出顧家的船?壞他的好事!

如此朝令夕改,沒有一個商人再用正眼看他。

“大少爺,要不然去雲芳閣把給如煙姑娘打首飾的錢退回來——”

夥計的話還沒說完,就重重挨了王大少爺一掌,扇的他眼冒金星,扶著櫃台捂臉喘氣。

寂靜無聲。半晌,王大少爺吼道:“還不快去!”

雲芳閣裡。

顧念還沒來過這等繁華的地方,摸著隨便哪個東西都愛不釋手。雲芳閣不是尋常百姓能來的地方,輕紗幔帳香霧繚繞,環佩叮當與姑娘們的笑語響在一起。

顧母緊張的步子都邁不動,顧念卻來去自如。他看著牆上流光溢彩的料子:“哥哥,我想用這個做裙子。”

店小二陪笑道:“小姐真是好眼光,這是剛從蘇州府運來的好料子呢,半貫錢一匹!”

顧母沒來得及阻攔,顧季便道:“好。”

“這個藍色的緞子也要。”

“好。”

店小二本覺得顧季三人衣著普通,沒太在意。但看到顧季花銷如此大方,自然對顧念殷勤服侍。屋裡還有不少料子,不過男客就不能進了。

顧季讓顧念和顧母進去,囑咐顧念道:“給你和娘都各挑幾身,彆讓娘不舍得花錢。”

顧念表示保證完成任務,蹦蹦跳跳拉著顧母進裡屋了。

雲芳閣倒也可以做男式的袍子,但顧季自從穿過雷茨給他的鮫紗之後,看著這些料子都覺得一般。不管是再好的綢緞,哪裡能柔軟透氣又防水防汗?

隻是……也不知道雷茨去哪了。

顧季百無聊賴的抬眼,卻被櫃台上的衣服吸引住了目光。那是淺藍色織金的襦裙和褂子,用最細的金銀線在裙擺上勾勒出流雲和海浪的圖樣,在陽光下流光溢彩一般。褂子的袖口則完全是雲朵的形狀。

衣服上麵則是一套金鑲藍寶石的頭麵。

看著顧季的興致落在這上麵,店小二連忙介紹:“這是繡娘新做的樣式,名叫鎏金雲海。這身是王大公子訂的,不過小郎君要是喜歡,也可以給心儀的姑娘做一身。”

在店小二的注視之下,顧季的臉悄悄紅了。

他在想:如果是雷茨穿這漂亮裙子,那一定挺好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