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你放心,我爸跟你爺爺當年也算是一個鄉裡出來的,能幫的我肯定幫,但是我那確實不是我能做主的,你看……”
“行了,”玩兒了半天袖子,謝聞瀾的耐心終於告罄,“您就直說吧李叔,你說的那個賺錢的活,到底是什麼?”
“王哥的那個拳場你今天也看到了,”李運尷尬地笑起來,“王哥的意思是……讓你裝成踢館的先去打兩場。”
那就是……地下拳場。
普通人去了九死一生,謝聞瀾抬眼望著眼前局促又敷衍的中年人,突然想起有一年李運賭錢輸了,趴在他們家公司門口痛哭流涕的樣子。
落魄的這兩年謝聞瀾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以至於現在竟然有點想笑。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太好接受,”李運看他一直不說話,勸道,“但是小謝,你要是真想湊錢給你媽治病,這個是來錢最快的,你考慮……”
謝聞瀾無意於去追究當年被他爸送出去的二十萬隻是,扯了扯嘴角:“他能給多少數?”
李運比了個手指。
“行,這活兒我接了。”謝聞瀾的手插回兜裡,邁步向巷子裡走去,“回吧李叔,後天我會去拳場報道。”
等李運走了之後,謝聞瀾才將傘夾在肩頭才摸出一根煙。
抽煙是這兩年學會的,這要是讓他爸或者他爺爺裡的任何一個人看到,高低得去被抽一頓跪上兩天。
可惜他們現在都不在了。
謝聞瀾熟練地拿出打火機把煙給點了,結果還沒嘗到味兒,就聽到巷裡一聲微弱的呼救。
“救,救命……”
南渡身上的衣服被酒淋了大半,濕噠噠的襯衫緊貼著胸膛,仰起的脖頸像瀕死的天鵝,手指因為恐懼緊抓著牆壁,對著謝聞瀾的方向,又叫了一句:“救命……”
紅毛幾人簡直目瞪口呆。
見識過南渡剛剛的身手,幾人剛剛的話一句也不敢說出來,紅毛全靠一口氣在苟延殘喘,能站直身子陪著演戲已經很不錯了,身後的那位小弟試探著開口:“老,老大,要不你先上?”
“呸!”紅毛心想你要坑死我,唾沫星子剛要噴出去,見到麵前的南渡,咕嚕一聲又給咽了。
南渡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忍住心中的嫌棄,一雙桃花眼隻盯著謝聞瀾看。
南渡是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的那一類,很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容貌,雖然最後那些人都會因為他是怪物而離開他,但他不可否認,這一點對陸星野很好用。
熱情又善良,白紙一樣,他在上麵寫什麼就信什麼。
即便是……回家路上偶然遇到的陌生人。
可是這個謝聞瀾居然沒有動。
吐出的煙霧在雨中蒸騰,看戲結束,謝聞瀾屈指彈了彈煙灰,似乎打算直接繞過去。
【宿主,你快想辦法留住他!】
趁著這個空隙,354趕緊把完整的劇情給南渡發了過來,現在的這個劇情點就是路過的謝聞瀾剛好救下被混混纏上的南渡,因為當年的舊事,南渡找上謝聞瀾,給了在窮困中的他第一份工作。可惜距離他們當年相見已經過去四年,南渡臉上又戴著麵具,謝聞瀾根本就沒有認出他。
沒印象?那怎麼行呢。
眼看著隊友不太給力,南渡隻能自己想辦法,手指摸到口袋裡的遙控點了關閉,腿部義肢的力量一鬆,整個人直接向下倒了過去。
麵具的繩子跟著散落下來,露出一張蒼白驚豔的臉,喬南渡的容貌和南渡有七分相似,隻是原本上挑的眼尾向下了些,嘴唇的弧度也沒有那麼突出,顯得更加溫潤柔和。但是現在使用這副容貌的是南渡,雪山裡的玫瑰一下子變得張揚明豔了起來,睫毛上的水汽如果枝上的雨霧,緩慢地從鼻尖滑到嘴唇,隨著南渡的吐息輕輕顫動:“唔……”
紅毛一驚,被澆滅的火氣瞬間開始冒到小腹,甚至忘了剛剛差點斷子絕孫的疼痛,大著膽子伸出手,試圖去扯南渡開了一半的領口。