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洞幺:【就是借住在府裡北院那個啊。】
李若水腳步加快,方向也調轉朝菩提塔去:【那個天天看小黃本子的混賬玩意兒?大姐姐糊塗啊,怎麼叫這等人給騙了?】
前陣子還聽大伯娘還說,這遠房侄兒實在不上進,讀書不成,打算給他說一門媳婦。
但是他居然還嫌棄人家出身太低,他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子的?無父無母,無才無德,靠著遠房的姨母生活,還有理挑三揀四。
洞洞幺見她憤怒,連忙安撫道:【水水你冷靜啦,那馬公子就是你大姐姐的官配,以後還要拿你大姐姐肚子裡的孩子逼迫你大伯,想辦法給他弄官做呢!你大伯心疼女兒,又求到你爹身上……唉,水水你怎麼走錯方向了,這裡不是去後山的,你不要反派值了麼?】
李若水腳步飛快:【我姐都要掉火坑了,我還要什麼反派值?你怎麼不早說?】家裡沒有彆的庶子庶女,除了一堆兄長,就她們兩個姐妹要好,她怎麼能坐視不管?
更何況,那姓馬的本來就是個偷奸耍滑的小人,實非良配。
洞洞幺委屈巴巴解釋:【他們是小小配角,人家又不清楚他們的未來劇情,隻能劇情到了,才能看到些許關聯。】
菩提塔坐落在寺廟的最偏北,此處又因去往的小路陡峭,風景不佳,所以遊人甚少。
久而久之,便越發顯得荒涼起來,幾乎是無人再踏足了。
隻是此刻,那塔下南邊橫堆的山石下麵,一個藍衣公子用那滿臉憂鬱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的一灘死水潭,“今日表妹能來赴約,其實我已經十分歡喜,所以表妹即便不願,我也是能理解的,畢竟你我本就是雲泥之彆。說起來,的確是馬某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肖想與表妹共白首。”
李汝蘭就站在他身側不遠處的山石下麵,望著那落寞的背影,聽得這馬永江那以故作輕鬆的口氣說出來的肺腑之言,忽覺得心中難過不已,急得脫口就辯解道:“表哥,不是這樣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母親不喜歡表哥?就僅僅是因為表哥出身低麼?可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爹爹也不過是五品官員罷了。
在彆處興許自己還能算得上有幾分尊貴,可在這一棍子打下去,都能敲到幾個侯爺伯爺的上京,爹爹又算得了什麼?
若不是有二叔一家,誰知曉上京有什麼李家啊?
馬永生在這個時候轉過身來,眼眶居然有些微紅,仿佛是剛哭過一般。目光直視著李汝蘭:“不是這樣,那是哪樣?難道表妹真的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跟我走麼?”
“我……”李汝蘭動了動嘴唇,心想這樣是不行的,奔為妾。不能因為自己,而連累了二妹妹的名聲。
馬永生的眼眶更紅了,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垂眸慘然一笑:“我明白的,說到底,是你根本就沒有那樣愛我。倘若你心中有我,當是以我唯一才是。”
“真的不是那樣的。”李汝蘭還試著解釋。
馬永生走上前,卻是一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著李汝蘭:“表妹既然不願意跟我走,那就給我證明。”另一隻手,卻已經扯上了李汝蘭腰間的絹帶。
隻需他輕輕一拽,這外衫就會從肩頭滑落下來。
李汝蘭嚇了一跳,“表哥,不可。”忙要推開他。
馬永生並沒有馬上動作,而是又換了一張嘴臉,哄著:“表妹,表哥實在太愛你了,表哥不想就這樣與你分道揚鑣,為今之計,隻有如此,你爹娘才會同意將你嫁給我。表妹,就算為了我們的未來好不好?”
“未來?”李汝蘭想著,與其嫁個不熟悉的人,倒不如與表哥也好,他到底是知人知心,一時間竟是有幾分動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