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倒是知道,隻不過聽李若水說是要找一幅像樣的話送給司雲崢,覺得也是正理。
心想小叔雖寶貝他那些古畫,但這是送給他未來女婿,自是沒有阻攔,反而還從公中拿了些禮品一起跟著,叫人同李若水挑出來的畫送去。
原本李若水想親自去送禮道謝的,奈何文氏還心有餘悸,不叫她出門。
而長寧王府這邊,司雲崢是一宿沒睡,上半夜是和董鶴南在天牢審問囚犯,下半夜就開始擔心李若水這邊,外加焦急地盼著她送來的禮物。
這等啊等,早上叫人勸著歇息了一會兒,又起來處理了些公務。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終於聽到下人來稟,說李家那邊送了謝禮來,司雲崢一時心情舒暢,連忙叫人給送來。
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堆謝禮裡的古畫,忙給取了進來,直接進了書房裡,裝模作樣地細細觀賞起那古畫來,滿臉的喜歡,隻是看著看著,他忽然神色一遍,喊了阿軻取了利刃過來,將那畫的夾層剝開,果然見著裡麵放著的眠州鐵礦分布圖。
雖然早就知道的驚喜,但真看到了這圖紙描繪得如此細致,一山一木,皆是栩栩如生,自然是大喜,“若水妹妹這是立了大功。”
阿軻並不能聽到李若水的心聲,真當是偶然,亦是滿臉喜悅:“也是世子爺明察秋毫,竟然觀出畫中異樣來。”
坦白地說,這畫中藏圖的技術,還真不錯,也不知若水妹妹是怎麼短時間半道的。如果不是自己提前知曉,真的很難察覺,更不可能去破壞這麼一幅古畫。
“進宮。”他還有一堆事務要單獨稟給皇伯父呢!隻是專門等這圖,今兒還沒進宮。
等進了宮去,自是將這偶然發現鐵礦分布圖之事簡明道出。
景帝司戍聽得他的話,不疑半分:“如此說來,一切倒真是機緣巧合。那李時陵是個愛畫之人,朕是知曉他的,聽說平日裡拿出來賞析之時,一切水火之源都要離得遠遠的,如此愛護,隻怕即便真察覺這畫中有異樣,也不會如同崢兒你一般膽大心細地剝開畫層。”
說罷,又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那圖上標注的給出鐵礦:“朕也萬萬不曾想,那不起眼的眠州,底下竟藏了這許多礦源。”從當下探子那裡打聽來的消息,那趙王不過是發現一二罷了。
若真全部開采出來,何愁天下男兒無鎧甲銀刀?於是心中一喜,大袖一揮:“賞,李時陵父女各千金,另珍寶十件。”
這賞賜倒是不差,隻是司雲崢好心提醒:“皇伯父,珍寶倒是好辦,然南方如今正在救災之中,隻怕這千金……”
一時景帝也是麵露尷尬之色,隨後也歎起氣來:“也罷也罷,那珍寶多與一些罷。可憐朕這個皇帝,竟然窮到了賞賜臣子都如此拮據。”
金是能拿出來的,隻是司雲崢怕有人拿此事,到時候反而壞了若水他們的名聲,倒不如多賞賜珍寶。
畢竟當下,正是用金銀之時。
隻不過聽到自家皇伯父這樣感慨,司雲崢也連忙道:“那是皇伯父心係天下百姓,方不曾留半分私產。望那前朝帝王,倒是國庫充盈,私庫滿溢,奈何民間卻是浮屍遍地,民不聊生。”
這話倒是沒有吹捧景帝的意思,他的確是在做個好皇帝,隻奈何現在所發掘能利用的資源有限,所以到底還是有許多老百姓沒吃飽飯。
但是比起曆代那些隻知道醉生夢死酒池肉林的帝王,他算得上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